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中,江明澈覷著床邊的修長身影,微抿著唇,“我問你,你下午那會兒為什麼不理我?”
這個問題江明澈下午就想問了,隻是他好麵子,死活不肯當先主動聯係的那一個。
晚上陸衡又是主動關心他,又是給他物理降溫的,他又忽然覺得,他為了這麼點小事跟陸衡賭氣,顯得他特小氣。
“我有不理你?”陸衡聲音透著意外。
江明澈一聽他那無辜的語氣,頓時更來氣:“有!”
開始跟他細細地算賬:“在奶茶店,你隻是跟長歌打了聲招呼,眼神都沒怎麼在我身上停留過,你就出去了。”
連招呼都沒跟他打過!
這都不叫不理人,什麼叫不理人?
陸衡低笑:“你在約會,我要是賴著不走,或者是拉著你長談,是不是太不識趣了一點?”
江明澈沒聽出陸衡話語裡的自嘲,純純被他這話給噎住了。
“誰在約會了?!我是跟長歌是下課那會兒湊巧碰上。她說我們兩個人的照片洗出來了,問我要不
要看看。當時天氣挺熱,我就想著找個有空調的地方,坐一坐。()”
原來隻是湊巧碰上……
他鬱結了一下午,竟然隻是湊巧碰上。
心底不避免地鬆一口氣,同時,又覺得自己未免有些好笑。
就算澈澈最後沒有跟長歌走在一起,他以後戀愛的對象,也會是其他的女生。
不會是他。
江明澈話鋒一轉,微帶著不滿:倒是你,你今天下午,都跟那位項學長在一起??()_[(()”
陸衡:“怎麼?吃醋了?”
江明澈耳尖充血:“!!!你在想屁吃!”
…
陸衡在他額頭上的毛巾請摁了一下:“時間不早了,睡吧。”
江明澈生理上確實挺困的,不過他暫時還不想睡:“你以後見到我,能不能不要不打招呼?”
他抿了下唇:“我心裡難受。”
也不知道是生病會讓人脆弱還是怎麼的,反正下午陸衡指跟長歌打招呼,沒理他那會兒,他心裡特彆不是滋味。
陸衡的心倏地一緊。
明知道對方對他的在意,跟喜歡無關,隻是出於友情,他的心還是不受控製地跳了跳。
他的聲音低啞;“好。”
江明澈心滿意足了,語氣都輕快了不少:“你也趕緊去睡吧。要是毛巾熱了,我自己翻個麵就——”
無意中暴露了他不但沒有把毛巾拿下來過,反而在毛巾染上他溫度時,翻個麵的這件事。
耳邊傳來低笑聲。
江明澈咬牙切齒:“笑屁。”
他惱羞成怒地轉過身。
額頭上的毛巾掉在了枕頭上。
陸衡聽見聲音,他的手在枕頭上摸了下。
成功找到毛巾。
“澈哥,臉轉一下。”
“不轉。”
陸衡手裡拿著毛巾:“那我把毛巾放你後腦勺?”
“你敢?!”
後腦勺忽然一涼。
臥槽!
陸衡這家夥來真的?
江明澈用力地將後腦勺上的毛巾掀走,“咻”一下轉過了身。
他不知道,陸衡剛才純是在逗他。
毛巾是被陸衡拿在手裡。
他這麼用力一拽,陸衡沒防備,身體失去了平衡,摔在了江明澈身上。
“唔——”
江明澈發出一聲悶吭。
他的臉頰、脖頸間傳來陸衡呼出的熱氣,就像是一張細密的、帶著潮濕的網,將他罩住。
江明澈的手裡頭還拽著濕毛巾,身體僵直,臉頰一陣陣發燙,心跳得就跟轟|炸現場似的。
江明澈動了動。
陸衡牙關緊咬:“彆動。”
他們的下|身貼得太|緊。
昏暗中,江明澈看不見陸衡的表情,不過莫名地從他的語氣當中感到一陣無形的壓力,他配合地沒再亂動。
() 等到陸衡坐起身,江明澈才後知後覺地反應歐過來,這是他的床,他為什麼不可以亂動?!
江明澈才聽見陸衡問:“毛巾呢?”
“這兒?”
江明澈傻乎乎地揚了揚手。
陸衡沒看見江明澈的動作,不過聽見他的回答,就知道毛巾還在他手裡。
陸衡:“自己敷一下。”
話落,他站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聽腳步,多少帶著點急切。
江明澈什麼都沒聽出來,因為他自己這會兒心跳都快得不行,壓根沒注意到陸衡的反常。
平躺在床上,江明澈沒有拿毛巾敷額頭,而是把毛巾敷在了臉上。
臉被毛巾的涼意凍了一個激靈,江明澈臉上燙人的溫度才逐漸地下降。
許久,江明澈才把敷在臉頰上的毛巾拿走,敷在額頭上。
漸漸地,江明澈有了睡意。
耳邊再次淅淅瀝瀝的水聲。
陸衡不是洗過澡了麼?
這樣的念頭在江明澈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實在太困,他聽著水聲,沉沉地睡了過去。
…
經過昨天晚上經過陸衡的物理降溫,夜裡睡了一覺,隔天早上起來,江明澈的燒就退了——
這是彭鵬、杜聰聰、宋宇哲他們挨個用手背探過他額頭的體溫得出的初步結論。
但是體感什麼的,忒不嚴謹。
薑沅去隔壁借來了電子溫度計。
陸衡給量的耳溫。
江明澈餘光瞥著坐他床邊,手裡拿著溫度計的陸衡,心跳就跟跑馬似的,嘚嘚嘚個沒完。
也是見了鬼了!
他現在竟然覺得陸衡的手腕都那麼那麼好看!
他怕是真的藥丸(要完!!!)
“滴——”
江明澈眼睛睜大。
剛才不是量過了麼?
薑沅疊好被子,聽見陸衡又給江明澈量了一次,走過來,“怎麼了?是澈澈溫度還是很高嗎?”
陸衡看了眼顯示屏上的數顯:“沒有,已經退燒了。”
出於謹慎,才測了兩遍。
薑沅鬆一口氣:“那就好。”
江明澈盤腿坐床上,看著陸衡手上溫度計上的顯示屏,“這是不是說明我不用去醫院了?”
去醫院很有可能又要挨一針!
對於江明澈而言,能不去,自然不去為妙。
陸衡:“理論上是這樣。”
彭鵬跟杜聰聰兩人從洗手間裡頭出來。
彭鵬吐槽:“你昨天中午也是燒退了一點,但是下午又燒起來了。我估計陸衡的意思,應該是看你今天還會不會發燒。”
江明澈擰著眉。
昨天中午,他也以為自己的燒已經退了。
希望不要又燒上去了,他是一點都不想再去一趟醫院。
陸衡在一旁道:“還是
注意一點。像是奶茶店之類冷氣足的地方,最好還是少去。”()
江明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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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
江明澈畢竟身子底子好。
上午量過體溫之後,下午就沒有再複燒。
他的二門公選全部都已經考過試,課程量的減少,也讓他能夠有相對比較充足的休息時間
就是咳嗽沒那麼快好,吃藥,還是有點咳。
倒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晚上總是睡得很沉,沒有再總是做夢。
睡眠一旦充足,病就好得快。
這周周末,江明澈告訴家裡人自己要留在學校複習,沒回家。
生病的這幾天,江明澈病懨懨的,隻要沒課,大部分時間就都躺床上補覺,身體都快躺散架了。
周六鼻子回複通氣以後,周日江明澈就出現在了籃球場上。
期末,球場比平時空了不少,江明澈也得以跟一群小夥伴打得十分過癮。
…
“我回來了——”
江明澈打完籃球,推開寢室的門。
裡頭沒人應他。
江明澈這才想起,大家都去圖書館複習去了。
就連陸衡,好像都被他們小組同學給叫去實驗樓,做什麼小組數據報告去了。
寢室裡沒人。
江明澈打了好幾個小時的球,身上全是汗。
他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進了浴室。
洗過澡,順便把衣服也給洗了,曬在陽台上。
天氣太熱,江明澈上衣都懶得穿,他把自己拋在床上。
真的很長時間,都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打過球了!過癮!!
還是身體健康好啊!
生病的時候,乾什麼都提不起勁。
江明澈原本躺在床上,他想翻個身,換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倏地,他的肩膀傳來一陣抽痛。
操!
胳膊抻著了!
“哢噠——”
寢室門被打開。
江明澈費勁地扭過頭。
是陸衡!!!
江明澈如遇救星,他朝陸衡大聲嚷嚷:“陸衡!陸衡!我肩膀好像抻著了,你快!趕緊過來給我揉揉!!!”
陸衡剛從機房實驗室回來。
他們小組作業進展地挺順利,提前交了報告。
因為手提還放在寢室,他也就沒去圖書館,打算拿上手提再出去。
沒想到這個點,會有人在寢室。
聽見江明澈的聲音,陸衡疾步走進寢室。
他抬眼,隻見江明澈光著上身,躺在床上,眼尾緋紅,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江明澈動彈不得,他催促道:“快……快點。”
是真的疼,江明澈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陸衡在他的床邊坐下,他的視線從江明澈濕潤的睫毛移開,呼吸沉沉:“哪邊肩膀?”
江明澈臉上還有淚痕,“左邊,左邊!”
陸衡喉結微滾。
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的手,猶豫地放到江明澈赤果的肩膀上:“這裡?”
觸手的肌理光滑、緊致。
江明澈咬著唇,帶著哭腔:“對!你替我揉揉!快!我快疼死了。”
陸衡垂眸,沒有去看江明澈被咬得殷紅的唇,他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忍一下。”
他這句話,與其說是為了安撫江明澈,不如說是告誡他自己。隻是……忍一下很顯然不夠。需要用儘他所有的製止力。
江明澈帶著鼻音:“嗯。”
陸衡替江明澈先是替江明澈揉捏肩膀,等到他肩膀的肌肉放鬆以後,一隻手撫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緩緩地他抬起他的肩膀,嘗試著將他的胳膊給伸直,再慢慢地旋轉。
最初的疼痛過去,摁在肩上的隻手傳來的溫度越來越明顯。
他能夠感受到陸衡的手先是摁在他的左肩,又順著他的左肩的肌理往下,抵在他肩胛骨的地方。
江明澈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
沒再聽見江明澈喊疼,陸衡猜測,他的按摩跟拉伸,應該是起了作用,他低頭問道:“有好一點?”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陸衡不得不又喚了一聲:“澈哥?”
江明澈整個人就像是被電了一下,如夢出醒般,他咻”地一下,搶過被單蓋住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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