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把煙盒和打火機放在床頭櫃上。說:“悶了就抽一支。可以緩解壓力。”
這次關野沒有拒絕。
三人出了禁閉室。心情都很沉重。回到地下停車場。葉清上車說道:“我還有事。就不送你們了。”
趙輝急了:“那我們怎麼回去。車還在八一大樓呢。”
“搭地鐵。兩個人四塊錢。二號線軍博站下。”葉清一踩油門。呼地一聲巨無霸就飆遠了。留下傻呆呆吃尾氣的兩個人。
“這丫頭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兒是氣迷心了。”趙輝故作輕鬆地解釋道。
沒有車。兩人隻好步行回去。走在路上閒聊起來。先說起關野的家世來。關家老爺子關山海也是抗日時期的老革命了。不過影響力隻限於東南軍區這一塊兒。再加上離休多年。舊部老戰友什麼的死的死。退的退。恐怕在孫子的事情上也沒有多大幫助。
至於關野的哥哥關濤。更是派不上用場。這可是京城地麵上發生的事情。你一外省衙內。手根本伸不過來。
“要論老革命。關家老爺子比我們家老爺子差的可就大了。當初關山海還是縣大隊戰士的時候。我家老爺子就是軍分區的司令員了。五五年的少將。八一勳章、獨立自由勳章、解放勳章都擱家供著呢。老中野的底子。劉鄧大軍啊。那是鬨著玩的麼。可惜啊。現在身體不行了。要不然……”趙輝一邊走一邊吹噓著自家的光輝曆史。
劉子光聽了半天。忽然問道:“你們家兄弟幾個長的不是很像嘛。脾氣也不大一樣。”
趙輝說:“唔。正常。老爺子親生骨肉就一個。剩下幾個兒女都是收養的。你以為我為什麼姓趙啊。因為我本來就姓趙。我父親的父親是爺爺的老部下。抗日戰爭時期犧牲了。那時候父親才一歲……”
說到這裡。趙輝有些黯然:“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付出的不僅僅是生命。還有妻兒的幸福啊。”
話鋒一轉。他又興奮起來:“老一代拋頭顱灑熱血。總算給兒孫後代賺下了前程。彆管是官二代還是官三代。享受點特權也是正常的。那是人家祖輩拿命換的啊。”
劉子光半開玩笑的說:“合著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後代想要過上好日子。還得再革一回命了。”
“哎。就是這個理兒。”趙輝說。
兩人哈哈大笑。地鐵站就在不遠處了。
……
關野殺人事件並沒有給劉子光帶來太多的麻煩。他隻是配合軍事檢察院的人做了一次筆錄而已。他自然是據實以告。因為有監控視頻作為主要證據。口供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回到大使館。護照已經處理完畢。劉子光心情不佳。不願在首都久留。於是何塞派菲德爾開車送大家去機場飛回江北。汽車駛出大使館不久。後麵就悄悄跟上了一輛民用牌照的轎車。
首都機場航站區。劉子光一行人乘坐外交牌照的車輛直接進入專機停機坪。大家下車告彆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遠處有一台長焦相機正對著他們拍個不停。
……
美國。紐約長灘上的一處彆墅。初夏的季節。碧藍的大海一望無際。海風帶著瑟瑟的鹹味。這一片海灘都歸私人所有。白色的建築物造型優美至極。顯然出自名師手筆。戴墨鏡的保鏢在房頂上警惕的望著四周。園子裡的一切儘收眼底。百米外的大門口。不但安裝著監控鏡頭、紅外報警器。還拴著四頭凶猛的護衛犬。
理查德.索普打開了電腦。郵件裡是一張張陌生的東方麵孔。畫麵不是太清晰。看得出背景是機場停機坪。他端著咖啡仔細端詳著標有重點符號的中國人的臉。仿佛想把他的一切印在腦海中一樣。
良久。索普才接上打印機將照片打印出來。拿出一支紅筆在這個重要目標的臉上畫了個叉。
“理查德。遊泳池下水口堵住了。”外麵傳來艾米麗的喊聲。
“叫工人來修。”理查德回了一聲。
“等工人來修好。今天就不能遊泳了。理查德。求求你了。”艾米麗在發嗲。理查德沒辦法。隻好放下手頭的東西走出去修理遊泳池的下水口。
“理查德。博比在這兒麼。”書房的門被推開。黛米走了進來。嘴裡發出嘖嘖的逗狗聲。博比是一條小獵犬的名字。理查德親自取得。
在屋裡走了一圈。沒有發現博比。卻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打印的照片。黛米拿起來一看。頓時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