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朵花(2 / 2)

魚口密,剛拋下去沒一會兒就有魚咬鉤。

她慌裡慌張地起竿,“周竟周竟,你幫我取下來,它一直在跳。”

他取下魚,投進水桶裡。

她這套裝備就是小物釣,釣上來的很小,比大拇指大一點兒,但她也很高興,炫耀說:“看吧,我還挺有天賦的。”

他嚴肅提醒她:“彆赤手去抓線,免得被割傷。”

若是魚再大一點,掙紮起來,線能直接切掉手指。

素材拍了幾段,已經夠用了,後麵就是為了和周竟的賭約。

有一個好開局,然而一個小時過去,就隻釣上來可憐兮兮的五條。

周竟說:“願賭服輸,具體什麼時候找你,之後再說。”

安媞:“……你不會是知道我釣不上來才那麼爽快的吧。”

“賭注是你自己下的。”

釣“魚”釣著釣著就翻車了。

那幾條小魚仔連一碟才都炒不了,最後沒有帶走,就地放生了。

接著去荷葉塘邊拍照。

安媞脫掉防曬外套,裡麵是一件編織款的掛脖吊帶。前麵設計成彩色蝴蝶的樣式,蝶翼正好形成一個深V領,後麵幾根細帶綁住,露出整片背部與腰肢。

她的胸生得不大,勝在精巧且挺翹,肚臍圓圓一枚,如一角硬幣,綴在腹上。她皮膚白,但不顯得奶油那般膩,而是絲滑清爽的。鎖骨的形狀像翱翔的大雁,脖頸纖細修長,她輕抬下巴時,下頜線清晰,而腰後有淺淺的腰窩。

不是衣襯人,而是人襯衣。

她素來對自己的身材很滿意,特彆喜歡這種露膚度高的衣服,隻是可穿的場合不多,今天是特地穿來拍照的。

餘光裡,她從周竟臉上看到瞬間的怔忪和驚豔。

為防看走眼,特意多停留兩秒。

沒錯了。

安媞張開手臂,落落大方地踮腳轉了一圈,撥了下披散的長發,眼角眉梢成畫布,笑意熏染開。

“漂亮吧。”

是陳述,不是疑問。

審美是主觀的,她的美是客觀而絕對的,因此她能如此自信。

她不是向他征求認可,而是展示。

並且,她的姿態裡,嫵媚與純情雜糅著,全無違和,在她身上巧妙地融合。

周竟微微斂眉,眼中的漣漪消散,再度平靜無波。

“小心些,彆走光了。”

他去找到池塘的主人,提出想包下兩條小木船到池心裡拍。

安媞等在樹蔭下,低著頭,手指翻飛,在屏幕上打著字。

如果開了鍵盤音效,一定是劈裡啪啦的。

Ann:我的天呐,周竟真的是男人嗎?我懷疑他是不是單身太久,憋出什麼問題了。雖然我沒有勾引他的意思,但是——

Ann:他怎麼做到在那樣的情況下,說出讓我彆走光的話的?:)

馮穎:笑死了,不然呢?他作為“長輩”,不可能說“哇,你身材好好”吧?那也太輕浮了。

馮穎:不過,你敢說你絲毫沒存那個心思?你們今天可是孤、男、寡、女哦。

Ann:是信任。換成彆的男的,要是盯著我看,我直接把他眼珠子摳出來。

她不介意穿這樣的衣服,但不代表她不介意被某些惡心的目光附著。

換成賀雁鳴,她今天就不見得會穿這套了。

馮穎:這不就完了,你不是一早知道他這個樣子嘛。莫生氣,男人怪異起來,不亞於外星生物。

安媞沒有把她的猜測跟馮穎說。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大概是因為從小被追求得多,異性對她有沒有意思,多相處幾天,準能得出結論。

但周竟不好說。

那邊,周竟已經協商好。

主人領他們去池邊,說水不深,他們可以自己撐篙劃船進池塘。

雖然對周竟的拍照技術不敢恭維,但實在找不到彆人了,隻好將就。

安媞摘下一朵荷花當擺拍道具,或側坐,或斜躺,或彎身撥水,叫他這樣那樣。

塘裡青蛙很多,他們被蛙聲包圍,偶爾有一兩隻跳起來,撲通一聲響。

太陽熾烤,魚群、蝌蚪躲到荷葉下乘涼。有風起時,葉莖搖擺晃動,帶動葉與花起舞。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