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重生回來那天，還能檢測出負麵情緒，可給宿主做這些端茶送水的事情後，這些負麵情緒卻消失了。
除了受虐狂，009想不到彆的詞來形容沈頌臣。
進度條依舊停在30%，好在也沒往後退。宋鬱趁著沒人，迅速換下了身上的睡衣。
他也沒等沈頌臣回來，直接去了水房。
對方還站在那裡接熱水，看到熟悉的臉：“怎麼過來了？”
“我不要在房間裡刷牙洗臉。”宋鬱隨便找了個理由，用杯子接了點水，含住一小口。他被昨晚那個夢弄得沒什麼精神，慢吞吞將牙刷塞進嘴裡。
細細的泡沫很快就充斥了口腔，宋鬱的嘴唇也沾到了一些，襯得唇肉嫣紅。
他刷到一半，就感覺沈頌臣將臉盆推到麵前，示意讓他用熱水洗臉。
“嗯……”
含糊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宋鬱自顧自洗漱完後，才發現男人依舊站在旁邊。
他疑惑朝對方看了眼。
沈頌臣個子高，又背著窗戶，讓人看不清表情：“你昨晚做夢了。”
宋鬱愣了下，眼睛因為緊張變得圓鈍。
“你昨晚呼吸很急，嘴巴張開，鼻尖冒著汗。腳曲起來，一直蹭著床單，腰也是弓著的。”
也不知道是身體原本就在發燙，還是被男人這些話說得，宋鬱羞恥地皮膚都粉了，可是嘴巴張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解釋自己這些奇怪的舉動。
“你說夢話了，你知道嗎？”沈頌臣俯身，炙熱的氣息幾乎都打在少年的耳垂上，看到對方單薄的肩膀明顯哆嗦了下。
卻依舊惡劣地繼續道：“你說——”
“不要了。”
“很撐。”
耳垂上的熱氣讓宋鬱的後腰軟了，他直往後退了兩步。
儘管不是那種夢，但從沈頌臣的描述來看，對方大概也誤會了。
宋鬱窘迫時就會咬住下唇，他腦子一片空白，想了片刻，也隻能先裝作不在意：“男人做那種夢不是很正常嗎？”
然而羞紅的眼尾和抖動的睫毛卻出賣了他。
宋鬱垂著眼，手腳慌亂地將牙刷臉盆收在一起，端起來離開水房。
他現在很尷尬，不想見到沈頌臣，可是男人卻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並肩的時候還不時蹭到他胳膊。
溫度和氣味都往這邊侵襲。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一張床的原因，沈頌臣身上也有那股藤蔓的氣味。宋鬱被惹煩了：“你老跟著我乾什麼？”
沈頌臣眼珠漆黑：“想知道你昨晚那個夢，夢見的是誰。”
“是我嗎？”
宋鬱怔了下
。
“看來不是我了。”沈頌臣的表情有些受傷，“是我不夠好，小鬱都不夢見我。”
“不是……”宋鬱一下子就不忍心再跟他較勁了：“我沒夢到人。”
接著，又將昨晚夢見藤蔓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沈頌臣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說不定是它把汁液喂給你，那裡麵有什麼可以讓你做噩夢。你這幾天什麼感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被這麼一問，宋鬱才想起來：“身體有時候很熱……感覺要燒起來。”
沈頌臣沉吟片刻。
宋鬱見他不說話，越來越心慌，拽著他的衣袖：“我、我是中毒了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沈頌臣看著他，突然道，“小鬱，你知道植物係異能者可以治療彆人嗎？”
宋鬱點頭，這點資料裡說過，之前沈頌臣幫他抹藥的時候也偷偷治療過。
“但這個方法……”沈頌臣停下來，一副為難的表情。
宋鬱立刻慌了：“什、什麼方法？很難嗎？”
“難倒是不難。”沈頌臣的視線停在宋鬱那張漂亮遲鈍的臉上，遲疑片刻才開口，“植物係異能者的口水有治愈功效。”
什麼……
“現在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我把身上所有傷口舔一遍，讓口水接觸你的皮膚。”沈頌臣盯著少年突然漲紅的臉，正經道，“可你身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做噩夢的原因大概率不是這個。”
宋鬱的表情看起來窘迫到下一秒就有可能躲進被子裡，輕咬著下唇，麵頰滾燙。
沈頌臣接著道：“隻能試試第二種了。”
宋鬱等了好一會兒L，男人都沒再開口，隻好鬆開嘴唇，硬著頭皮問他：“是什麼？”
他下意識覺得不是什麼正經的辦法。
果然。
男人幽深的眼眸盯著他，一字一頓：“直接吃口水。”
*
秦匪這幾天一直在外麵搜尋那棵菟絲草藤蔓的下落。
怪物沒找到，倒是找到一棵黃色的小野花。
末世這種沒被汙染過的植物很少見，他廢了一番功夫將野花連根帶土地一回來，裝在一個小花盆裡，準備送給宋鬱。
宋鬱自從那天後就鮮少出房間，這時候見到花應該很開心。
想到少年眉眼舒展的模樣，秦匪嘴角不由揚起弧度。
高大威嚴的男人手捧著一小盆花，怎麼看怎麼突兀，見到的人都紛紛側目，討論起來。
“秦隊這是怎麼了？怎麼手裡還拿著花啊？”
“也沒聽說他有找花這種送命愛好啊。”
“怎麼還笑了？操，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也就一旁的江燃知道怎麼回事。
原來男人陷進去的時候——連自己在當備胎都不知道。
*
踏上最後一個台階時，秦匪的臉色僵住。
他
剛做完任務回來，異能還沒來得及收起來，聽力也比平時靈敏許多。
比如此時，從314房裡傳出的帶著點可憐的綿軟聲音，就這麼毫無防備地鑽進他耳中。
“要多久才行啊……”
接著，是沈頌臣的聲音。
“要根據情況。”
“放心，你要是不願意了我就停下來。”
秦匪呼吸一頓，停下腳步。
手上的力道不由繃緊，青筋也跟著暴起來。
片刻。
那頭再次傳來一聲很細的“嗯”。
秦匪手上一僵。
細細綿綿的嗚咽聲和短促呼吸從那個房間裡慢慢傳來。
就算沒談過戀愛，是個男人都能猜出來那是在做什麼。
戀人之間接吻很正常。沒事的，等做完這些，知道沈頌臣這人沒什麼過人之處，宋鬱自然就會厭倦的。
秦匪就這麼說服了自己。
他不該站在那裡偷聽這些，可身體卻發僵，一步都移動不了。
等猛地清醒過來，他低頭，發現手裡的花盤變了形後，立刻鬆開了力道。
*
水房。
宋鬱洗了好臉，可嘴巴上火辣辣的感覺卻依舊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治療方式的問題，這次他的嘴巴尤其酸，被吸得眼睛都睜不開。
沈頌臣看著斯文，可是力氣很大，怎麼推都不動。
等鬆開的時候，宋鬱的下巴和嘴唇都是濕漉漉的一片，他覺得丟臉，不許對方跟著，自己跑來水房洗臉。
【009？】
很快，腦子裡就響起聲音：【宿主，在的。】
宋鬱蹙著眉，表情不太高興，可那張臉依舊生動到勾人。
【沈頌臣說得辦法是真的嗎？】
009：【治愈異能者確實——需——需——呲呲呲——】
宋鬱：“……”
又被屏蔽了嗎？
009：……
如果AI也可以自己選程序的話，009決定以後一定要裝一個祖安程序。
它從剛才就試圖想要告訴宿主，沈頌臣在騙人，然而這個碎片還沒回收，力量強大到無法壓製。
而虛無空間裡的那群碎片，已經將其中一棟小樓弄成了廢墟。
關掉細小的水流，宋鬱舔了舔爛熟的唇角，沒再糾結這些。
他轉身，剛要出去，就看到有個身影站在牆邊。
秦匪身材高大，站在那裡頭頂幾乎要挨到屋頂，加上深邃的五官，看起來格外有壓迫感。
宋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
他能察覺出秦匪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想往槍/口上撞。
於是低著頭特意繞過了對方。
然而秦匪那雙長腿隨意一跨，就結結實實堵到了他麵前。
宋鬱差點撞到他胸口。
他嘴巴本來就被親得不舒服，被秦匪
找茬後小脾氣上來了，仰著張又濕又軟的臉看對方：“做什麼？”
聲音還是從鼻腔裡發出的，甕裡甕氣的。
秦匪死死盯著他眉眼裡未退散的豔：“你讓他親了？其他的呢？也都給他了嗎？”
沒等宋鬱來得及做表情，他又質問：“你之前不是說，這種事情隻會跟喜歡的人做？”
“不是說隻會跟我做這些嗎？”
宋鬱瞪大眼睛。
他被說得脊背都在發麻，臉上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度又重新升起來。
“我……”
009：【宿主，小心OOC。】
宋鬱蹙眉，強裝著鎮定：“我高興親誰就親誰，你不是直男嗎？我總不能親你吧。”
秦匪表情僵住，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宋鬱已經找了個縫隙躲開他，快步回了房間。
秦匪停在原地，也沒跟上。
像是在等什麼人。
片刻。
有腳步聲響起。
沈頌臣從秦匪旁經過，走到水池旁，慢條斯理洗了個手。
水流聲在空蕩的水房響起，顯得四周更加安靜。
洗完手，沈頌臣修長的手指擰好水龍頭，才朝站在門口的秦匪看了眼。
秦匪知道他在附近。
那些話自然也是說給他的。
所以呢。
沈頌臣輕笑了聲，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友好：“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我是小鬱的男朋友。”
他瞥了眼眉眼不耐的男人。
“以後也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