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叩她腰的手一緊,將人往前帶了帶,宋晏儲眉頭一豎,還未說什麼,肩頭就是一沉,男人的腦袋就這麼放了上來。
“蕭淮。”她開口,微喘的嗓音中已經帶了些警告的意味。
方才的意亂情迷是宋晏儲都沒意料到的,可她的沉迷也是事實,宋晏儲不可能僅僅隻怪蕭淮。但現在這個情況明顯不對,宋晏儲一時不備,不可能再放任第二次。
蕭淮慢慢開口,說話間熱氣噴灑,讓宋晏儲渾身僵硬。
“殿下,臣這是在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宋晏儲細細琢磨,忽地嗬嗬冷笑:“鬆開。”
蕭淮一頓,不願放手。
“鬆開。”宋晏儲又說了一遍。
蕭淮無奈歎了一口氣:“殿下未免太絕情了些。”話是這麼說,可按在宋晏儲腰間的手終究是鬆開了。
宋晏儲他鉗製在腰間許久,蕭淮乍然一鬆手,她隻覺腿腳有些酸軟,她麵上一頓,未表露出分毫,隻慢條斯理走到一旁的池中凳子上,悠悠坐下。
她抬眸,有些審視地看他,一字一句道:“蕭淮,你喜歡孤?”
蕭淮唇邊的笑容一斂。
宋晏儲又問:“你喜歡孤,是因為你覺得孤是個女人?”
宋晏儲居高臨下,精致的桃花眼中還帶絲絲的迷蒙的水霧,泛蕩漾的微紅。那開口的語氣卻是一派平靜,甚至還帶些冷意,似方才一時失控的人不是她一般。
蕭淮麵色慢慢沉了下來。
他上下掃視宋晏儲。一番動下來,她身上閒閒披的衣衫早已散亂地不成樣子,再加上方才二人之間的親密,蕭淮心下一驚大致有了答案。
平坦的喉部,比之平常男子要纖細不少的四肢,甚至明明有感覺卻沒什麼反應的——
蕭淮已不必再懷疑。
二人兩相對視,方才的旖旎氛圍也慢慢轉變成了些許沉肅的氣氛。
蕭淮回道:“不是。”他嘴角勾笑,神色卻不似以往的漫不經心:“臣喜歡殿下,僅僅是喜歡殿下,與其他的無關。”
蕭淮對宋晏儲的身份一直都有懷疑,可隨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他的心態也慢慢發生了轉變。若說他一開始隻是奇,覺得一個女子身為一國儲君頗有意思甚至抱看戲的態度看待此事;可如今,他卻隻想一切如常,甚至對那個所謂的“事實”有幾分下意識的排斥。
西州民風彪悍,也都沒聽說過有哪家是由女郎繼承家族。而在規矩更加嚴苛繁瑣的京城,身為全國無時無刻不在注意的儲君,她身上的擔子又該有多重,每日背負的壓力又該有多少?
蕭淮一想到此處,隻覺宋晏儲過得無比辛苦,對於了解她身份的想法再也沒有那麼強烈,甚至想將此事揭過去再也不提。這也是為何那一日撞見宋晏儲在沐浴時蕭淮反應那般大的原因。
可偏偏宋晏儲太過惡劣,似是拿捏住了他不會碰她,無限挑撥逗弄。蕭淮本想放她一馬,可巧不巧又出了那麼個意外,蕭淮是個正常個男人,這般要是還能忍下去就真的是柳下惠了。
雖說行事略顯衝動了些,可蕭淮也是忽然明了,他喜歡的是宋晏儲,僅僅是這麼個人,旁的,又有什麼關係?
湯池中的水波逐漸平緩下來。宋晏儲垂眸看他,眸中神色晦澀莫名。
蕭淮看了她良久,最終無奈歎了一聲,起身討饒道:“溫泉泡久了不。岸上冷,先回寢殿吧。”
他起身,正要開口喚陳玉,卻聽宋晏儲道:“蕭將軍,你說過你不喜歡男人。”
蕭淮回眸一看,就見宋晏儲神色古怪。他無奈一笑,也沒管這句話到底對不對,隻道:
“臣是不喜歡男人。”
宋晏儲眉頭一皺,蕭淮又道:
“臣喜歡的,隻是殿下而已。”
宋晏儲頓時怔在原地。
蕭淮已經越過了他,去外麵喚了陳玉進來。陳玉抬眼一瞧,見自家殿下隻一件單薄的衣衫就坐在池邊眉頭一皺,下意識就想說什麼。可他目光又瞥向那一身水浸濕了的厚重衣衫、瞧起來比他們殿下還要狼狽不少的蕭淮,原本的話頓時卡在嗓子眼,一個字不敢說。
罷了罷了,小情人之間的情趣情趣。
陳玉心下苦笑,卻是絲毫不敢懈怠,連忙讓宮女太監奉上了一應的衣衫,又因為蕭淮尚在此處,他在一旁糾結半晌,也不知該如何是。
宋晏儲睨了他一眼:“愣甚?”
陳玉聞言瞧瞧鬆了一口氣,可又小心地看向一旁站未有絲毫動的蕭淮,心中卻有瞬間苦澀了起來。
這又怎麼了啊!
宋晏儲穿衣不喜旁人伺候,是以宮女太監都下了下去,陳玉也在一旁垂首不語,目光不敢斜視。等到衣衫全然妥帖,那頭墨色的長發還在濕漉漉地滴水,陳玉捧乾發巾小心翼翼的開口:“殿下?”
這一回未等宋晏儲說什麼,蕭淮已然自覺上前一步,拿起發巾站在她身後默默的擦拭了起來。
陳玉見宋晏儲未有異議,也就乖覺地退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刪剪了一部分又添了將近一千字
二更跟晚上的更新在一起
今天上午一邊上課一邊在申請解鎖……
2(太子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