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湊過頭親了親小哭包的臉蛋,吧唧一口聲音很大。
這下,沐南安終於安心了,用熱乎乎的小身子要為阿娘暖手。
“安安是小男子漢,明天一個人去學堂。”他忍痛不要阿娘送他了,隻要阿娘不出門就不會再遇到那個黑乎乎的人。
“不行,阿娘不放心安安,一定得去。”沐離拍著胸脯當即表示母子情深,一刻都分開不得,把小哭包哄的小臉紅紅。
當然這隻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沐離將五年來學的漢學忘記地一乾二淨,她也需要一個啟蒙的老師啊。
不然回到南疆,母親問自己都學了什麼,她能大言不慚地開口說全都忘了嗎?
***
抱著這個心思,早上,沐離不用綠蘿提醒就起身了。
找了個理由和南婆說了要出府,她再次做了男裝打扮,牽著小哭包的手從角門離開。
馬車軲轆軲轆地往南城駛去,沐離懷中抱著從五芳齋買來的點心盒子,和小哭包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十分香甜。
“胡先生教你,你就要和中原人一樣尊師,乖巧聽話。”
“不過除了胡先生之外,若是有人敢欺負你動你一根手指頭,你要打回去,不用怕,阿娘會保護你。”
“這些都記住了嗎?”
……小哭包臉頰鼓鼓地點了點頭。
“越公子,我家公子想請您一見。”
沐離說的正興起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了,她抿唇往車窗外看去,一個麵白臉圓個子不高的青年被綠蘿領著來到了馬車跟前。
她睜著杏眼打量這人,莫名覺得有一股熟悉感,看向綠蘿,綠蘿張嘴做了個口勢。
彆院。
果然是負心漢的人,她就說看著眼熟……“你家公子在何處?”
楊福寶恭敬地指了指一個方向,一輛極其寬大的寶蓋馬車向他們駛來。
沐離嫌棄地哼了一聲,又看了一眼自己樸實無華的馬車一眼,抱著小哭包跳了下來。
再次踩著腳蹬上去,就看到負心漢靜靜地坐在小塌上,朝她淡淡一笑,“昭昭若日月之明,離離如星辰之行。越辰星,郡主的漢學原來還記得。”
“學的不錯。”他自然而然地伸手,將小哭包接到自己的懷裡。
順便誇讚了沐離一句。
“那是,本郡主學識可是很多人都認可的。”沐離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受了這句讚許,左右看了看坐在了莊徽的右手邊。
實際上也就這一句詩文記得牢靠……畢竟是她名字的由來。
“大清早的,你找本郡主什麼事?”不客氣地開口,沐離對他依舊沒有好臉色。
“孤聽說,郡主為南安尋了一個開蒙的先生?”莊徽看她的男裝打扮,輕笑一聲眸光微動。
雌雄莫辨的少年,眼神無畏無懼,行為舉止大氣爽朗,沒人懷疑她是個女子不足為奇。
“你都知道本郡主的化名了,還假惺惺地說這些?”沐離皺了皺鼻子,覺得負心漢有些虛偽,他肯定私下派人跟蹤她了!
“孤的不是,但為了郡主和南安的安全,那些人不能撤掉。”莊徽耐心地解釋了一句,目光在她的臉上掃過,確定她不知道南安私下給自己傳信的事。
他微微放鬆了身體,往後靠去,卻看到做著少年打扮的女子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微變。
“你,這兩天就沒遇到彆的事?”沐離一個晃神想起來了,按照那個夢,昨天或者今天不該是睿王妃受了委屈,負心漢怒火中燒為紅顏出頭結果痛失了太子之位嗎?
她睜大了眼睛不停地在莊徽白皙如玉的臉上看來看去,企圖找出憤怒與擔憂來,結果?什麼都沒有,隻有平靜淡漠的神色。
“孤這兩天都很好,隻是聽到郡主將南安送去學堂有些擔心。所以,今天孤出了宮。”
沐離看著莊徽摸了摸小哭包的腦袋,而後又看向自己。
“聽聞民間幼童第一日進學,都由父親相送。孤也想前往,郡主覺得如何?”莊徽動作優雅地從袖中掏出一封火漆的密報,遞給她。
裡麵是南疆最近異動的來龍去脈。
沐離眨巴了幾下眼睛,快速伸手奪了過去。
“去就去嘛。”她嘟囔著,將密報卷巴卷巴放好,覺得負心漢可能良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