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魚,隱漁》全本免費閱讀
已近黃昏,太陽仍將落未落的懸在半空,灑下一片金色的餘輝來。但室外仍是明亮的,又因為著有些許晚風的吹拂,反而比室內更加涼爽許多。
非漁從房間內搬了張躺椅到院子中的樹下,又在椅子旁邊支了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剛從井水裡冰過的葡萄,顏色紫紅紫紅的,煞是喜人。
等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之後,非漁才懶洋洋地躺在了上麵,看起了手中的話本來。偶爾看書乏了,非漁便從桌上撚起一顆葡萄放入嘴裡,入口時的冰涼與酸甜使她有些愜意的眯了眯眼。
左姒進門的時候,便恰好看見了對方略顯愜意的神情,又聯想到幾天前被她處處壓製使自己幾次吃癟的對話,陡然生出幾分惱意來。
她搬了張椅子在非漁旁邊坐下,隨手搶過了桌上的葡萄拿在自己手上,不讓非漁再碰。此時非漁正看完了一頁,便打算再拿幾顆葡萄吃一吃。誰料手一伸,卻摸了空,轉身一看,卻看見坐在藤椅上的少女拿著那串葡萄,臉上儘是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非漁淡淡地瞥了一眼,就自動地放棄了吃葡萄的打算,轉而低頭認真地看起手中的話本來。
事實上,自那天後,類似的事情便出現了許多次。左姒是氣自己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又打不過非漁,隻得在小事兒上給她找些不痛快。而非漁嘛,她自認為自己是大人有大量,懶得和小孩子計較。
沒錯,小孩子,雖然左姒是個甚至想密謀殺死自己父親的危險分子,不過在能看透她一切意圖且能從醫術武術兩方麵都能輕而易舉打敗她的非漁麵前,左姒也隻是一個“有點武力”的小女孩罷了。
換言之,在非漁絕對的實力麵前,左姒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罷了,還是一戳就破的那種。非漁自然也懶得和她計較。
但非漁越是不在意,左姒心底那原本隻是隱隱的、經過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就可以消滅的不爽心理反而愈加茁壯了起來。
伴隨著這種不爽心理的愈加茁壯,那些專門針對非漁的惡作劇也愈加頻繁了起來。比如在非漁睡著時又突然把她叫醒,比如偷偷地把非漁的話本藏起來,再比如,和非漁搶魚吃。
前麵兩個非漁都能忍,但最後一個,嗜魚如命的非漁表示她忍不了。
於是為了報複對方的“搶魚之仇”,非漁也開始反擊起來。但和小屁孩左姒比起來,非漁覺得自己就算要報複還是要有格調一點,手段不能這麼幼稚。
比如在對方製的藥粉加點草木灰之類的看起來無關緊要實際上卻能破壞藥性的東西、比如把對方的遊記增減幾個字導致字麵意思完全改變了之類。
如此這樣你來我往幾次下來,兩人卻似不打不相識般,關係莫名其妙地好上了許多。
此刻見非漁依舊不為所動,左姒隻得轉換了戰略。隻見她看了眼正神色專注看著手中話本的非漁,隨即毫不留情地譏諷道:“作為一個道士,卻整天不看道經看話本,還真是墮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