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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根本就是看他不順眼,說什麼他吃的太多,可祖母說他爹小時候一頓要吃五碗飯!

“可是我為什麼要給你呀?爹爹已經說了你不敢欺負我了。”沐南安覺得這個黑乎乎的胖子吃的真多,怪不得力氣大。

“我,我給你玩小木劍,我家有個好大好大的園子,可以騎馬!”小胖子許出了自己的條件,拍著胸脯梆梆響。

“我家也好大,”沐南安烏溜溜的鳳眼暗淡了一下,“可是我都沒有小馬。”

“我的小馬給你騎!”小胖子順杆往上爬,為了吃的連心愛的小馬也能讓出去。

“好吧,給你吃,但你不要那麼大口,會弄臟的。”沐南安點點頭,小手推著匣子給了黑胖子……

裴文望小胖子這下終於吃飽了,自以為和白包子已經算是朋友了,拉著他的桌子往自己的方向靠了一點。

“白包子,今天送你來的那個人是你的爹爹嗎?他好高啊。”小胖子吃飽喝足了,隨意一抹嘴,湊著頭和新認識的小夥伴嘀咕起來。

“是啊,是我爹爹,爹爹和我長的好像。你不要叫我白包子,我是寶貝安安。”說到自己的爹爹,沐南安顯得很高興,爹爹長得好看,自己長得也好看。

“安安,那這些吃的是你娘做的嗎?”裴文望小胖子還是最關心吃的,他覺得白包子家的飯比自己家的要好太多了。

還想再吃。

“阿娘不做飯的,不過我偷偷跟你說,阿娘也長得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了。”沐南安終於有機會說起自己的父母,心情比方才高昂了許多。

“我娘長得也好看,我二哥還說要娶個天下最美的女子給我當嫂嫂。”裴文望小胖子一開口就將自己的二哥給賣了出去。

“反正我阿娘是最好看的,像天上的仙女。”沐南安在不著痕跡地炫耀,小嘴翹著。

“哦,那讓你阿娘給我二哥做夫人吧。”

“不行!阿娘是安安的,還有,還有,爹爹。”

……

一番屬於小孩子的交談過後,兩人的桌子已經合在了一塊。

一個時辰後學堂散去的時候,兩人還走在了一塊。沐南安知道自己的阿娘會來接自己回家,有意想讓黑胖子看看什麼是天仙似的美貌,他邀請裴文望去自家的馬車。

裴文望才狠狠挨了一頓打,正是傷心不想回家的時候,沐南安一說,他屁顛屁顛就跟上去了,還讓沐南安走慢一點。

“你不知道,有個很討厭的老頭罵我們家,我爹就打我屁、股,我屁、股疼死了。不過,我二哥被打的最多。”他磨磨唧唧地走路,沐南安邁著小短腿也走不快。

等到兩人出了門,才發現就剩下他們兩人,門口也隻有兩輛馬車了。

“昨日,那裡還有好多車車呢。”沐南安比劃了一下,指了指裴家的馬車。

“那是看我家被罵了,小爺挨打了!哼,都是一群,一群牆頭草。”裴文望憤慨地罵了一句,緊跟著沐南安的腳步。

沐南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帶著他走到自家的馬車麵前,張嘴就甜甜地喊,“寶貝安安下學堂了。”

他以為會看到阿娘,誰曾想馬車門一打開,下來的人是眼角有幾道皺紋的南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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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 第二十八章

◎她居然睡著了。(二更)◎

“安安, 這就是你的美人阿娘嗎?”裴文望小胖子驚訝地咽了咽口水,眼前的人看起來比他祖母房中的嬤嬤還要嚴厲,而且相貌雖然也好看, 但不如他娘他伯母吧。

天上的仙女就是這幅樣子嗎?

“南婆婆。”沐南安沒有等到心心念念的阿娘, 卻見到了一直害怕的南婆,手中提著的匣子險些落地。

他微微低著頭, 翹起的嘴角被壓了下去, 沒有任何心情再理會新認識的小胖子朋友。

阿娘怎麼不能來接他呢?南婆她知道了阿娘送自己到學堂, 是不是生氣了?自己被接回去後是不是又要被關在小院不準出來了?

肉眼可見,沐南安的心情低落下來。

“小公子隨我回去吧。這是誰家的?”南婆麵無表情地接過沐南安手中的匣子, 目光極有威懾力地掃了一眼旁邊的小胖子裴文望。

不等沐南安開口,裴文望就捂住自己的屁、股往後退了一步, “我是和安安坐在一起的朋友,我, 時辰晚了, 我也要回家了。”

他覺得這個婆婆身上和自己的祖母有同樣的氣質, 二哥說的是不怒自威, 有時他還是很怕自己的祖母的。

裴文望麻溜兒地爬上了帶著裴家標誌的馬車, 也不管回家是不是還要受罰了。

南婆看著小胖子跑開依舊板著一張臉, 沐南安垂著頭任由一個護衛將他抱起來,放進馬車裡麵。

不僅阿娘,他也沒看見蘿姨。

“走吧。”南婆點點頭, 馬車往沐王府的方向駛去。

“阿娘在哪裡?我要見阿娘。”鼓起勇氣, 沐南安開口詢問,聲音不再是孩童的軟糯, 而是帶著一股命令的意味。

聞言, 南婆很意外地看向他, 笑了一聲,“不錯,小公子還會命令老婆子了。”

沐南安瞪著一雙烏黑的鳳眼,咬牙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要見阿娘!”

爹爹和他說過,他是爹爹和阿娘的孩子,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必害怕,相反,他們每個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

沐南安記住了,這些人中也包括南婆。

“郡主還未回府,她的去向,如今老婆子要問一問小公子,上午出府後她和誰在一起?”南婆沒有被他嚇住,但心中到底是多了一分滿意。

畢竟是沐氏的血脈,怯弱是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阿娘,和安安還有,爹爹在一起。”沐南安動了動嘴唇,沒有說謊。

“好,那就勞煩小公子隨老婆子一起去找郡主了。”南婆眸光一厲,她早該猜到,這些時日郡主提起了大魏那位太子不止一次……綠蘿也總是有意無意避開她……

四年前,那位太子讓郡主一人生子,萬般委屈掩藏,這個仇她們南疆還沒有報,南婆也一直記著。

如今,她絕對不能允許那人再接近郡主一次。

***

彆院,時間回到一個時辰以前,莊徽果真陪著平帝用了一次午膳。

可能是確認了彆院女子的存在,平帝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放下,往日信奉養生的他一頓午膳居然用了不少。

莊徽冷著一張臉,則是一筷子都沒動。

看的平帝有些可樂,若麵前的人換成其他的兒子,他可能還要懷疑是不是午膳中下了毒,但是長子就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了。

生下莊徽後,大周後的身體就不好了,常年纏綿病榻。

兒子是自己盼了多年的,平帝當然不會不管。可以說,他是真真應了民間的一句話,一把屎一把尿地將一個吃奶的嬰兒拉扯到大。

莊徽年幼的時候父子兩人的關係親密還要勝過和大周後,但那件事發生、大周後去世,一切都不如從前了。

“壽哥兒,你娶了太子妃生下你的血脈,就會明白朕的心情了。”平帝想起了從前感慨了一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父皇看來是吃好了,睿王前些時日險些失子,想必更能明白父皇的心情。”莊徽暗中算了一下時間,毫不客氣地趕平帝離開,他怕那個看著大大咧咧實則嬌氣難養的小郡主撐不住。

和他小時比起來,小家夥就明顯嬌氣愛哭,應該是由於那位小郡主。

平帝被他的話氣笑,從未有人將這個天下的皇帝趕出去過。

不過他確實有去一趟睿王府的意思,如今被太子點名倒也有些訕訕。

“記住朕說過的話,王英,準備吧。”讓太子娶妃的目的已經達到,平帝順著話起身,看了不識好歹的長子一眼,拂袖就走。

莊徽隻是也跟著站起了身,並未有相送的意思。

王英清楚小爺心裡可能對皇爺的怨氣還沒散去,故意退了一步,笑嗬嗬地弓著腰,朝著莊徽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小爺,老奴近日聽了一件事,說是韓國公的二兒媳娘家丟了一個女孩子,算算時間,那女孩也有十八歲了。”

莊徽靜靜看著王英,王英恭敬地將一塊成色不錯的玉佩呈上去。

“聽說那女孩子丟失的時候身上佩戴著一塊玉佩。”王英點到為止,相信小爺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皇爺愛子心切,早就為小爺想好了法子。女子身份實在上不得台麵也沒關係,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了。

韓國公的二兒媳娘家在京中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耕讀世家,素有清名。最妙的是家中並無人在朝中為官,完全符合對太子妃的家世要求。

莊徽接過那玉佩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微微眯著鳳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英笑笑,急忙跟著皇爺而去。

接下了就好啊,皇爺總算可以放心了,等著日後便是小爺成家生子了。

“人都走了?”拿著玉佩,一刻鐘後,莊徽轉身詢問楊福寶。

楊進昌不在,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太監一躍到他身邊侍候。

“殿下,東廠的人和禁軍的人全都離開了。”楊福寶心悸未平,額頭還掛著兩滴冷汗。隻差一點,南疆小郡主就被陛下發現了,撞到正著!

“去書房。”大步流星,莊徽第一次腳步急促地往前。

然後,楊福寶退下,他推開了書房的門,先是掃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房間令他眉頭微皺。

隨後,他的目光定在書案上,大步走過去,一把掀開垂下的幃布。

隻見昏暗狹窄的書案下麵,少女閉著眼睛雙臂抱著自個兒已經委委屈屈地睡著了。

小臉放在自己的腿上,嘴巴微微嘟著,小聲哼唧,可見是不舒服極了。

莊徽就保持著俯身而下的姿態,靜靜地看著她熟睡,過了有半盞茶的時間,他才伸出手臂,將人小心地抱了出來。

自然而然的,一雙手臂環上了他的脖頸,臉埋在他的胸膛,他腳步未停,將人放在了書房唯一的一處小榻上麵。

“你倒是大膽,還能睡過去。”莊徽饒有興致地念了一句,並未喚醒她。

上次她不願來彆院,體內的毒素如何也沒有尋太醫探看,隻是吃了一些藥丸,如今剛好借著這個機會,就找人為她看看吧。

難得,這小郡主睡著的時候很安靜。

“記得,申時初去學堂接南安。若是看到沐王府的人,任他們先行,不要妄動。”出了門,莊徽沒忘記交待去接小家夥散學。

有了莊徽這句話,是以,拐角處,楊福寶看到小公子被南疆人接走,沒有出現。

他們等馬車不見了之後準備回彆院,卻不想走了一段路離開了南城之後竟然發現沐王府的馬車就在他們的前麵!

這可是去往太子彆院的路啊!

楊福寶心裡一時驚疑不定,心道莫非是小公子想念殿下了要去彆院尋殿下?

“跟著前麵,小心一點不要弄出動靜。”他當即做下決定,左右那位小郡主如今還在彆院裡麵。

陛下都去過了,南疆人過去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沐南安領著南婆來到了爹爹的彆院,他很聰明,知道南婆不喜歡爹爹,還把那幾個護衛留在門口了。

“我也不知道阿娘在不在裡麵。”他和南婆說著話,眼睛不停地往四處看。

彆院早就被耳提麵命過的下人每一個都是恭恭敬敬的,楊福寶快步從後麵的馬車下來,也趕緊跑到小公子身邊。

他看到小公子身邊麵容嚴厲的南疆婦人,也不害怕,掌印太監王英的眼睛比她厲害。

“小公子前來可是要見殿下?”楊福寶態度熱情。

南婆便知道私下大魏太子已經承認了沐南安的身份,徑直開口問道,“老婆子過來不是為了麵見你們家殿下的,郡主在何處?快說。”

南婆對小太監沒有好感,一張臉冷若冰霜。

楊福寶卻不答,隻是殷勤地看著小公子。

南婆的臉色愈加難看。

“阿娘在哪裡?帶我去。”沐南安抿了抿小嘴,同樣問道。

“郡主在書房,今日向殿下請教時莫名昏倒,殿下請了太醫正為其診治。”楊福寶想好了一個說辭。

聞言,南婆的呼吸頓時不穩,手指慢慢握了起來。

“書房在那裡,小公子請跟奴才走。”

“毒,是毒!”跟著楊福寶,沐南安尖叫一聲,小短腿倒騰地飛快。

眼眶紅紅的。

作者有話說:

二更來了,麼麼~

🔒29 ? 第二十九章

◎想起了一點什麼(上)◎

重陽佳節將至, 本是各家團圓之時奈何人在異國他鄉。

為了安撫思念家鄉的藩國質子質女,平帝降下旨意重陽節當日在宮中舉辦宴會,由已經及冠的太子和禮部一起主持。

身為南疆沐氏的郡主, 在京城已經為質一年有餘, 沐離當然也在被邀請之列。

因為才與寧王世子有過一場人人皆知的“爭執”,重陽宴會那日赴宴時, 沐離決定要低調一些, 寧王世子是大魏的宗室, 保不齊就有人為他出頭,而她沐氏祖上雖然也和大魏皇族有些親緣關係, 但總歸是勢單力孤。

那日,她特地卸下了精美的額飾以及發上的珠鏈, 改換上了大魏女子的妝容和打扮。

烏黑的長發在兩側挽了垂花髻,各簪了一支掐金絲鏤空孔雀釵, 孔雀口中銜著的藍色滴水寶石剛好垂落在兩耳旁。剩餘在腦後的長發則自然的垂在肩上, 走動之間, 長發隨著深藍色暗花錦衫微微擺動, 而底下月白色的百褶裙則撐起微蓬的弧度。

極美, 美到沐離也為鏡中的自己失了神。

她對著鏡子轉了一個圈, 很愁苦地朝身邊的綠蘿歎了一口氣。

“完了完了,本郡主本來不想出風頭的,可是還是天不遂人願啊。”她手指撥了撥耳側的藍色寶石, 鏡子裡麵的美人也跟著她一起動作。

綠蘿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相伴多年,她還不知道自家郡主的性子?這是在暗戳戳的得意呢。

“郡主, 我們的人打聽過, 這次重陽宮宴, 寧王府的郡主就是寧王世子嫁到京城的那位親姐妹,也會參加。宮宴上她定然會向郡主發難,郡主心中先做好準備。”

“我知道,怕她做什麼。這次宴會是太子主持,她要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安靜如雞。”沐離撇撇嘴,想到那個膽敢調戲她的寧王世子,手心就癢癢的,打他個鼻青臉腫還是輕了。

那樣的貨色,居然敢妄想自己給他作妾,呸,他在合花節上連看本郡主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都是大魏的皇族,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一個翱翔的鳳鳥一個鑽地的臭蟲。”沐離從沐王府坐上進宮的馬車,還不忘和綠蘿嘀咕。

綠蘿聽懂了她的話,也跟著附和,“太子殿下此次助郡主,用中原人的話就是幫理不幫親。”

“嗯,是呀。”沐離睜著清澈的杏眼歪了歪頭,“先前我想要去謝他,但要麼是他不在就是我有事情被耽擱,這次尋到機會就順便去謝一謝他吧。”

回憶起那位麵如冠玉氣質清雅的太子殿下,她又很可惜地小聲嘟囔了一句,“怎麼就不是南疆的人呢?”

如果那太子是南疆的男子,她就可以在合花節上邀請他和自己鑽小樹林了,他生的高長的好看,一定能和自己生下天下最美的小孩。

母親在密信中已經玩笑似的提起她的婚事了,問起她是否有看中的男子,婚事可以等到她回南疆時再辦,但婚約可以提前訂下。

南疆段家的段扶風,雲家的雲落拓,亦或是越家的表哥表弟……

平心而論,她和段扶風之間青梅竹馬,關係也最好。但沐離遲遲地沒有給自己的母親回信,因為她記得段扶風和她說過,日後他要成為南疆的大將軍。

她怎麼能把自己未來的大將軍變成枕邊的段君呢?

父親和母親結合放棄越家成為越君,雖然地位依舊高高在上,和母親也琴瑟和諧,但沐離隱隱能發現藏在父親體內的鬱氣……

她和段扶風關係好是好,但其中的男女之情可能隻有極淺極淺的一絲,她在京城為質幾年,或許這一絲也沒有了。

沐離有些發愁,這件事終究要回複母親,是隨便選一個人還是拖延著等到回到南疆再決定她心裡直到現在沒有定數。

要是這個太子是南疆人,她肯定就不用猶豫了,可惜啊真可惜!

“郡主您在說什麼?什麼南疆男子?”綠蘿似乎聽到一些含糊的聲音,揚著綠色的衣袖問她。

“綠蘿,你肯定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可見,你生的高耳朵就不靈光了。”沐離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對自己的身高耿耿於懷。

不過好在,她在南疆偏矮的身高,一來到大魏,和大魏的女子相比,她又算正常了。

“郡主!我們先說正事,大魏宮裡的規矩多,聽說為了防止有人刺殺,奴婢可能跟不到您去內宮,您自己小心些。”綠蘿嗔了一句,趕緊把南婆交待的話說給沐離聽。

宮宴上很容易生出是非,大魏的皇宮裡又不少陰司,她們南疆遠離京城千裡也有聽聞過大小周後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兩隻耳朵都聽得可清楚了。”沐離笑嘻嘻地點點頭,反正她身份特殊,雖為女子但是南疆沐氏下一代的掌權人,誰敢算計她就要做好和南疆為戰的準備。

再說寧王世子他姐妹想找事自己躲開不就好了,畢竟大魏限製女子的行為,而這些女子中不包括她沐郡主。

……

進到宮中,正如綠蘿所說,她果然沒能和沐離一起進殿,而是被人安排在一處偏門,和其他藩國藩王府的人一起等候。

沐離被內侍領著往宮城的深處而去,她不是第一次入宮,沒有好奇地四處打量,而是隨意地和小內侍搭起話來。

“小公公,這次設宴的地方在保和殿,是不是就是前麵那座?”沐小郡主膽子大的很,和領自己進宮的小太監也能自來熟地交談。

她的手指頭還朝那處遙遙指了一下。

這小公公的來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正是東廠的一個百戶,彆看年齡不大,手上沾過的人命可有十數條了。

見這從南疆而來的郡主不僅不怕他還自然而然地同他搭話,他第一次覺得稀奇,因為他所見的女子沒有這麼大膽的。

不過,他轉而想起南疆與他們大魏的不同之處,女子為尊而男卑,驚訝之色一時成為了然,“郡主說的是,那裡的確是設宴的保和殿。”

“看來本郡主的記性還不錯。”沐離衝著內侍笑了一下,像是很隨意地又指了一下,“那裡呢?是不是就是皇太子殿下居住的清寧宮?我看在宮城的中線上。”

戴太監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發現她指的是哪座宮殿後,嘴唇古怪地動了一下,有些忍俊不禁。

京城中前陣子有人稱這小郡主為小南蠻,果然是有些道理的。

“郡主,那座宮殿是皇後娘娘所居的坤寧宮,清寧宮啊,在東邊。您看,那座,琉璃塔尖比旁邊的高一些。”戴太監不敢大不敬地用手指指,就直接為小郡主點明了方位。

沐離杏眼眨了眨,記在了心裡,“謝謝小公公呀,我會記下的。”

記下日後找太子就方便了。

“郡主不必客氣,保和殿要到了,您請這邊來。”

“哦哦。”

……

保和殿中參加宮宴的人已經到了大半,沐離被戴太監引著到了宮中女眷專屬的一片區域。

男女之間有大防,但國宴之上又分的不是那麼明白,男女當中不過是隔了些距離罷了。

是以,沐離進殿的時候所有人都看清了這位南疆小郡主的長相儀態。

霎時驚豔不已。

美豔不可方物,靈動亦有仙氣。

更妙的是這位異域的小郡主還穿著大魏女子的服飾,看上去根本就是大魏水土滋養的洛水美人。

“沐氏祖上和我們大魏有淵源,這位小郡主體內流著的乃是太、祖幼弟南王的血脈。所以啊,看上去才不像異族人。”

“怪不得,我竟將這一茬忘了。”

“那沐郡主認真說來也可以算宗室的一支了?”

“南疆都是從母姓,不能這麼算。”

殿中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大多都是在議論沐離,不過他們有意隱去了前陣子寧王世子鬨出的那件醜事。

宮宴乃太子殿下主持,寧王世子也是被太子殿下趕出京城,誰敢有異議?

沐離因為一個人都不認識,尋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沒人說話,隻好百無聊賴地打量坐在附近的女子。

後宮的妃嬪娘娘們顯然是要跟著平帝一起出麵,如今上首的位置是空的。隻一些比她偏下的位置坐著人,可見是身份地位不如她。

沐離偷偷地瞥過去,覺得這些女子可能是大魏的貴女,宗室的郡主縣主之類,長相她看起來千篇一律沒能分清。

隻末位那個淡綠色衣裙的秀氣女子讓她記住了一個模糊的印象。因為這女子很纖瘦,下巴也尖尖的,仿佛一陣風吹來人就要倒了。

“這就是大魏男子喜歡的病美人?”沐離小聲嘀咕一句,話音剛落下就聽到了太監揚鞭的響聲。

她裝模作樣地趕緊坐好,接著向大魏天子、皇後、太子行禮,其他的人就罷了,她的南疆郡主身份也不是虛的。

宮宴開始,沐離慢悠悠地看著歌舞吃著禦膳,眼睛時不時往一個有些遠的地方看去。

那裡坐著的正是大魏的太子殿下莊徽,她得等到一個好機會去謝她。

還好,天子和皇後坐了有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太子開始和藩國藩王府的人飲酒,沐離精神一振端起來酒杯也要過去,女子飲酒怎麼了?她也是南疆的郡主啊。

然而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太子身上,不知道一邊有個女子仇恨地瞪了她很久,轉而還和一個氣勢淩人的小女孩賠笑著說了一會兒話。

這女子便是寧王府的郡主,如今嫁在京城的侯府,她討好的小姑娘便是當今皇後的親生女兒六公主。

寧王郡主和六公主是堂姐妹的關係,但身份和地位卻是千差萬彆,六公主因為是唯一的嫡公主,極為驕縱跋扈,寧王郡主在她麵前隻敢討好著。

“公主殿下,那個眼神輕浮的女子就是南疆的蠻夷,您看她有多麼不安分,現在還勾著一雙眼睛看來看去呢。”寧王郡主看了一眼空著的末位,知道六公主的心裡正窩火,趁機把火燒到沐離的身上。

宮裡的孩子都早熟,六公主也不例外。

這段時間皇後在極力拉攏沈家,對沈知雪過於看重,引來了六公主心中的嫉妒。

六公主覺得自己的母後和親兄長都會被沈知雪搶去,口中刁蠻地便稱沈知雪是狐、媚、子,說她四處勾引人,隨手搶她的東西。

這次宮宴也是如此,沐離沒有關注到的地方,沈知雪被六公主罵了一頓搶走了手中的帕子。

那帕子是用淡綠色的雲錦縫製,雲錦珍貴,六公主就非要奪過去,囔囔著肯定是母後賞賜給沈知雪的。

沈知雪不願和一個任性的小女孩爭辯,搬出皇後身邊的嬤嬤,抽身離去。

留下六公主抓著她的帕子還在生氣。

此時聽到寧王郡主的話,六公主直接把沐離和沈知雪掛上了等號,覺得她們都是不安分的狐、媚、子,勾引彆人家的哥哥。

“你去把桌上的剩菜潑到她的身上,她要是生氣,就把這個帕子扔給她,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六公主還是個小孩子,害人當然不會,不過讓人出醜的惡作劇手到拈來。

隨意點了一個布菜的宮女,她把沈知雪的帕子扔過去,得意地想著讓人以為是沈知雪做的。

“若是照臉上潑去才好呢。”寧王郡主喃喃念了一句,她才是真的恨沐離,想要沐離難堪。

“也是,讓她沒臉見人!”六公主高興點頭,這個南蠻長的比她好看,她有些嫉妒。

宮女接了六公主的命令,膽戰心驚地端著一個托盤朝沐離走去。

沐離正急著向太子敬酒呢,突然被一個人擋住,抬頭看過去,見是一個小宮女就問她什麼事。

“郡主,奴婢見您膳桌上的一道羹冷了,欲要撤下去換新的上來。您這邊來,勿要汙了您的衣服。”小宮女的手有些抖,宮宴之上,即便有六公主的吩咐,她也不敢造次。

她隻能儘力把一切弄成是不小心。

“哦,撤吧。”沐離杏眼彎彎,往旁邊站了一步。

她的注意力還在太子的身上,心道太子的酒量不知道好不好,若是輪到她,已經醉酒那就謝不成了。

她的酒量可好著,外祖父都不如她。

沐離端著酒杯想著,忽覺旁邊一陣風過來,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手下一個不穩,酒杯中的酒水灑在了手背和手腕。

她看著空蕩蕩的杯子懊惱地哼了一聲,再一看原來是撤菜的小宮女腳下打滑,往她這裡撞過來,湯羹灑出了一些。

還好沐離動作快,沒讓湯羹濺在她的身上。

“郡主恕罪!奴婢不小心沒端穩,奴婢給您擦擦。”小宮女很害怕的樣子,連忙放下托盤拿出一個帕子要給沐離擦拭酒水。

沐離無所謂地擺擺手,眼尖看到太子似乎不勝酒力要離開了,急的一把抓過小宮女遞過來的帕子,“本郡主自己擦就好。”

抓著帕子,她急急忙忙地循著太子的背影出殿。

一路上遇到麵帶詢問的宮人,她就用手指點點前頭太子的身影,無聲地表明自己是跟著太子殿下出來的。

於是,一路暢通。

沐離一手提著百褶裙一手抓著帕子,最終看到太子走進一處海棠花環繞的小院,喘了喘氣。

也不知這向來從容不迫的太子殿下怎麼了,腳步如此急切,還不讓身邊的宮人跟著。

好在她沐小郡主從小習過武,才能跟上他的背影沒有弄丟。

不過,他要是真的喝醉了怎麼辦?沐離慢吞吞地想著,腳下不停地也進了海棠花的花叢中。

正值盛秋,海棠花開的正豔。

作者有話說:

這是沐離夢中想起來的,算是恢複了一點記憶。

明天上夾子,今天隻一更。

麼麼各位小天使。

我的預收《公主她重生後隻想擺爛》看一看啊~

文案:

同胞兄長太子死後,昔日千嬌萬寵的華翎公主不僅失了寵,還被活活勒死在冷宮一處破舊的廢井旁。

鳳體被推下去的那刻,她睜開眼睛,發現她竟然重生了,時間倒退到三天之前!

於是,宮裡宮外很快就流傳起一個說法。

華翎公主她瘋了!

她竟然主動提出要和親,和親的人選還是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草原老單於。

傳聞,突勒山下的單於不僅粗蠻如野人一般虎背熊腰生啖血肉,而且又老又醜一整年都不洗澡!

完了完了,華翎公主肯定活不到一年就要被磋磨死了!

所有人都這麼想,華翎自己也覺得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因此,她人還沒到突勒山下就放縱自我了。

該吃吃該喝喝,凡事不往心裡擱。

泡泡澡睡睡覺,舒舒服服就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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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 第三十章

◎想起了一點什麼(下)◎

花房說起來其實是宮中一處培育奇花異草的小院, 為了裝飾禦花園和取悅各宮娘娘們所設。

平時裡麵在的人很少,僅兩個悶不做聲的老太監。

他們日複一日地做些澆水搬花的活計,安安穩穩的, 準備在此處養老了。

卻不想重陽節宮宴當日, 一向安靜少人的花房竟然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主子。

玄色滾金的團龍袍,垂著朱纓的七珠金冠, 紋刻龍形的白玉帶……

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看過來時, 兩個老太監頓時如遭雷擊, 慌忙以頭觸地,“奴才拜見太子殿下。”

他們身在這偏遠的小院侍弄花草哪裡見過這般情況, 尊貴至極的太子殿下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退下,孤在這裡待一會兒, 不準任何人打擾。”

太子命令,兩個老太監不敢多問也不敢多看, 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好在花房雖小, 但到底有一方床榻是為了貴人休憩準備的。昔日大周後在的時候, 尤喜時不時到花房走一走, 賞著花吃塊點心喝口清茶。

大周後當年停留的地方如今為太子殿下所用, 兩個老太監也不害怕太子殿下嫌棄花房簡陋。

他們退到花房的最外麵, 身體僵硬地站了一會兒,遲遲聽不到裡麵有任何動靜,傴僂著身子, 隻好又侍弄起腳邊的花草來。

兩個老太監老眼昏花,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彎下腰的那一刻,有一個穿著孔雀藍衫的少女閃了進去。

避開了那兩個老太監, 沐離進到花房的裡麵, 撫著胸口稍稍有些心虛, 這是在大魏的皇宮裡麵,她行事還是過於大膽了。

萬一被人發現,豈不是要被當作刺客?

不過來都來了,怎麼能輕易放棄?

她定了定心神,整理了一下裙擺,隨意把從小宮女那裡拿到的帕子往袖子裡一塞,小步小步地走進去。

這一處小院不大,也隻有三兩間房,沐離踮起腳尖往左右都看了一下,選擇往放有屏風和帷幔的一邊去。

四周很安靜,繞過屏風,短短的幾步路讓沐離的心跳加速,走到帷幔的前麵,她驀地停下不敢動了。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她杏眼直直盯著鮮豔的帷幔,耳邊仿佛出現了一道聲音。

那道聲音告訴她,不要再往前走了,這帷幔的後麵藏著天下最毒的蠱蟲,隻要踏進去一步,她就會失去神智,成為蠱蟲口中的獵物……

沐離從小喜歡在南疆的山林中奔跑,那裡有毒蟲有毒花,要人命的東西,可是每一次她都能憑借直覺避開。

這一次呢?她還能避開嗎?

沐離邁步的一瞬間心中竟然閃過遲疑,明明她隻是為了當麵和大魏太子道謝,明明這裡不是毒蟲毒花遍布的南疆。

她怎麼會覺得危險?

“本郡主隻是道句謝嘛。”低低地呢喃一聲,她一手掀開帷幔,徹底走進去的那一刻便在耳邊聽到了一聲男子低沉的粗、喘……

呼吸一窒,沐離立刻抬起頭,隨即不受控製地瞪大了眼睛。

她的眼前放著一張寬敞精致的床榻,大魏那位總是溫和地朝人笑的太子殿下就坐在正中間的位置。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形狀很好看的眼睛很認真地在看著她。

漆黑的眼瞳中,隻有她一人。

沐離鬼使神差地朝他走去,他的眼神追隨著她的動作一刻都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

“太子殿下,謝謝你這次幫了我,我和南疆都會感謝你的。”走到堪堪距離皇太子一步之遙時,沐離才恍然清醒,記起自己費力跟著人過來的目的,杏眼彎了彎。

笑容明媚燦爛,像是四處擺放的海棠花。

她的笑容還沒有收起的時候,身形高大的男子忽然起了身。

長臂伸去,沐離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電光火石之間,她的人已經被牢牢地壓在了下麵。

床榻上,太子莊徽的身下。

沐離睜著杏眼,驚的一口氣沒喘過來,而一隻手已經慢條斯理地拔掉了她發髻兩側的孔雀釵,隨意一甩,扔在了地上。

孔雀釵落地,發出“叮叮”的細響聲。

“太子,你…”你做什麼?沐離終於發覺了不對勁,開口想讓近在咫尺的男子清醒過來。

她從莊徽的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氣,當即認定此人不勝酒力喝醉了。

本來憑借她沐小郡主的力氣製住一個喝醉的男子還是沒問題的,可就在她粉唇張開之時,有一股濃鬱的氣息湧入了她的鼻中,嘴中。

微冷的木質香氣混合著酒的氣味融合成獨特的、誘人沉淪的氣息……

他的眼睛隻裝著她,挺直的鼻梁點到了她的臉頰,而溫熱的唇奪去了她的呼吸。

沐離的腦子好似一團漿糊,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已經反客為主,不僅沒有掙紮反而伸出了靈活的兩隻小手。

摸來拽去。

金冠真礙事,趕緊解了扔掉……玉帶怎麼這麼複雜,弄了好久都弄不來……動作怎麼磨磨蹭蹭的,拽拽袖子快一點啊……鑽小樹林怎麼那麼疼,她的指甲都抓疼了……

早就好奇鑽小樹林的感受了,舒服是好舒服,可是不能一直這麼……沒個停下來的時候……

沐離忍受不了了,又開始毫不客氣地拿指甲抓……好久好久之後,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雙手雙腳抱著的人,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

胡亂地穿上衣服,拿上孔雀釵,她心虛地從事發地跑路了。

看都不看淩亂的床榻一眼,更遑論被她扔到地上的金冠、扯斷的玉帶、還有被她踩上了腳印的玄色團龍袍!

貓著腰跑出去,沐離的一張小臉紅的能滴血!

完了完了,她居然在和大魏的太子道謝的時候不小心鑽小樹林了,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還怎麼回南疆?

而且,南疆和大魏之間的關係也會變得極為複雜。母親知道定會頭疼不已,本來她還要議親的。

太子喝醉了,她又沒喝醉!

她不但沒掙紮還去扯人的衣服讓人快點!

現在她又丟下人急衝衝跑出來了,怎麼解釋!

一時不知所措,沐離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又趕回去了設宴的保和殿。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她忐忑不安地準備應對大魏人的詢問,卻不想一路幾乎不見宮人,而回到保和殿才發現場麵竟然有些混亂。

竟無人注意她是從殿外悄悄進來的,有些奇怪。

“郡主,宴會將散,陛下降旨所有人速速離宮,您快隨咱家出宮吧。”而正在沐離不明所以的時候,一個小太監上前,她恍惚地隨著人出了宮門。

走到宮道的儘頭才隱隱約約聽到隻言片語,醜事,私通,被人撞見,帝怒……

“趕緊走!”沐離低著頭,壓著聲音同等候已久的綠蘿隻說了一句話,就立刻坐進了馬車裡麵。

閉著眼睛,她很快累的睡著了。

……

很累很累,骨頭縫都是酸酸痛痛的,讓她忍不住在睡著的時候也哼哼唧唧。

“好累啊,小樹林真不好鑽。”沐離在即將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小聲地嘀咕。

她的手腳也適時地扭動了一下。

莊徽傳來許太醫正在為她診脈,見此當即伸出一隻手不輕不重壓住了她亂動的手臂。

許太醫識趣地低下了頭,同時,沐離倏然睜開了眼睛,愣愣地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

“你怎麼,怎麼醒了?”沒頭沒腦,她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話。

莊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許太醫卻不由自主地揚起了耳朵,什麼叫你怎麼醒了,難道先前太子殿下和這位娘子一起入睡……

“是你喝醉了先對我動手動腳的,而且弄的我好疼!”剛從記憶中醒來的沐離心中依舊發虛,對上莊徽波瀾不驚的眼神,她強撐著氣勢先發製人,務必要把大部分的過錯都怪到莊徽的頭上。

總之,她沐小郡主才是吃了虧的人!

“我叫你停下你不僅不停還那麼用力!”越說越覺得自己受了苦,沐離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理直氣壯。

許太醫的呼吸都停了,短短的兩句話已經夠他浮想聯翩,原來太子殿下喜歡這樣……

“我,我跟著你隻是為了道謝!”

“孤在讓太醫為你診治。”莊徽的眼皮不停跳動,冷冰冰地點了一下周圍還有旁人在。

沐離猛地閉上了嘴巴,驚疑不定地發現還有一個人,麵帶警惕。隨後她又像是很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目光最後直直地盯著莊徽,一動不動。

似乎在發呆又似乎在回憶。

許太醫默默收回了手指,朝莊徽點了點頭,“這位娘子的身體略有虛虧,但毒素已清,靜養便可。”

“嗯,退下吧,今日之事許太醫明白即可。”莊徽頷首,吩咐許太醫守口如瓶後命他離開。

許太醫悄悄瞥了一眼那作少年打扮的女子,恭敬而退。

想來這女子將來大有可為啊。

……

“你方才口中說什麼?”

“我,本郡主想起來那天了。”

莊徽神色微變,黑眸緊緊盯著她,語氣喜怒不明,“說說看,孤在這裡聽著。”

“就是想起來重陽節宮宴那天,你,你喝醉了酒拉著我不讓我走,還強迫我拔了我的孔雀釵,你還親我!把我壓在床榻上!”沐離恢複了那日完整的記憶,一鼓作氣將細節都描述了出來。

“都怪你親我,不然我一定能掙紮開,不讓你得逞的。”

“你身上的香氣肯定動了手腳,你故意迷惑我的。”

“本郡主客客氣氣去道謝,你身為大魏的太子,喝醉了酒居然對本郡主起了色心。”

“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兩情相悅,是你酒後亂性害了本郡主。”

沐離總算弄清小哭包是怎麼來的了,一時心情複雜,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

兩情相悅是假的,始亂終棄也是假的。隻有一場突如其來的意亂情迷是真的,莊徽喝醉了酒,而她見色……啊呸,被迫承受。

莊徽的眼神隨著她一句句吐出的話逐漸變得幽暗,事實上那天發生的一切他早已記不得了,隻身體留有一些模糊的感覺。

酣暢淋漓的快、感。

但當她開口說出來,還說的那般清楚,他的腦海中仿佛自動呈現出了當時的畫麵。

壓著人,拖到榻上,製住手腳,堵住唇舌,然後……

“孤當時並未喝醉,有人在孤的酒杯上動了手腳。”他閉了閉眼睛,將體內突然爆發的燥熱硬生生壓了下去。

臉色也變得冷漠無情。

“哦,原來你還中了藥!”聞言,沐離更加理直氣壯了,反正無論如何她都是那個被無辜牽連的人。

“怪不得我抓了好久你也不停下,原來是因為中了藥。”她想起那種頭皮發麻怎麼都無法停止的感覺,幽幽地哼了一聲。

莊徽忽然睜開眼睛看向她,手指微動。

他說了一句話,“你想做太子妃嗎?”

作者有話說:

莊徽:不想做安靜一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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