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口密,剛拋下去沒一會兒就有魚咬鉤。
她慌裡慌張地起竿,“周竟周竟,你幫我取下來,它一直在跳。”
他取下魚,投進水桶裡。
她這套裝備就是小物釣,釣上來的很小,比大拇指大一點兒,但她也很高興,炫耀說:“看吧,我還挺有天賦的。”
他嚴肅提醒她:“彆赤手去抓線,免得被割傷。”
若是魚再大一點,掙紮起來,線能直接切掉手指。
素材拍了幾段,已經夠用了,後麵就是為了和周竟的賭約。
有一個好開局,然而一個小時過去,就隻釣上來可憐兮兮的五條。
周竟說:“願賭服輸,具體什麼時候找你,之後再說。”
安媞:“……你不會是知道我釣不上來才那麼爽快的吧。”
“賭注是你自己下的。”
釣“魚”釣著釣著就翻車了。
那幾條小魚仔連一碟才都炒不了,最後沒有帶走,就地放生了。
接著去荷葉塘邊拍照。
安媞脫掉防曬外套,裡麵是一件編織款的掛脖吊帶。前麵設計成彩色蝴蝶的樣式,蝶翼正好形成一個深V領,後麵幾根細帶綁住,露出整片背部與腰肢。
她的胸生得不大,勝在精巧且挺翹,肚臍圓圓一枚,如一角硬幣,綴在腹上。她皮膚白,但不顯得奶油那般膩,而是絲滑清爽的。鎖骨的形狀像翱翔的大雁,脖頸纖細修長,她輕抬下巴時,下頜線清晰,而腰後有淺淺的腰窩。
不是衣襯人,而是人襯衣。
她素來對自己的身材很滿意,特彆喜歡這種露膚度高的衣服,隻是可穿的場合不多,今天是特地穿來拍照的。
餘光裡,她從周竟臉上看到瞬間的怔忪和驚豔。
為防看走眼,特意多停留兩秒。
沒錯了。
安媞張開手臂,落落大方地踮腳轉了一圈,撥了下披散的長發,眼角眉梢成畫布,笑意熏染開。
“漂亮吧。”
是陳述,不是疑問。
審美是主觀的,她的美是客觀而絕對的,因此她能如此自信。
她不是向他征求認可,而是展示。
並且,她的姿態裡,嫵媚與純情雜糅著,全無違和,在她身上巧妙地融合。
周竟微微斂眉,眼中的漣漪消散,再度平靜無波。
“小心些,彆走光了。”
他去找到池塘的主人,提出想包下兩條小木船到池心裡拍。
安媞等在樹蔭下,低著頭,手指翻飛,在屏幕上打著字。
如果開了鍵盤音效,一定是劈裡啪啦的。
Ann:我的天呐,周竟真的是男人嗎?我懷疑他是不是單身太久,憋出什麼問題了。雖然我沒有勾引他的意思,但是——
Ann:他怎麼做到在那樣的情況下,說出讓我彆走光的話的?:)
馮穎:笑死了,不然呢?他作為“長輩”,不可能說“哇,你身材好好”吧?那也太輕浮了。
馮穎:不過,你敢說你絲毫沒存那個心思?你們今天可是孤、男、寡、女哦。
Ann:是信任。換成彆的男的,要是盯著我看,我直接把他眼珠子摳出來。
她不介意穿這樣的衣服,但不代表她不介意被某些惡心的目光附著。
換成賀雁鳴,她今天就不見得會穿這套了。
馮穎:這不就完了,你不是一早知道他這個樣子嘛。莫生氣,男人怪異起來,不亞於外星生物。
安媞沒有把她的猜測跟馮穎說。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大概是因為從小被追求得多,異性對她有沒有意思,多相處幾天,準能得出結論。
但周竟不好說。
那邊,周竟已經協商好。
主人領他們去池邊,說水不深,他們可以自己撐篙劃船進池塘。
雖然對周竟的拍照技術不敢恭維,但實在找不到彆人了,隻好將就。
安媞摘下一朵荷花當擺拍道具,或側坐,或斜躺,或彎身撥水,叫他這樣那樣。
塘裡青蛙很多,他們被蛙聲包圍,偶爾有一兩隻跳起來,撲通一聲響。
太陽熾烤,魚群、蝌蚪躲到荷葉下乘涼。有風起時,葉莖搖擺晃動,帶動葉與花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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