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個詞有了明確的認知。
“咳咳咳……”
嚴軼被濃煙嗆得咳嗽,放棄救火,四處尋找能救自己的辦法。
還真讓他找到一間密室。
雖說裡頭沒有其他出口,但門是石製的,足以隔絕外頭的火勢。
他就不信賬房走水會一直沒人來救火。
王禹估摸著半個時辰足夠讓嚴軼被燒死,便對身邊瑟瑟發抖的仆人說:“嚴大人自己失手打翻了油燈才起火,在救火時不幸被燒死,知道嗎?”
仆人點頭如搗蒜:“是是,門也是嚴大人怕冷,才叫小人關上的。”
“嗯。你彆怕,這是了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隻是可能要去地府裡花。
王禹確認流程沒什麼問題,才假裝著急地跑到衙門外頭喊人來救火。
現在是除夕夜裡,街上根本沒幾個人。
兩個看守大門的守衛,仆人與王禹,再加兩個路過衙門的路人,一共才六個人救火,這幾人也怕引火燒身,救火的積極性不是很高。
等和州彆駕匆匆趕來時,火勢才將將退下去。
他冷聲讓侍衛們加入救火,眼睛沒有去看火勢而是直直地盯著自己的哥哥。
王禹:“怎麼就隻有你來了,刺史大人呢?”
“刺史大人突發惡疾,現在全城的名醫都去魏府會診了。”
王禹神色一喜:“那他今夜恐怕是來不了了。”
那這裡的情況如何,還不是他們兄弟倆說了算?
他弟弟卻不如他樂觀:“你乾了什麼?”
“你在責怪我。”王禹也冷下臉來,“可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裡頭的東西是絕對見不了人的,被人發現我們沒一個能逃脫責任的。”
和州彆駕也是從下麵升上來的,自然知道見不得人的是什麼東西。
“那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要是知道,我也不會急著作此下策。”
談話間,火勢已經削減到能夠進去的程度,門被踹開,隻見裡麵滿是灰燼,再見不到一本完整的賬簿。
隻是沒有屍體。
密室裡的嚴軼聽到動靜,打開密室出來,見到兄弟二人後,表情僵住:“刺史大人沒來/”
王禹的表情也漸漸凝固。
他扭頭看向弟弟,隻見對方的神情陌生而危險。
在氣氛僵持的時候,嚴軼冒著還未熄滅的火勢穿過人群,就要往外跑,邊跑邊喊:“王家人做假賬要把我殺人滅口。”
還沒有跑兩步,就被人一劍穿胸。
“這幾個路人也不能留。”王禹看著自己喊來幫忙的兩位路人,眼露凶光,沒注意到自己弟弟看他的目光有著更為深重的殺意。
當他因為侍衛殺死路人而鬆口氣的時候,那殺了嚴軼的劍就同樣穿過他的胸膛。
“若是隻嚴軼和兩個路人遇害,太可疑了,隻有早來一步的兄長也在這場火災中意外死去,才能減少我的嫌疑。”
和州彆駕鬆開握劍的手,輕輕歎氣:“魏林身後有太子撐腰,東武王如今也要後退一射之地,王家不能沒有我這個和州彆駕。”
他說得大義凜然,周圍的下屬卻絲毫不感動,紛紛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他也沒有強求觀眾的捧場,很快恢複淡漠的神情,囑咐其他人:“將屍體和沒有燒乾淨的賬本都塞進密室,再點把火,關好門,破壞機關,再去請刺史大人派人來,就說賬房的火撲滅了,但沒有找到人。”
密室裡放的也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文書和賬本,足以將一切燒個乾淨。
就算還有人知道這處密室,把外部機關破壞,想進去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
到時候他早就打掃完痕跡了。
看著親生哥哥的屍體被丟進密室,和州彆駕突然低笑了一聲:“事實如何,還不是我說了算。”
誰料話音剛落,一群人就從門外闖進來。
躺在擔架上的刺史身殘誌堅地坐起來,厲聲道:“王大人,你這是在毀屍滅跡嗎?”
和州彆駕:“……”
“精彩,昨晚這場大戲真是精彩至極,沒能現場看到實在可惜。”
蕭雲磕著瓜子,聽一直盯著官府的暗衛轉述整個經過,身邊圍坐著家人們,火盆裡烤著橘子,很是愜意。
“後續呢?有沒有搜出什麼‘嚴軼的絕命書’之類的證物?”
“確實有。”暗衛組織了下語言說,“因為事涉幾大家族的內鬥,魏大人請葉家在州府的話事人過來幫忙搜查證據,在一個防火的機關盒子裡發現了嚴軼對王禹的指控信。”
而和州彆駕因連殺兩人,被指控為最終的幕後黑手,如今已經被關入大牢。
蕭雲鼓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站在前麵的人,誰都不會知道最後的黃雀是誰,更不會想到,黃雀會是跟他們毫無關係的人。”
謝大公子做事,果然沒有破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