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太子裙下臣 長纓止戈 7514 字 11個月前

蕭淮走出大門外,回頭看著院子裡影影綽綽慌忙無比下人們,又想起方才聽到的隱隱約約的咳聲,忽然想起,坊間對太子的傳聞中,其中可信度最高的,是太子體弱。

表麵繁花豔照,光鮮至極;內裡卻是枯樹爛藤,殘敗不堪。

蕭淮輕嗤一聲,心想還真是體弱。

就這麼一副身子,如何能壓得住滿堂朝臣?又如何,能壓得住野心勃勃的費家?

他不再多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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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又是診脈又是吃藥,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宋晏儲的麵色才稍稍有些好轉。

她的身子本來就差,在江南那邊將養兩年也隻是稍有起色。方才經曆了那麼一場激烈的□□本就身心俱疲,還要費儘心思同蕭淮互相試探。麵上瞧著輕鬆,實際上多說一句話都是艱難。

她還要費勁心思忍著不適,不能將自己的脆弱一麵暴露出來。否則二人交鋒,一方示弱同認輸又有什麼區彆,哪還能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劉老大夫性子倔,哪怕診治的是太子也不曾怕什麼。他罵罵咧咧,給她開了一堆藥,看她捏著鼻子灌下去,臉色還是沒怎麼好轉。

一旁的下人都退了下去,隻剩陳玉和左衛率衛林還在此處。

陳玉方才急得兩眼發紅,此時再三詢問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也就想到了方才那個男人。

“殿下,方才那個郎君是……?”他小心問著,就算再遲鈍也意識到恐怕剛才那人根本就不是太子指名要的岑蘊和。

“那是蕭淮。”宋晏儲半倚在床上,麵容蒼白,唇色寡淡,通身的氣勢卻絲毫不變:“鎮守西邊的那位。”

陳玉驚:“他怎麼會在京城?”

宋晏儲還沒說什麼,一邊悶不做聲的衛林“砰”地一聲跪了下去,沉聲請罪:“卑職辦事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可不是辦事不利,讓他去帶個人,結果待會來這麼條大魚。

“罰什麼,”宋晏儲不知想到了什麼,抬起眼皮看向他:“孤該賞你才是。”

“殿下?”衛林訝異抬頭。

宋晏儲揉揉腦袋沒有說話。

事實上,宋晏儲一開始要岑蘊和隻是想借此機會

同岑家親近,日後好讓他們為自己所用。可是等她清醒過來之後才意識到這個方法不可行。

不說旁的,岑老將軍素來古板,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最為重視的長孫同自己這麼個“男人”攪和到一起,怕是要氣得七竅生煙。

宋晏儲費了這麼大功夫才保下了岑家,若是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豈不是白費了之前那麼多功夫?

更彆說,還借此機會釣出了蕭淮這麼條大魚……

“總之,這事你算是立了功,”宋晏儲看著他,安慰道:“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先下去吧。”

衛林如何能不放在心上?當初是太子一手挖掘了他,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太子給予的,他曾發誓此生效忠太子,為太子所用,可如今不過一件小事他都沒辦好。

儘管可能是因禍得福,但這禍,卻是實實在在犯下了的。

衛林沒有言語,隻躬身離開,帶上了房門。

房間隻剩下兩人。陳玉連忙擔憂問道:“殿下,他若是懷疑您的身份……”

宋晏儲默了默,臉色有些古怪。

“殿下?”陳玉疑惑出聲。

“無事。”宋晏儲揉了揉腦袋:“這一點不必擔心,孤有分寸。”

方才那一番言語,雙方都在試探。蕭淮在試探宋晏儲的態度,而宋晏儲則在試探蕭淮是否懷疑她的身份。

她原本想著蕭淮神思不清,再加上她的言語動作暗示,隻要沒意外,也不會有人那麼大的膽子懷疑一國儲君的身份,卻不想蕭淮已及弱冠,竟還是個雛。

儘管宋晏儲頗為驚訝,但不得不說,是個雛好啊。

是個雛,就意味著沒碰過男人…更沒碰過女人。

“再者,便是他真的發現了又能如何?”宋晏儲低咳了兩聲,麵色蒼白脆弱,眉眼深處卻藏著狠厲:“他在邊關,孤動他不得;可如今是在京城,孤的眼皮子底下,還由得他來威脅孤不成?”

宋晏儲不動蕭淮,隻是因為活著的人比死人更有價值而已。

可若是這個人活著已經能威脅到她,那麼宋晏儲也不會再心慈手軟。

陳玉了然,他糾結片刻,又問:“那此事…可要告知陛下?”

“不必,”宋晏儲閉了閉眼,隱隱有些倦色:“孤自有分寸。”

蕭淮悄然回京,

要說皇帝不知道,宋晏儲還真不怎麼信。

陳玉問清楚後,便不再做聲,正要離開,卻聽宋晏儲隨口問道:“對了,方才那件衣裳你從哪找到的?”

陳玉身子一僵,宋晏儲桃花眼微眯,慢慢撐起身子:“陳玉?”

陳玉一機靈,磨蹭半天,才訥訥開口:“殿下忘了…之前,因著皇後娘娘的吩咐,費家大郎君曾在此處住過,還有兩件衣裳。奴才自作主張,就把他給了蕭大人。”

提起皇後,宋晏儲默了默,半晌後才道:“你做得好。”她頓了頓:“說起費青渟,他現在如何?”

陳玉忙答道:“費家彆莊已經被圍了起來,費青渟也被捉到了大理寺獄內,有嚴大人在,想必不會好過。”

“如此便好。”宋晏儲倚在床杆上,雙眸輕闔,輕聲道:“讓嚴尚不必手下留情,隻要人活著就可。”

“是。”陳玉低頭應道,又擔憂道:“可是費家那邊若是追究起來……”殿下怕是討不著好。

宋晏儲沉吟片刻:“將孤病重的消息傳出去。”

陳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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