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南遲內心祈禱道,想到自己剛剛在挨五十板子和蕭無澤之間居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蕭無澤就感到一陣後怕。
【這簡直就是個嗜血的閻王,活該他最後被背叛毒殺!】
南遲捂著眼睛,沒看到此刻蕭無澤眼底裡麵的奇怪。
南遲走時,堂上的血跡已經被衝洗乾淨,還有一個捂著屁股大聲喊疼的梁大人,雖說是打五十大板,不過此處到底是梁正管轄之地。
行刑的衙役自是也有分寸的。
五十板子下來,甚至連血都沒看到。
蕭無澤自是也明白這些,畢竟他還要梁正幫他去抓人,當然不會真把人往死裡打,否則也不會下完命令便離去了,給了這滿堂衙役放水的機會。
不過,接了那個木盒子,可比這不痛不癢的五十板子要命的多。
刺殺皇子,這背後的人多半是朝中的勳貴,運氣要是再差一點還可能是其它皇子。
這案子查不查的出來,梁正頭上這頂烏紗帽估計都懸。
抱著小丫,南遲出了府衙。
蕭無澤雖是個瘋子,不過好在他這次發瘋反倒讓自己全身而退了。
直到徹底看不到府衙了,南遲才鬆了口氣,隨後將小丫放了下來,拿出帕子把她已經哭花的臉細細擦了一遍。
“小丫剛剛表現的很好!”
南遲輕聲讚歎道。
“遲姑娘,好久不見。”
南遲正擦著,聞聲抬眸,遠方一個人正悠閒地往這邊走,手裡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正是前不久離去的晏順安,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晏順安不是一身墨色的衣物而是一身白色。
在此刻夜色的映襯下更加顯眼,兩旁店鋪掛著各式的燈籠,淺色的光色散在晏順安,將人顯得格外柔和。
沒有之前的狼狽,此刻的晏順安看著更加風光霽月。
腰間帶著一塊牡丹白玉,細密的祥雲紋在白色衣裳上若隱若現。
南遲皺眉。
【古代的侍衛可以穿的這麼花枝招展?】
正走的穩健的蕭無澤身軀微僵,隨後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裝扮。
這算花枝招展嗎!
“恭喜晏公子,你家主子安然無恙。”
南遲收起眼底的異樣,看著已經走到自己麵前的晏順安說道。
“也恭喜遲姑娘,你家夫君亦安然無恙。”
晏順安禮尚往來地回道。
但這話南遲卻不愛聽。
【這個夫君我可不認,禮未行,房未圓,席未辦,不過好在他壽命不長,我可以同他耗耗命長。】
【但前提是他不提前將我殺了。】
南遲微微低落了一瞬,不過想到晏順安還在麵前便急忙收起了情緒。
“你的臉。”
南遲不過走神了一會兒,再次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晏順安已經伸出手正往自己的臉上摸去,南遲立馬往後退了幾步。
她臉上的血跡已經乾了,不過剛剛一直沒時間擦拭一下,想必現在一定看著不好看。
“我,沒,沒事,已經乾了。”
南遲一邊說著一把用手捂著自己的傷口。
看著突然後退的南遲,晏順安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隨後拿出來一個瓷瓶。
“這裡麵是治傷褪疤的藥膏,畢竟是臉上,留了疤可不好看。”
說完後,晏順安兀自走上前將藥膏塞在了南遲懷裡。
“放心,沒有你想的那麼醜,不過你這麼一直捂著,要是後麵潰爛了可就不一定了。”
晏順安故意帶些恐嚇的語氣道。
南遲畢竟是個女子,對於容顏到底還是在意的,的確不能捂著,容易感染,做了一會兒思想工作後,這才緩緩放下了手。
“你曾言是五殿下的侍衛,為何今日堂上,未見你?”
南遲握著手裡的瓷瓶,狀似無意地問道。
“我是暗衛,遲姑娘自是看不到。”
南遲蹙眉,隨後又細細將蕭無澤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眼裡滿是一言難儘,又過了一會兒才道:
“暗衛晚上穿白色衣裳?”
南遲一字一頓的問道,顯然不相信蕭無澤的鬼話。
“況且你現在出現在此處算不算是擅離職守?”
聽到南遲的問話,晏順安麵上的笑都快有些掛不住了,不止晏順安,此刻藏在暗處保護晏順安的懷蒼聽此也不由自主地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墨色衣裳。
隨後讚同地點了點頭,的確暗衛是不會在夜晚穿的那麼顯眼的,還帶了玉佩,行動時很容易發出聲響。
像是為了緩和氣氛,蕭無澤沒有立刻回答南遲的問題,而是蹲下了身子,將手裡那串紅彤彤的糖葫蘆放到了小丫麵前。
“要吃嗎?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