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是結束也是開始(1 / 2)

隱魚,隱漁 天際去 5157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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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囚牢。

像所有的囚牢一樣,這間囚牢也同樣有著揮之不去的難聞的血腥味以及各式血跡斑斑看著就已十分恐怖的刑具。再加上那在風中忽明忽滅的幽暗的燭火,更是將這陰森的氛圍渲染到了十成十,愈加使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來。

老獄吏已經在這工作了幾十年,牢裡陰森的景象早已習慣。他麵不改色地穿過了囚室那一段幽暗陰森的窄道,走到這最裡間的一間囚室裡麵,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了地上。

“開飯了。”他喊道。

牢裡的人沒有動靜。

老獄吏顯然早已習慣這樣的情形,也不意外,隻再次出聲提醒道:“開飯了。”

牢房裡的人依然沒有動。

老獄吏歎息一聲,正要開口再勸,便忽然見得牢裡的人緩緩抬起頭來,睨了他一眼。

那是一張美豔到了極致的臉,唇似點櫻,眼藏百媚,顧盼流轉間,藏著令人心折的風情。她像是一朵盛開到了極致的牡丹,即使一言不發,即使穿著囚服發絲淩亂,也自有無數人前仆後繼而來葬身在這花下。

不愧是有“禍國妖姬”之名的有夏國前皇後啊,這美貌,恐怕十個青樓頭牌都頂不上她的一根手指頭吧,老獄吏在心裡感慨著。

隻是,這人雖是美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冷硬無比。她甚至連看也未看地上的餐盤一眼,便聲音冷冷地道:“滾。”

老獄吏正要發怒,便聽得外麵“吱呀”一聲,鐵門被打開了來。從門外,緩緩走進了兩個人。

走在後麵的那位,是老獄吏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刑部,王侍郎。

走在前麵的,卻是個老獄吏從未見過的陌生麵孔。那是個約莫十幾歲的女子,穿著一身黑色道袍,麵目雖隻是清秀,卻自有一番冷肅的氣質,見之不俗。

兩人朝著牢房的方向走了沒幾步,便見得那穿黑色道袍的女子忽然停下,瞥了眼老獄吏站著的方向,冷聲吩咐道:“不用跟進來了,你們兩個,都出去。”

老獄吏正要張口反駁,卻見他上司王侍郎衝他使了個眼色,忙識趣地閉口不再言語,跟在背後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牢房大門,他這才看向身旁的王侍郎,說出自己的疑惑來:“王侍郎,您之前不是還告誡我們說,燕皇吩咐不讓任何人單獨會見那有夏國皇後嗎?怎麼現在又……”

“那個人,自然不在任何人之內。”王侍郎回答道。

“不在任何人之內?”老獄吏臉上疑惑之色更重了。

但猛地,一個念頭忽然閃過了他腦海。

他抬頭,略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難道,剛才那個人,是……是……那位道長嗎?”

他實在是有些過度緊張了,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突然結巴起來,也沒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語氣對眼前這位有著高官職位的頂頭上司是否有些太過冒犯。

此刻他的所有心思,已經完全撲在了他剛說出的那個疑問上。

畢竟,要是他的猜測沒有猜錯的話,那可是,那位道長。那位——扶竹道長。

沒人知道這位扶竹道長究竟姓誰名誰,也從無人知曉她到底出身於哪國哪家哪戶,他們僅僅是以“那位道長”來稱呼她,甚至有的時候這個稱呼也棄而不用,僅僅用一個“她”字來替代。

當然,這樣稱呼並不是因為他們對這位道長輕蔑或是不屑以致於懶得稱呼。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太過尊重,以致於覺得直呼其名都是種極為大不敬的冒犯。因此,便有了這個仿佛什麼暗語般的“她”的稱呼。

若是不清楚內情的,恐怕連這個“她”指的到底是誰都不清楚呢——當然這樣的人並不會存在。因為,普天之下,根本就不會存在有未曾聽說過“扶竹道長”這個名號的普通民眾。

對於絕大部分普通民眾來說,他們可能甚至都不清楚當今皇帝姓誰名誰,也不關心當地縣官到底輪迭了幾戶,但對於“扶竹”這個道號,卻絕沒有人能比他們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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