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楊英蕤用力搖頭,“姐姐長得很漂亮,也看得出來在妝容上很費心。”
她也每天在穿著打扮上花費很多精力,但完全沒人家的精致。
果然厲害的人做什麼都厲害。
蕭雲又問:“那你覺得我強勢麼?是否要求周圍的事物以我為主呢?”
楊英蕤緩緩點頭:“姐姐僅僅是站在那裡,我便知道他們是以你為主的。”
“那你……覺得我手裡的權力輸於男子麼?”
這次,楊英蕤的頭點得更快,並若有所悟,眼睛晶亮。
“錢財權利,這些東西都是死的,分不清你是男人還是女人。若是要裝成男子的模樣才能將它們握在手中,就很沒意思了,不是麼?”
當然,如果家裡有皇位可以繼承,男人還是可以裝一裝的。
蕭雲在心中補充道。
楊英蕤也不是很讚同,她覺得隻要能拿到手裡,割舍身為女子的部分特質也是值得的。
但堂姐分明是在鼓舞她,她要是說這種話,實在是滅了自己的誌氣,因而依舊堅定點頭:“姐姐說得對。”
見她如此有覺悟,蕭雲也樂得給她些不耽誤自己的幫助。
“你該多去看看你兄長會看的風景,多想想自己熟悉的事物和規則為什麼會是那樣,再多問問過去不曾問過的事情。若他們問起來,你就說或許我想知道。”
“我會在族中待上五天,你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
當天晚上跟楊英蕤的祖父商談了借用鍛造坊的事情,蕭雲便從第二日開始自己遲來的度假。
甚至回憶起了曾經給出過的許諾。
“雖然雪都下過幾場了,但衡南偏南,上的冬衣還是新的,我帶你去選幾件吧?”
夜無明昨日飽受長輩(尤其是女性長輩)的摧殘,今日精神狀態不佳,但聽到她的話後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嘲諷道:“你竟然還記得。”
她狡辯道:“我當初怎麼說的?我說等你傷好了帶你出去買新衣服,你現在傷也沒完全好啊,說得像是我沒有信守承諾一樣。”
作為能夠多次製造醫學奇跡的男主,夜無明的傷恢複得又快又好,如今行動自如,甚至開始習武了。
唯獨臉上的傷因為感染和延誤治療而遲遲沒好,反複地潰爛和結痂。
雖然奇特地沒有讓他的臉爛上一塊,但依然有指節長的一條狹長傷疤,對他的容貌造成一定影響。
是以夜無明出門的時候依然選擇戴幕籬。
他臉上的傷是可以治好的,畢竟男主最後必然臻於完美,隻是對醫術的要求比較高,原著裡是回到夜國後被一位神醫治好的。
蕭雲相信國師也能治,但是沒有去開口。
畢竟這娃的臉暫時見不得光,要是被蘇丞相一黨的人發現,她說不得會被扣一個“通敵叛國”的帽子,政治生涯遭受毀滅性打擊。
反正也不危及性命,等時機合適了再說。
夜無明深知自己沒可能說得過她,便默不作聲地跟著她出了門。
靠著巨富楊氏,附近的良冬鎮十分繁華。
許多京城的大店在這裡都設有分店,還有許多京城難得一見的南方貨售賣。
說是給夜無明買衣服,蕭雲自己也逛得十分上頭。
她伸手摸上一件夾襖,發現內層是皮革,外層是密織的花緞,中間夾著一層柔軟蓬鬆的棉絮。
蕭雲問起成衣店的老板:“南邊的人冬日裡都穿棉襖?”
北邊冷些,反倒見不到什麼棉花夾層的冬衣。
大家都裹皮草,裡頭穿一年四季都能穿的單薄衣裳,最多加馬甲。即使是家中不富裕的人,也隻是皮草的質量較差。
她還以為棉花的種植量不高,打算之後有空搞搞呢。
老板:“貴人說笑,棉花隻有湘州南邊才有,產量低得很,一般人哪兒穿得起?這件算得上我們店的鎮店之寶,一件能抵兩三件皮草呢。”
“噢。”
蕭雲點點頭,突然發現了盲點。
她沒記錯的話,在現代的時候,西南某氣候乾旱的大省才是棉花主產地。
她對農作物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隻有氣候適宜才能得到高產量高品質的農作物。
湘州近海,氣候溫暖濕潤,聽著不像是棉花喜歡的地方啊?怎麼隻有湘州產棉?
經過仔細詢問,蕭雲才知道棉花是意外從海外傳進湘州,落到了一位做絲綢布匹生意的老板手中。
那老板發覺了棉花的妙用,將名下的田地分出一塊來種植棉花。
由於棉花多病,生長狀況不佳等問題,棉花的產量少且大部分質量不高。
賣價低了無法回本,高了沒人買。所以將質量不好的棉花製成棉布低價賣出,質量好的棉花做成襖衣夾層高價賣出。
幾年下來,那老板依舊在虧本的邊緣來回試探,自然沒有其他人願意引進棉花。
聽完整個來龍去脈之後,一個想法在蕭雲的心中浮現:和州未來幾個月的缺少雨水,負擔不了穀物的生長,能負擔棉花的嗎?
一旁換了幾套衣服的夜無明見她出神地想著什麼,一言不發地將衣服換下來,扭頭出門。
梧桐見狀,與鬆語交換了眼神,緊接著跟了出去。
街上,一位打扮低調的夜國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