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2 / 2)

太子裙下臣 長纓止戈 10490 字 11個月前

宋晏儲依言抿了一口,雖說不比宮中的貢茶醇香濃厚,但也有一番彆致的清香。她放下茶盞,出聲詢問道:“今日姑母設宴,駙馬怎地不去參宴,反而獨身一人呆在此處?”

駙馬輕輕笑著,如朗月入懷,不見絲毫勉強:“我身子不好,若是出席,還得公主分神照顧,就不給殿下添麻煩了。”

宋晏儲心中微微一動。長公主豢養男寵大大方方,絲毫沒有掩藏的意思。駙馬又是先帝當年塞給她的,本身又並無什麼顯赫家世,身子還不好,長公主不喜,倒也並不奇怪。

畢竟是人家夫妻兩人的私事,宋晏儲也並未多言。二人相視而坐,品茶賞花,話雖不多,卻自有一種莫名的默契所在。

宋晏儲卻在心中感歎,怪不得當年先帝不惜把他賜給自己女兒做駙馬也不願把人放走。

雖說駙馬體弱,先帝在殿試上見色心喜才把人點為探花,下嫁公主。可他畢竟是撐過了前麵的鄉試會試才得以進入殿試,本身學識也非常人能比。宋晏儲同他隨意聊了幾句,倒是有來有往,頗為契合。

直到駙馬掩唇抑製不住地咳了兩聲,蒼白的麵上染上了些緋色,宋晏儲這才開口:“外間寒涼,駙馬還是先回屋子裡吧。”

駙馬勉強笑了笑:“倒是讓殿下見笑了。”

宋晏儲的確是有些稀奇,一向是她體弱,被身邊的下人關心勸諫,倒沒想到竟還有她勸彆人的時候。

駙馬也知道自己再呆在這裡不適宜,便慢慢起身。守在一旁的下人也是為他披上了一件披風。他轉身輕笑道:“那微臣就不在此處打擾殿下,旁邊都有侍女小廝,殿下有什麼要求,同他們交代一聲便可。”

宋晏儲微微頷首,駙馬這才含笑轉身離開。

等到人走了之後,宋晏儲麵上的笑這才微微斂了下來。她看著桌麵上尚未涼透的茶水,眸中一片深沉。

良久過後,她才輕嗤道:“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一旁的樹影微動,隨後一襲青衣的費青渟慢慢出現,眸光複雜地看著她。

宋晏儲回眸,麵上帶著淺淡的笑,開口問道:“表兄追上來,可是有事?”

費青渟嘴唇微動,訥訥開口:“……沒事,就不能來找殿下了嗎?”

宋晏儲漫不經心地笑道:“表兄這是哪裡的話?”

費青渟聞言不由上前幾步,眸中一片黯然之色:“殿下一定要對臣如此?”

宋晏儲看著他,費青渟眉眼低垂,落寞開口:“殿下若是怨我自作主張,微臣受著。可……可殿下為何要同費家疏遠?”

“殿下在江南這兩年,祖父父親為殿下費心謀劃,母親也是日日思念,夜不能寐……之前的事是我鬼迷心竅,可殿下也得到了想要的了……就不能,一切如常嗎?”費青渟懇切地看著她,宋晏儲隻悠悠地抿了口茶,又察覺茶水已經不熱,便放了回去,抬眸看著他:“說完了?”

費青渟僵硬地點點頭。

宋晏儲:“孤並不覺得同以往有什麼差彆。”她道:“外祖生辰,孤去送了禮;舅母思念孤,母後也時不時請她進宮,孤也時常回去看她——一切都跟以往一樣,表兄就是思慮太多了。”

費青渟不由上前一步:“我……”

“好了,”宋晏儲擺擺手,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今兒人多,吵得孤腦子疼。表兄若是沒事,便先回去吧。”

什麼人多吵得她腦子疼?這明顯就是再嫌他話多。

費青渟唇瓣緊抿,臉色不好看,宋晏儲斜眼睨了他一眼:“表兄還有事?”

費青渟知道她這是不耐煩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惹得他再不高興。隻是終究還是有些不敢信,走之前問了一句:“……我隻問殿下,那位阮家娘子是怎麼回事?”

兩個女人,這像什麼話?

“表兄覺著呢?”宋晏儲反問道。

費青渟想了想,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費青渟剛走,宋晏儲揉揉腦袋,還沒多歇一會,不遠處又傳來了腳步聲。宋晏儲頭都沒抬,隻問道:“來多久了?”

阮明姝沉默一會兒,溫聲道:“殿下離開了,臣女不好久待,便自作主張跟了出來。”畢竟做戲也要做全套。

宋晏儲起身,朝外麵走去。阮明姝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

宋晏儲問她:“你當真不後悔?”

阮明姝道:“殿下是指什麼?”

宋晏儲:“同孤牽扯到一起,日後你的姻緣怕是……”

阮明姝輕笑:“那又如何?”

宋晏儲腳下一頓,回頭看著她。阮明姝笑著,眉眼中滿是堅毅與大氣:“殿下,女子就一定要嫁人嗎?”

宋晏儲沉默良久,才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是。”

阮明姝道:“臣女母親出身商戶,自幼便跟著外祖打算盤,算的一手好賬,行事作風比之男兒也不差。隻可惜,儘管如此,外祖還是選擇將她嫁人,想要一個女婿撐起門楣。”她頓了頓,語氣似笑似歎:“可結果卻是這般。”

宋晏儲沒說話。

阮明姝又道:“臣女繼承了母親的能力,女紅針線不行,但打算盤還是不錯的,殿下若是不嫌棄臣女,給臣女一個打算盤的活計,能讓臣女養得起自己就好。”

阮明姝抬眼看著她,眸間閃爍著笑意。宋晏儲靜默許久,才輕笑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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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宴會上的事不是秘密,宋晏儲臨走之前也並未說什麼,再加上有心人的傳播,不過片刻,就傳遍了整個大家圈子。眾人紛紛在想這位阮家娘子是走了什麼運被太子看上,一邊又開始謀劃太子妃之位。

要說反應最大的,還是要屬阮家二人。阮明月在回家之後就向徐氏告了一狀,徐氏自然又驚又俱,還未想明白怎麼回事阮宏便急急忙忙回了家,一進門就進了阮明姝院子裡,老臉幾乎笑成了一朵花。徐氏心裡“咯噔”一聲,心想大事不好。

果然,阮宏做主將阮明姝一應用度都提高了不少,甚至能和她這個主母相提並論,徐氏氣急,尤其是在想到阮明姝和太子之間的緣分似乎是從那日她罰她上山祈福開始之後,更是幾欲要吐出一口血!

就像之前能夠狠心拋棄發妻一般,阮宏這一次麵對眼看著就能飛上枝頭給他帶來榮華富貴的女兒,對徐氏怎麼想自然也不在意。甚至阮明姝若是願意,便是提出再過分的要求,阮宏也不會拒絕。

但是阮明姝沒有,因為現在還隻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

徐氏,甚至是阮宏,害死她娘親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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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阮家大娘子的傳聞滿京城都是,有些臣子在朝會上試過皇帝的口風,得到的隻是不冷不淡的回答,一些人忍不住想皇帝是沒聽到這種傳言,還是……默認了?

尤其是太子近些日子出宮次數不少,甚至還會借著皇後的名義將人接到宮中,雖說一道的還有其他家的娘子,可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不說宮外,就連宮裡麵謠言都是沸沸揚揚,宮女太監們赫然都是將阮明姝當做未來東宮另一個主子看待了。

而這一切,每日早早就離宮,半夜歸來、勤勤懇懇忙碌著西山之事的蕭淮尚且不知情。

作者有話要說:  蕭淮:我辛辛苦苦給你乾活,你跟彆人傳緋聞?!

寫到太子生辰,就想起了太子即將及冠,也該有個字了

大家有什麼好的想法嗎,作者起名廢真的傷不起了(哭)

(小聲嘀咕說實話女主的名字是我取過最簡單的:晏儲,大晏儲君,簡單粗暴。反而是男主的名字讓我想了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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