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北方女人(2 / 2)

“不是很疼,就是好像使不上力氣了。感覺軟乎乎的,像是骨頭斷了一樣。”

可骨頭明明還在,她也能站起來,能走的。腦子卻在不經意的提醒她腳疼,走不了了。

“溫玉,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藥啊?我......”她垂眸,看不到他的眼睛在哪兒。嘴叫扯了一個悲涼的笑,道:“我要是真的死了,你會難過嗎?”

“會,可本王不會讓你死的。從今往後本王一定會加倍的對你好,不會再讓你吃一點苦頭了。其實今天是帶你來做嫁衣的,本王告訴你,是娶你為妻。將來本王奪取天下登基,你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他放下她的腳踝,將兩穿著繡鞋的小腳挨著椅腳放好,耐心又細致的整理從膝蓋落下的裙擺。

她似乎沒有多高興,動了動無處擺放的手指頭,自嘲道:

“可是我都沒想過嫁給你,皇後是什麼,是特彆好的東西嗎?”

溫玉很不喜歡她這種沒腦子的話,瞬間就變了臉色,“這些話日後本王不想再聽見,你累了,那去裡間的小榻上歇歇,衣服本王來給你挑。”

“喔”

元嘉淡淡的應了聲,手指百無聊賴敲著膝蓋。

做人可真是無趣,她想回山裡去了。長回土裡,春天就發芽開花,夏日成蔭,天氣轉涼便落了葉子。

絲造鋪的雅間很大,從中隔了一到梨花木圓門,綴著珠簾,裡麵置的有休憩的軟榻。溫玉送了元嘉進去,擔心吵到她,留下武兆守著便帶著靈越下樓看布料去了。

雖說不清對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感情,但關於她的事,他總是不自己做的更認真。布料花樣挑挑揀揀到月上中天,直到樓中上突然起了打鬥聲。桌椅落地,瓷瓶四裂,緊接著有人大喊道:

“走水了!走水了!”

濃煙突然彌漫開,充斥著整座小樓。四處都是急促的腳步,驚慌的叫喊聲。

他一把將靈越塞給掌事,逆著人流往樓上去。驚慌失措的人堵在大堂、樓道寸步難行。好不容易尋了個小角落,踩著青灰色的鬆木花盆,伸手拽住垂下的宮燈,蓄力翻身一躍,輕鬆翻過圍欄上到二樓。

可尋到雅間裡,小榻上卻是空蕩蕩的。屋內一切安好,隻門窗是打開的。

“元嘉!”

沒看見人,他安慰自己許是武兆帶她走了。

於是從窗戶翻下樓,此時煙霧已愈發的大,直衝雲霄,從二樓躥出吞人的火舌。與溫玉同時從火舌後躍下的還有一道身影,他看見立刻就跟上前。一直緊步追到巷子裡,竹編燈下卻站著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影。從絲造鋪出來的人就是蒲雲舍裡的童子,此時就站在文均老先生身後。

“軍師怎麼在這,這把火?”

他狐疑的看向起火的樓,官兵的水車根本難以招架熊熊大火。才不過須臾,整棟小樓已陷入一片火海中。

文均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看向溫玉滿目失望,“蕭辭的人已潛入許都,王爺還有興致要成親。這把火今日燒的是絲造鋪,明日燒的就是王府,就是江北的駐防大營。”

他又示意身後的小童上前,小童躬身行了一禮,左肩上剌了一道刀傷。傷口頗深,拱手牽扯到肩膀,動作有些遲緩,說話也吸著冷氣。

“回王爺,今夜有人摸到蒲雲舍被師父發現,命小人追蹤出來。那人鑽進蒲雲舍放了一把火製造混亂逃走了,小人該死。”

溫玉聞言一驚,蕭辭和他臨江駐軍對峙已久。雙方小打小鬨摩擦不少,但卻遲遲未開戰。如今看來他們都在找機會,既是來都來了,豈有不迎之禮。

他很快就收斂了神色,對文均老先生埋怨恍若未聞,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