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戀人》全本免費閱讀
廳外,李敏老師對幾人訓誡兩三句後,著急進場與校領導解釋狀況。
活動接近尾聲,無需禮儀隊全部留下。
裴絮安排方才記簽到的兩個妹子跟隨李老師進去,以應急需,其他人可以暫先離場。
白初晨得暇舒了口氣,轉身要往洗手間去,卻被許莫寧挪身擋住去路。
對方睨著眼,口氣不善道:“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白初晨淡下眸光:“你說你自己嗎?”
許莫寧:“你!”
雙方正對峙。
扶著白初晨胳膊的姑娘,終於鼓起勇氣從後麵站出,一臉歉意地說明實情:“不是,不是初晨。剛才是我失手,不小心潑到人家,怪我懦弱,在裡麵當著那個什麼沈總的麵,我不敢說……對不起啊初晨,真的對不起……”
白初晨知道當時裡麵是個什麼情況,那人根本沒給任何人解釋的機會。
更何況,如果沒有許莫寧多事,又哪有後麵這些烏龍。
那才是粒真正的老鼠屎。
白初晨對開口的姑娘寬容道:“事情說清楚就好,當時裡麵情況複雜,不能完全怪你。”
對方麵上愧意不減,小聲說:“謝謝你啊初晨,你人真好,我先陪你過去衝冷水吧,你手臂還紅著,彆再耽誤時間了。”
被她提醒,白初晨眼睫低垂,往自己手臂上掃過一眼。
被燙的地方是比方才更紅一些,已然有些觸目。
她點點頭,沒拂好意:“行,走吧。”
看著白初晨離開的背影,許莫寧不覺自己打臉,更無絲毫歉意,她隻覺沒有地方可以繼續發作,心頭憋堵得難受。
裴絮瞥她一眼,語氣不太好:“人家過來是救場幫忙的,還是我求來的,你遇事能不能拎清一些?”
許莫寧冷哼:“她那副裝純的白蓮花樣把你們都給騙了,你現在不也開始向著她了嘛。”
“我向著她?合著是眾人皆醉你獨醒?”
“本來就是。”
裴絮瞬間失語:“懶得多費口舌和你講道理。”
說罷,她徑直也往洗手間去,慰問白初晨的受傷情況。
許莫寧被冷落原地,慪氣得要命。
但她轉念又想到什麼,心情很快由陰鬱轉晴。
她也不是次次都輸給白初晨。
剛剛在裡麵,那位全程沒給白初晨好臉色的沈總——沈鬱澤,可非凡人,他手握財團,俊顏出眾,是個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毫不誇張地講,在崇市,大概是個女人都想過去釣釣他吧。
她曾有心去查,可搜索全網也沒找到一條有關沈總的花邊新聞,不知道是娛樂小編不敢寫,還是人家真的潔身自好,不近女色……
話扯遠了。
許莫寧當下能想到這個,正是因為她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曾例外得到過沈總的青睞。
一年前,沈總以企業名義出資,資助了六位崇大優秀學子,在審核階段,他親自在白初晨的申請單上打了否,而後將她的名字留在最終過審的名單上。
這件事,撐起許莫寧的腰板,讓她覺得自己總算壓過了白初晨一頭。
畢竟,現在若論起誰跟沈總關係攀得更近,崇大學生可沒一個能比得上她。
並且她有注意到,方才內場活動期間,沈總可是往她這邊看了好幾眼呢。
是什麼暗示嗎?
她不敢隨意揣摩沈總的心思。
但如果沈總真的想,那她現在的男朋友就是個屁。
……
衝完冷水,那片泛紅的肌理得到緩解,痛意減輕,看來不至於再跑趟醫務室。
白初晨慢吞吞穿上外套,準備離開。
一番折騰下來,她體力消耗殆儘,算是身心俱疲。
裴絮親自送她下樓,途中再三道歉,寬慰她方才受的委屈,並承諾活動結束後會立刻把實情轉告給李老師,幫她正名。
白初晨搖搖頭,麵上很是釋然輕鬆:“我沒把許莫寧當回事,也知道她是因為她前男友的事一直找我茬,不過無所謂,以後大概也沒什麼場合能再見到,我懶得去叫醒裝睡的人。”
裴絮向她透露八卦:“是現男友,上個月兩人又複合了。”
白初晨麵無表情回:“是嘛,挺配的。”
說到這兒,她腦海裡冒出‘渣男賤女’四個字。
但這個詞實在太過刻薄,白初晨隻是想想,沒有啟齒脫口。
兩人在篤思樓樓下分開。
白初晨身上還穿著禮儀隊的旗袍,她是被臨時找來的,沒有提前取到衣服,所以換裝的地點就近選在了裴絮的宿舍。
裴絮是禮儀隊隊長,負責事務頗多,現在還脫不開身,於是兩人分開前說好,衣服改天還回。
去取車的路上,白初晨口袋裡的手機發出清脆一聲震響,是微信信息提示。
她頓住腳步查看,原本以為是鏨刻老師做事高效,這麼快就發來了作業成果的審批意見,結果卻見彈出的最新對話框上,備注名稱顯示為鐘師傅。
略微猶豫後,她將信息點開。
【先生交代,活動結束後請小姐到西門宛平巷取東西。】
看清這一行字,白初晨心頭下意識閃過一抹緊張情緒。
她反複看了好幾遍,拇指忙碌著打出‘先生在嗎’,還有‘取什麼東西’之類的問題,可最後又斟酌著將文字內容全部清空,言簡意賅回複過去三個字。
【馬上到。】
對方答複很快:【好的小姐。】
放下手機,白初晨換了方向,步行往學校西門去。
約莫五分鐘後,她到達約定地點。
宛平巷口距離崇大西門約有百米的距離,因附近坐落了幾家高端品牌商鋪,所以一輛乍眼的邁巴赫在路邊久停,並不會顯得過於惹眼突兀。
但白初晨還是很小心。
確認周遭沒有熟悉麵孔,她才邁開步子,謹慎從道路另一側走近。
遠遠的,她看到司機鐘師傅站在一棵高大筆挺的古榆樹下耐心候等,注意到她時,對方沒有聲張招手,隻恭敬頷首示意,主動為她打開後座車門。
白初晨心頭惴惴,駐足後先往車內看去,不見有人,她鬆了口氣。
“先生叫我過來取什麼東西?”
鐘師傅按交代辦事,隻道:“小姐請先上車。”
白初晨猶豫:“我下午還有工藝美術史要上。”
鐘師傅:“請您放心,不會耽誤太久。”
白初晨不願在街邊與他繼續對話,於是沒再多說,隻得配合地上了車。
車子揚長而出,駛離宛平街口。
二十分鐘後,車子到達目的地,白初晨抬眼看到樓體建築上私人醫院的牌子,困惑地向鐘師傅詢問:“是誰生病了嗎?是先生?”
鐘師傅沒有明確回複,隻儘職儘責在前引路。
白初晨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跟行一路,直至走到燒傷科診室門口,護士溫聲細語地提醒她可以脫掉外套時,她才後知後覺,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
意識到什麼,她下意識喃喃道:“我,我沒事。”
鐘師傅說:“這是先生的意思。”
白初晨怔了下。
明明在裡麵裝得比陌生人還要冷漠,現在又……
她強行斷掉思緒,不願自己重新陷入苦惱。
依言坐下,白初晨配合完成醫生的一係列提問與檢查,最後雖然被確認無礙,但手臂被燙的位置還是保險起見地被護士小姐敷上了一層褐黃色的燙傷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