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2 / 2)

太子裙下臣 長纓止戈 9720 字 11個月前

費夫人麵露痛色:“我的兒啊……”

侍女委婉勸道:“夫人,且讓大郎君一個人靜靜吧。”

“我如何能放的下心……”費夫人閉了閉眼,想起害得自己兒子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溫柔似水的眉眼中就不由含了些戾氣。

宋晏儲……

·

此處是在行宮,裡麵發生的一應事也逃不過宋晏儲的眼。費青渟消極避世的態度傳入耳中,她也隻是淡淡應了一聲,並未多說什麼。隻想起了什麼一般,問道:“父皇那邊什麼態度?”

陳玉一愣,隨即答道:“陛下除了將行宮裡的藥草都送了一份過去,又讓太醫好好診治,便未再多說什麼了。”

“孤知曉了。”宋晏儲蜷在貴妃榻上,神色有些困頓。

剛過了午時用過午膳,難免有些困乏。陳玉正欲讓殿下回寢殿歇息,就聽外麵有一個小太監匆匆而來,呈上一封信件:“殿下,有信。”

宋晏儲神思漸漸清明,陳玉了然地拿起信件遞了過去,無需多想,隻能是那人的。

展開一看,果然。

來到行宮將近半月,幾乎每日都有一封信送來。

黏黏糊糊,成何體統。

宋晏儲抖了抖信封,信紙柔軟滑開。她本是神色懶散,在看到信上所說的內容之後,神色卻漸漸沉凝起來。

“殿下?”一旁的陳玉小聲開口。

宋晏儲收斂了信封,平靜開口道:“無事。”

陳玉雖說心中疑慮,但卻十分知情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

宋晏儲看著外麵,眸中色彩漸漸深沉起來。

·

午間小憩後已過了最熱的時辰,太陽斜斜掛在半空,不似正午那般咄咄逼人,反而多了一些溫和之意。

陳玉伺候她起身,征詢出聲道:“外麵天兒正好,殿下可要出去走走?”

宋晏儲神色懨懨:“去何地?”

“行宮後有一條溪水,奴才聽聞近日時常有一些郎君在此處曲水流觴,時而投壺作樂。殿下出去走走,也好過一直悶在殿內。”陳玉一邊替她理著前襟,一邊道。

“聽說?”宋晏儲慢慢磨著這兩個字,語氣悠閒莫名。

陳玉動作一頓,驚疑地看向宋晏儲。

宋晏儲慢慢起身,錦緞衣角順勢垂落,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許久未出門,倒也的確是悶得慌。”她回眸看了陳玉一眼:“還愣著作甚,走吧。”

陳玉收起心中的驚慌,連忙跟了上去。

·

先祖酷愛享樂,哪怕是秋獵時也不願委屈了自己,是以便在此處建造了一處行宮,大體按照江南的格局,內裡假山池水,看起來倒也彆有一番格調。

行宮四周環林,隻不過以北的林地是為獵場,供打獵之用;而以南的林子裡則大多是些兔子之類的小型野獸,以供觀賞。林子前還有一汪清潭,譚邊有一處亭子,四處掛上了竹簾。風吹簾動,伴著樹林嘩嘩與流水潺潺,也是頗有一番禪意。

行到行宮之後,隻聽流水嘩啦,周遭卻是一片空曠,毫無人煙。更彆說陳玉所聽聞的眾郎君曲水流觴、投壺相樂的盛況了。

涼亭的竹簾隨風而動,透過其中間隙隱隱約約能見一個墨色身影端坐其內。而與此同時,兵戈的聲音也在不遠處隱隱作響。

陳玉麵上一貫的笑也斂了下來,護在宋晏儲身邊的動作也有了些防備之意。

風聲吹動樹林,也多了些肅殺之意。

宋晏儲神情不變,踱步進了涼亭,看著亭子中的人,絲毫不意外。

反倒是那人見了宋晏儲,麵上掛上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溫聲喚道:“殿下,許久不見,彆來無恙。”

茶香在空中氤氳升騰,給男人的麵上添了一分虛無縹緲的神秘感後逐漸四散而去。

“不久,孟開鴻死後,還見過一麵。”

宋晏儲施施然坐在石桌另一麵,男人聞言臉色稍稍僵了僵,隨後就恢複了原狀。他將手中的茶壺放在桌案上,一手推過已經沏好的茶,溫然一笑:“殿下嘗嘗。”

“不必,”宋晏儲掃了一眼:“兩年多的時間,你倒是沒有絲毫長進。”

廖修齊牽唇一笑:“有沒有長進,殿下總該試過才知道。”

宋晏儲輕笑一聲,雖未言明,不屑之意,卻已十分明顯。

廖修齊臉色難看,索性也不再強裝溫和,神色陰翳道:“殿下合該看清局勢才是。”

宋晏儲抬眸睨著他:“看清局勢?”她輕笑:“你是指外麵那些人?”

廖修齊神色間不乏得意:“殿下命大,那隻老虎沒要了你的命。可現在,殿下覺著,還能有那般幸運?”他回首示意了一下,叢林中掩藏的死士終於現出了身形,林林總總,不下百人。

廖修齊想看宋晏儲驚慌失措的模樣,卻見她輕笑開口,神色自若道:“廖修齊,你覺著,孟開鴻死後,孤饒了你一命,為的是什麼?”

廖修齊心中莫名一慌,他皺了皺眉,厲聲開口:“你莫要再裝神弄鬼——”

他話尚未說完,就聽一英朗的聲線嗤笑道:“就你這廢物玩意,還用得著老子裝神弄鬼?”

男子話音剛落,兵刃相交的聲音瞬間響起,廖修齊猛地回頭一看,就見聶懷斌帶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手中刀鋒一掄一轉,一條人命已被帶走。

鮮紅的血四濺而起,噴灑在他的衣裳麵龐上,聶懷斌毫不在意的抬手一擦,斜睨著廖修齊的目光滿是不屑:

“蠢貨,像你這中這麼把自己當東西的,老子還是頭一回見。”

上百名死士此時陷入混戰中,脫身不得。方才營造出來的有利局勢不過片刻就被摧毀殆儘,廖修齊麵目猙獰:

“聶懷斌!”

又是他,又是他!從前在殿下身邊伴讀時他就總是壞他的事,到現在還是這樣。

聶懷斌輕蔑一笑,周圍的占據幾乎呈現一邊倒的局勢。

兵戈相交的聲音刺耳無比,刺目的鮮血也讓人心生壓抑,四周的天地間,仿佛隻有涼亭這一處的清白。

廖修齊雙目血紅,宋晏儲端坐桌前,從容自得。

作者有話要說:我高估了自己……

不過明天渡之就回來啦!就要開始談戀愛啦!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