29. 第二十九朵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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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媞與賀雁鳴約好上午,結果他一早打來電話,說昨晚有個孩子吃野菌中毒,送到醫院,今天還要繼續觀察,沒辦法趕回來。

賀雁鳴連連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或者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再約另一個時間?”

“沒事兒,小朋友要緊,我自己找個搭子去吧。”

若放作平時,臨時去不了倒也無所謂,主要是釣魚竿做好,攻略做好,情緒也準備到位了,不甘心不去。

安媞踱步到周竟的邊上,問:“周叔叔,你今天上午有空嗎?”

為了證明他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她又說:“本來我也想約你的,賀老師搶先了,既然他有事,現在邀請還來得及嗎?”

這番話聽來不免有討好的嫌疑,偏她語氣裡又全無諂媚。

周竟說:“如果沒空呢?”

好哇,想反向拿捏她。

她麵露遺憾,說:“周叔叔你忙,我肯定要體諒啦,那我隻好等賀老師回來了。”

“不是要拍視頻嗎?可以早拍早發,走吧。”

說得就像為了支持她的工作。

安媞習慣性地問枳實去不去玩兒,她就像籠子關不住的鳥,每天都要放出去飛一飛。

哪想,這小姑娘說:“我才不去當你們倆的電燈泡。”

安媞:“?”

枳實說:“奶奶叫我不要摻和你們搞對象。”

安媞忙不迭捂住她的嘴。

還好周竟不在。

“我跟周竟是工作,不是約會!”

枳實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你們大人是不是撒謊。”

小孩子看事情的角度終歸和成年人不同,也許枳實早察覺出他們之間氛圍的異常,不過沒法具體形容,她就簡單粗魯地認為他倆在“搞對象”。

說來,最近他倆中間常夾著一個枳實,或者彆的人,很少單獨相處過。

所以,會不會有些隱秘的感情,始終壓抑著,沒法得到釋放?

既然老天給安媞這樣一個機會,乾脆就不帶枳實了。

安媞對宜江鎮,乃至整個玉屏縣都極其陌生,不清楚賀雁鳴說的地方在哪,隻知道那兒有一大片荷花,拍照很漂亮。

她大致描述了一下,周竟便直接驅車帶她前往。

那處是水庫,不到一個月前,經曆連日梅雨,水位上漲,渾濁的水現在已經清澄。

附近皆是普通農戶,家家戶戶前的水塘裡栽著荷,蓮葉如蓋,一片疊著一片,應了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

她想起,前不久路過過這裡。

水庫歸個人承包,垂釣需收取費用,安媞見岸邊不少人在釣魚,周竟征得其同意後,她上前拍攝。

“老鄉,你釣多久了呀?”

“七八點來的吧。”

“好釣嗎?我看你這兒已經有了好幾條了。”

“看你想釣什麼咯。”

老鄉熱情地向安媞介紹著,水庫裡哪種魚養得多,哪種魚好吃,釣什麼魚用什麼餌。

他見她扛著一根長竹竿,說他們小時候也是用竹竿,地裡刨蚯蚓當餌料,所有都是簡易的,釣上來就燒火烤了吃。

安媞笑著說:“我也是第一次,就圖個好玩兒。”

“前陣子我也看到有你這麼大的年輕小姑娘來釣,提了一大桶回去。”

“欸,周叔叔,”她戳了下周竟,“打個賭嗎?”

“賭什麼?”

“嗯……”她就是覺得光釣沒意思,一時興起,不過腦子轉得快,很快說,“要是我一個小時能釣十條魚,你就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

他聞言笑了。

彆說一個小時,給她一個上午都未必釣得上來。

“如果你輸了呢?”

“我幫你乾活一天,指哪打哪,絕不抱怨,絕不耍賴。”

兩人成交。

安媞挑了個相對陰涼的位置,小馬紮一支,綁上魚線和魚鉤,空小藥瓶當浮漂,甩開。

還挺有模有樣的。

周竟則在旁邊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