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2 / 2)

“不必,隻是傷口裂開罷了。”聶衡之趁著她走近一把拽著她的胳膊,翹唇湊到她耳邊低語,灼熱的氣息呼在季初白嫩的頸間,“李氏被我毒死了,請了大夫過來被看出來了怎麼辦?”

他語氣輕飄飄的,季初猛地咽了咽口水,如今的定國公府還是定國公做主,聶衡之白日才說不殺李氏,夜裡就反手毒死了人。

定國公若是知道了李氏是被聶衡之毒死的,恐怕不止惱怒聶衡之,還要遷怒到她的頭上。

“那世子的傷怎麼辦?”不請大夫,聶衡之的高熱和惡化的傷口要怎麼處理,季初為難。

聞言,聶衡之眼底閃過一抹欣喜,繼續眼巴巴地望著女子,語氣卻是滿不在乎的淡漠,“就像從前我病時那樣伺候就行了,左右這一點小傷死不了人。”

“不過,季初,我疼。”

從前那樣?季初臉色微變,聶衡之以前生病的時候特彆黏人,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待在他身邊,滿足他的一切需求,甚至被他死死地壓著……

“拿些冰塊布巾過來,再拿幾本書。”季初挽了挽頰邊的碎發,笑容溫和,“我先為世子降降高熱,再為世子念會兒書吧。”

最好拿來的是清心咒和佛經,讓性情大變的聶衡之順便陶冶心誌。

“嗯。”聶衡之不錯眼地盯著她,很是乖順地應下了,即便傷口劇痛不止,能有一丁點溫情的時刻他都甘之如飴。

“另外,世子要靜心養傷,還是莫要讓人打擾了。”季初想了想,連忙讓人關緊了東院的門,又讓人吩咐閉門謝絕所有賓客。

她有預感,李氏死了,定國公勢必大發雷霆。

女子這般謹慎,聶衡之卻勾唇笑了笑,頗有些諷刺,李氏的死肯定會被遮掩。他的好父親,最在乎的永遠都是定國公府的名聲與煊赫。

***

如他所料。

清晨,下人給李氏送膳食的時候發現她死在佛堂,嚇得屁滾尿流。

慌裡慌張稟報了國公爺,定國公當機立斷令人封,鎖了佛堂同時也封,鎖了李氏死亡的消息。

知情的下人皆被下了死命令封口,李氏的屍體被一卷席子卷住悄悄運了出去,對外傳她已經被送去了莊子。

聶錦之知曉的時候馬車已經沒蹤影了,至於去了哪個莊子更是除了定國公無人知曉。

定國公吩咐好一切過後若無其事地去了官署,下午處理好公務才回到定國公府。他一個人走進佛堂,看到頂上桌案原配妻子的牌位,以及地上未來得及擦乾的血跡,突然之間像是老了七八歲。

李氏死在誰的手中他心知肚明,長子為母報仇也天經地義,可他憤怒長子的違逆和肆意妄為,更看不上孽子屢次為了一個女子做出冒險的行為。

“季氏該離開定國公府了!”對著空無一人的佛堂,定國公冷聲道。

長子的傷勢惡化他也知道,可他更知道那傷勢不會無緣無故地惡化,估計是那孽子自己動了手腳。

***

朝臣休沐那日,季初被下人叫到了正院的小佛堂中,定國公在那裡見她。

估計是因為李氏的死,季初瞥見地上暗紅的血跡,心中有了猜測。

“那孽子用了什麼理由將你留了下來?”出乎意料地,定國公沉冷著臉問了她這句話,沒有提到李氏。

季初一怔緩緩回答道,“世子說我父母死於非命,我照料好他的傷勢,他就告訴我緣由。”

“原來如此。”聞言,定國公短促地嗤笑了一聲,隨即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不卑不亢的女子,胡須微顫。

“不必那個孽子,你想知道就問吧。”定國公利眸如鷹,刺得季初心中不安。

真相和凶手也許會讓她心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