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真的很聰明也很冷靜,不過失血過多也很危險......”】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突然一道鈴聲響起,打斷了謝遊晝的回憶。
他睜開雙眼,眸底是掩不住的情緒。
這個鈴聲可是去年他的執玉在他執行任務前親自對他囑咐的話,被他特意保存了下來。
”喂。”
“少爺,我們去了,但是沒有人在那。”
“什麼?!”
謝遊晝猛然起身。
“西郊民遠路廢棄廠房那邊真沒人,我們小心翼翼地過去的,絕對沒有打草驚蛇,但是真的沒有人在那兒。”
“你們先彆離開,一會兒你們再聽我吩咐。”
謝遊晝沒有再問,他掛下電話,修長的手指在私人電腦鍵盤上下紛飛,快成了虛影。
重生有了意識的二十分鐘內,擺脫阮家範圍用了十分鐘,剩下十分鐘他根據上輩子後來查到的內容,第一時間安排了人去救哥哥,可是怎麼沒人,難道他又晚了一步?!!
明明,明明上輩子他哥哥在被擄走後的三天裡是先被困在這郊區廠房裡虐待毆打,三天後才轉移到東南亞地下賭場,被肆無忌憚地虐殺折磨!
難道這輩子出了變動,難道......
謝遊晝手指顫抖,他飛快地打下一個個代碼,隻見電腦屏幕陡然一片灰色,不知進入了什麼暗網。
結果他剛打下三個字,數不清的代碼和詞條就布滿了頁麵。
看著頁麵上的內容,謝遊晝一愣。
......
“心理創傷好恢複也不好恢複,不過你愛人很堅強,我看再多兩次治療就差不多了。”
“謝謝,一會兒我請你吃飯。”江為華終於鬆了口氣,“你忙裡抽閒專門跑過來也是不容易,何況你現在那叫一個難約,曹大心理師。”
“害,多少年老同學了,還這麼客氣乾嘛,你可彆寒磣我了。”曹程飛一擺手。
“話說那個林執玉......心理需不需要治療,經曆過爆.炸的人尤其是當時位置特彆近的,一般都會有陰影。”
“他很堅強,不過,你要是方便,幫忙去聊一聊就更好。”
“你這麼說了,我還哪敢沒空,反正也在這個醫院。”曹程飛笑了笑,“我看你對他評價真不錯,網上那些證據說他......”
“我正要幫他翻案。“江為華很認真,”相信我的眼光,林執玉是一個非常值得讚賞的年輕人。”
“當然,你的眼光哪會有錯。”曹程飛說著,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喂,dy。”
“什麼?大客戶?行啊,讓他排星期天吧,著急?嗯......”曹程飛沉思片刻,“這樣吧,你讓他來我這裡,我現在在三院的住院部,我一會兒給病人看完,如果他不介意,我可以找個地方給他看。”
江為華:“又來病人了?”
“來了個大客戶。”曹程飛一笑,“走,先去看看這個林執玉,說實話我對他也很好奇。”
林執玉剛整理完接下來一步步的計策思路,就聽見門口又響了起來。
“是我,你睡了嗎?”
聽見是江為華,林執玉有些意外,畢竟兩人一個多小時前剛聊完。
“沒有,江先生,進來吧。”
眼看著江為華身後還跟著個人,林執玉有些驚訝:“這位是......”
“曹程飛,著名的精神科醫生,也是非常優秀的心理師,經曆過爆.炸之後心理難免有影響,他跟你聊聊會好很多,你願意聊聊嗎?”
林執玉沉默了片刻,他的確有心理問題,有揮之不去的夢魘。
卻和爆.炸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爆.炸比起他的夢魘,就像小孩兒過年時玩的煙花,非但不會給他留什麼陰影,反而在他眼裡屬實燦爛。
但林執玉麵上還是露出感激:“謝謝,當然願意。”
就當聊天,有何不可。
就在林執玉和曹程飛單獨在病房聊起來之時,一波人正聚集著向醫院湧來。
帶頭的幾個顯然是接了帶薪任務,被忽悠來的群眾卻是一群免費的烏合之眾。
“這種垃圾還想得到最好的治療,真是不公不正,老天沒眼!”
“就是,必須把這種社會渣滓趕出醫院!”
“我兒子都沒有床位,現在還在外麵等著呢,憑什麼這種人渣能得到救治!”
“趕走林執玉!趕走林執玉!”
“醫院救治這種坑害了那麼多人的人渣,罔顧道德!!!”
“.....”
醫院保安緊急出動,眾醫院領導也接到了消息急忙趕來,卻不及聞著腥味兒跑來的媒體快。
大門口很快就人滿為患。
醫院大門外,剛下飛機就飛速趕來這裡的謝遊晝眸底黑如深淵,他掃過眼前的一張張人臉,拉下帽子,走進醫院。
因為有人鬨事,醫院緊急設了幾道關卡,在出示了證件和預約消息後,謝遊晝才得以順利走進住院部。
一踏上林執玉所在的樓層,謝遊晝兩條腿就好比不是自己的,儘管一再掩飾,他依然抑製不住心底的顫抖和眼裡氤氳上來的紅色。
哥哥.......
哥哥在這兒。
他上輩子終年經久的苦恨,生熬幾十年的死寂,日日噬心噬骨的悔憾......種種種種,那些讓他日日不得呼吸的一切,似乎突然被撕開了個細小的口子。
讓他得以了絲毫的喘息。
來往的小護士看見突然出現在走廊的高大少年,紛紛怔住,忍不住竊竊私語。
“我的天好帥啊。”
“這人是誰,我的天呐,是混血吧?他的眼睛貌似是深藍色的誒!”
“哇哇哇,好帥啊這人,在我心裡和沒翻車前的林執玉都是男人中的top神顏。”
“你可彆提林執玉那個人渣了,雖然的確是一副陌上人如玉的樣子。”
“這人看起來好像特彆難過啊......”
“......”
郝醫生見外麵幾個值班小護士湊在一起講話,也走了出來,隻見走廊上站著一個外形非常顯眼的少年。
仿若希臘雕塑家存放在博物館的最佳作品,陽光.氣與少年氣結合得完美無瑕,格外寬闊挺拔的肩膀讓他充滿少年感卻不單薄,反而像是北美雪原上最強悍的少年狼王。
烏黑的發絲下是深藍色的雙眼,一雙結實的長腿落在足足一米九的身高上,遠超電視上的模特。
郝醫生也怔了一下。
這少年的確非常俊朗,乍一看年紀也不大,但為什麼......
在那少年眼神掃過來的時候,她好比站在一個能夠看透自己一切的人麵前。
而且這少年的氣質令人膽寒,仿佛浸滿鮮血,還帶著經年的苦恨與痛楚。
郝醫生強撐著嚴肅。
“你...你找人?找病人還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