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連忙小跑出去去喚清汝。
宋晏儲的癸水來得突然,清汝知曉後也是一愣,而後連忙準備好一應物品,進去伺候。
宋晏儲渾身冷汗津津,小腹的痛似能傳遍全身,清汝見她這副虛弱無力的樣子一時心疼無比。
宋晏儲先天體弱,後來每日又要喝那麼多的藥,癸水一直不穩定,兩個月來一次也是再正常不過。而且她體寒,回回來的時候都要去了她半條命。
前兩年在江南地區樣的稍稍好了一些,可回京先是被人下了那虎狼之藥,後來又不聽勸阻服了避子藥,再加上宋晏儲每日固定要服的那些藥,這段時日她的月事早就紊亂得不成樣子。
清汝幫她收拾妥當,又因為來得實在猝不及防,隻能急急忙忙衝了一碗紅糖水伺候她喝下。
一碗紅糖水下肚,晶瑩的水珠還掛在唇瓣上,欲墜不墜,看著格外惑人。
清汝道:“殿下先暖暖身子,奴婢這便讓廚房熬上烏雞湯。”
宋晏儲揮了揮手,渾身乏力。清汝又給她添了床被子,這才不放心地離去。
宋晏儲眼眸輕闔,睫毛微斂,眉頭還在無意識的蹙著,隻覺的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可再過幾日便是年節,朝中大臣皆有年假,東宮輔臣自然也不例外。他們好像是約好了似的,一窩蜂地湧到了承恩殿。
宋晏儲身體不舒坦心情也不好,聽著有些臣子言無所謂的稟報,心中更是起了火,劈頭蓋臉把人訓了一頓。東宮輔臣麵麵相覷,言語之間更是小心,心中卻是奇怪是誰招惹了這位殿下。
宋晏儲麵色蒼白,臣子們也是膽戰心驚,好不容易熬了過去,兩方都是鬆了一口氣。
清汝讓廚房小小火煨著的烏雞湯已經燉得差不多,宋晏儲便是毫無胃口,最終還是用了一小碗。
午膳過後,便是昏昏沉沉,但好歹身子是舒坦了一些。宋晏儲正想午憩片刻,熟料剛剛躺下,就有坤寧宮的小宮女來說皇後娘娘有請。
宋晏儲眼皮耷拉著,懶得給她顏麵,直截了當道:“不見。”
那人默了默,為難道:“可皇後娘娘說,費夫人也在……”
宋晏儲一把拉著被子扯過頭頂,聲音沉悶:“就說孤近日身子不好,舅母素來疼愛孤,想來也能理解。”
那小宮女嘴唇蠕動片刻,最終在陳玉笑眯眯的眼光中不敢再說什麼,回去向自己主子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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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得知宋晏儲的回複後,皇後眉梢高高揚起,怒不可遏:“你說什麼?”
眼瞧著再過幾日便是新年,皇帝卻仍然沒有把她放出來的意思,皇後心中急切,宋晏儲的態度又曖昧莫名,皇後隻能求助娘家人。可父親也好兄長也好這個時候都不適合進宮,皇後無法,隻能邀請娘家嫂子進宮,一來是姑嫂間不必那般避嫌,二來也是想讓費夫人替她同宋晏儲說說情,畢竟宋晏儲一向同她親近,願意聽她的。
瞧著皇後氣得身子都在顫抖,費夫人連忙笑了笑,柔聲安慰道:“殿下既出此言,定然是真的身子不適,並非有意不來,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費夫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算把人安撫下來,費夫人低頭抿了一口茶,掩飾住眸中莫名的神色。
總覺得……這一彆兩年,太子似乎變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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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什麼情況宋晏儲無心去想,她小腹處依舊是墜痛難忍,在清汝好言好語相勸下晚膳才算勉強用了些東西。
夜幕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宋晏儲躺在床榻上,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饒是小腹處有湯婆子暖著,可那一抽一抽的疼痛卻還是極為難忍。
月上中天,繁星疏朗。
蕭淮已經養成習慣,不管多晚都會從西山回來。
回到東宮之後,他習慣性的走向奉陽殿,卻在門前猛地停住腳步,身形頓在原地。
好半天後,他才嗤笑一聲,正要轉身離去,卻聽見殿內傳來隱忍的哼聲,那聲音輕細,乍一聽,仿佛隻是錯覺。
蕭淮眉頭微蹙,卻又在下一瞬更清晰地聽到那夾雜著痛苦與難耐的哼聲。
蕭淮心中一凜,一手毫不猶豫地推開房門,大步走進殿內。就見月光照射下,寬大的床榻上宋晏儲縮成一團,露在被褥外麵的半張臉麵色慘白,額頭上都浮上了一層冷汗。
宋晏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饒是小腹處再難受,眸中還是帶著幾分克製的清醒。
她看著床前的人,冷汗劃過鬢角,聲音低啞開口:
“蕭淮……”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2(太子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