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歌回來那天就通知了在臨水村的四月和商裡長一家人,大老爺還派人通知了家裡所有的親戚明日把王爺賞的牌坊迎回家祭祖。
四月收到來信都快高興瘋了,把家裡家外狠狠打掃了一遍。
臨水村的村民也出動起來,村裡有人能得這牌坊是整個村子的福氣,幾位族長都約在一起去了商裡長家。
“商老哥,還是你有福氣呀,兒子女兒出息不算,連剛剛回鄉的侄孫女都這麼大能耐,咱們郡守和郡守老夫人,郡守夫人,那可是王爺公主,青姐兒獻上方子不僅為百姓解了暑,更為王爺公主分了憂,實在是我們的榜樣呀。”張族長覺得商青歌回村後辦得事實在太妥了,實在給臨水村長臉,在商裡長麵前把商青歌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聽得商裡長心頭樂得不行。
劉族長見張族長開了頭,也接話道:
“是呀,是呀,張族長說得對,依我看青姐兒這麼有本事,哪裡能藏在家裡,讓咱們整個村的人都學習學習才好嗎,依我看,青姐兒現在那宅子挺好,把牌坊放那也放得下,就是青姐兒一心想張羅生意,我看這牌坊建大了,青姐兒進出搬東西就不太方便了,建小了,那不是慢待王爺的心意,要是往前移一點,就算占了村裡公共區域,我想其他村民也不會介意的。”
商裡長知道這幾位族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青姐兒那牌坊要是放到自家門前,鄰水村其他的人就不太能沾上光,要是那牌坊放到村子門口,彆的不說,就說若是遇見家裡小輩相看,沒進村就遇見這麼大一個牌坊,那怎麼村的人都會被人高看一眼。
青姐兒家本就在村口不遠處,建在門口還是村口對青姐兒來說沒那麼重要,不過商裡長不想答應得這麼痛快。
他麵上遲疑一下才說道:“這樣不好吧,青姐兒都不算臨水村的人,之前她還答應過村裡人把豆瓣醬做好了就搬走,哪裡能留下來,還占村裡的地,不行不行,這便宜商家不能占。”
張族長他們約到這裡來是想蹭商青歌的榮光的,哪會這時候讓商青歌走,慌忙說道:“商老哥說得哪裡話,這戶籍都遷回咱們臨水村了,還搬去哪,這商家老太爺的祖墳都在村裡,青姐兒又在村裡住了這麼久,與鄰裡一向和和睦睦,大家歡喜她的很,搬到其他地方哪有咱們臨水村好呀。”
張族長連忙勸下商裡長,又給其他幾位族長遞上眼色,大家共同勸起來。
劉族長拿出之前大家給商青歌乾活可以賒賬的事和他弟弟商青歌的便宜外公說事,商裡長也就不再堅持,隻是說牌坊怎麼修等青姐兒回來再作決定。
為了明日去衙門領牌坊的事,商家人都高興不已,隻是二夫人明日出不出麵是個問題。
商青歌現在雖說在名義上不是二夫人的女兒,但是明日眾多親戚都回村吃酒,就二夫人一人不去,定會忍來眾人閒話,另外大老爺還擔心蘭夫人那裡。
二夫人那天的胡言亂語蘭夫人可是聽進耳朵了,若隻是蘭夫人出去說,大家定是不信的,畢竟現在虹縣誰人不知蘭家與商家是死敵,可是蘭夫人傳了謠言,二夫人不出來辯駁那這事大家就得當真了。
如此大好的日子,商青歌又剛剛舟車勞頓回來,大老爺作為商家的主事人不能讓小輩安心,實在心頭憋氣,但又不能不跟商青歌說明實情,否則臨時出事,商青歌哪有精力應付。
商青歌沒想到二夫人在她走的這段時間還弄出了這事,看到大老爺談起二夫人時滿臉的氣憤,商青歌決定一次性把二夫人解決,再者自紅婆子陷害她過後,二夫人對她的態度,讓她對原身的死有了一絲猜測,她想印證一下。
自從二夫人回盧家不成卻半途被盧家下人送回以後,二老爺對二夫人就不如往日客氣。
二夫人又跟二老爺鬨了幾次,二老爺乾脆搬出了院子住進了書房,還把二夫人的院子鎖了起來,二夫人除了院子哪裡也不能去。
這是商青歌過繼三老爺家後,第一次進浮光院,以往院子裡的花草早被二夫人踩死的七七八八,中央兩棵梨樹偏低一點的樹枝都被硬折了。
屋裡更是什麼都不剩,彆說瓷器字畫,就連桌上唯一還留著的銅壺銅杯都摔得奇形怪狀。
“錢媽媽,你先下去吧,我跟二伯母說說話。”
錢媽很想讓商青歌勸勸二夫人,可商青歌一句二伯母讓她把所有的話都憋了回去。
“唉!”錢媽媽歎了口氣,朝二夫人那看了一眼,見二夫人沒什麼反應隻能推門出了房。
“你來乾什麼?”等錢媽媽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二夫人才開口。
二夫人好段時間不能出門,這幾天也未梳洗,披頭散發的。
她在院裡找了個澆花的木桶,摔碎後,撿了塊不那麼破的木片,刻上商青歌幾個大字,放在以前的梳洗台上。
房梁上掛著一些白底紅字的經幡,大約是朱砂買得不太好,或者經幡掛得急,很多字都沒成型就掛了上去,朱砂字慢慢變形,那些字像是一個一個流著血的生魂。
二夫人坐在地上捏著佛珠,像在超度亡魂。
“二夫人這是怕你女兒回來找你索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