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九十四章(1 / 2)

我有一個小秘密呀小秘密, 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兩年前, 景淵接到命令, 離開帝國, 前往蟲族的附屬星球對抗外來侵略者。當時, 誰都沒有想到, 這一仗一打就是兩年。

時敘與景淵都是帝國第一軍校畢業的,理論上來講, 景淵算是時敘的師兄。但是, 時敘進入學校時,景淵已經畢業, 所以,事實上,他們是在軍部認識的。

時敘與景淵並不熟悉,但每每麵對景淵, 時敘總覺得為難。因為景淵是唯一一個在得到多次且明確的拒絕之後, 依舊鍥而不舍地追求時敘的人。

時敘在自己辦公室的門口站了好幾秒鐘,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景淵背對著門,站在時敘的辦公桌前, 不知道正在看什麼東西。他聽見身後的動靜, 立即轉過身來。

“景淵少將。”時敘抬起右手,五指並攏伸直,中指輕碰軍帽帽簷, 向景淵敬禮。

拋開雄蟲的身份,時敘作為上尉,是景淵的下屬。按照軍部的禮儀,時敘需要主動向景淵問好。

景淵卻無奈地看著他的動作,說:“您不用如此。”

“剛剛聽說你升職了,”時敘說,“恭喜。”

“謝謝。其實我也很意外,我以為會是大校什麼的,沒想到直接是少將軍銜。”景淵一臉笑意,顯然對這次升職非常滿意。

時敘多少知道一些景淵在外星的戰績,也聽說了不少敵我雙方交戰的激烈情形,他大致能夠想象出,在外星的兩年,景淵會過得多麼驚心動魄。

時敘正色道:“這是你應得的。”

“那麼,兩年未見,您還好嗎?”景淵慵懶地靠著身後的辦公桌。

“挺好的。”時敘回答。他走到桌子旁邊,取下帽子,脫下手套,以食指的指腹壓了壓隱隱作痛的左眼。

景淵似乎被時敘的動作觸怒了。

他猛地站直了身子,軍靴的後跟在地板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景淵提高了音調:“您的眼睛呢?也挺好的?”

“你什麼意思?”時敘緊緊皺起眉頭。

“您的左眼!”景淵擔心地望著時敘,他的目光始終在時敘的左眼流連,“已經是四個月前的傷了,您就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嗎?”

“我明明吩咐下去,不準把我受傷的事情往外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時敘的聲音像是結了冰一樣,“你監視我?”

景淵立馬否認:“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

時敘盯著景淵看了一會兒,才移開視線。他知道,景淵說的一定是真話。時敘是時家的繼承人,景淵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將自己的人安插到時敘身邊。

所以,轉念一想,時敘便猜到了景淵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時希告訴你的。”時敘肯定地說。

時希是一名雌蟲,他是時敘的親哥哥。

“是。”

“我早該猜到他會跟你說。”時敘坐進辦公桌後的皮質靠椅裡,麵無表情。

“他隻是擔心您。”景淵俯下身子,雙手撐在桌麵上,湊近時敘,“您不願讓外界知道您受傷的消息……”

時敘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打斷景淵的話:“如果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任務中受傷了,那會發生什麼?”

他冷笑一聲,繼續道:“那些關於雄蟲不應該擔任軍官職位的廢話,我聽得還不夠多嗎?”

“您至少應該告訴我,您知道的,您完全可以信任我。更何況,景家有全帝國最好的醫生,能為您提供更專業的治療。”景淵溫柔道,語氣中竟有些安撫的味道。

時敘最近確實格外焦躁,主要原因就是,他四個月前所受的眼傷遲遲不見好。雖然現在已不像最開始那麼嚴重,但每隔幾天還是會出現短暫性失明的情況。

四個月前,時敘從星際海盜手中救出了被劫持的民用飛船,還把星際海盜趕回了綺蘭星球,可在那次打鬥中,他的眼睛卻不幸被激光射中。眼睛是蟲族最脆弱的部位,隻要是眼傷,哪怕是具有強悍的愈合能力的雌蟲,都必須經過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痊愈。而雄蟲的愈合能力往往比雌蟲差上幾倍,這是由先天基因決定的,時敘對此無可奈何。

時家的私人醫生在檢查過時敘的眼睛後,也隻是囑咐時敘要按時服藥,其他的,隻能留給時間,慢慢康複。

時敘掐掐鼻梁,眼睛的問題已經困擾他多時,儘管不太情願,但他不得不開始考慮讓景家的醫生為他診治眼睛的可行性了。

景淵看出時敘的猶豫,他搖搖頭,笑道:“想要將您騙回家果真很不容易。”

時敘莫名其妙地抬眼看著景淵。

景淵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瓶內裝著淡藍色的液體,景淵拿著它晃了晃,對時敘說:“我問時希要來了您這幾個月的病曆,已提前讓家裡的醫生給您配好藥了。這個藥滴在眼睛裡,一天三次。醫生說,花上一個星期,您時常短暫性失明的狀況就會得到改善。”

時敘接過景淵遞過來的小瓶子,心中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時家與景家的關係並不好,兩家從來是兩看相厭的。景淵有意與時希交好,已經夠奇怪了。近幾年,他還明目張膽地追求時敘,言行舉止上,都透著討好之意。有時候,時敘都分不清景淵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

時敘隻得說:“多謝你。”

景淵大概也明白時敘所想,他繞到辦公桌後邊,扶住時敘的座椅背,說道:“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您,配藥也隻說是一個朋友。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都是因為我想做,沒有什麼來自家族的授意,希望您不要誤會。”

“我沒有這麼想。”

時敘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他沒想到會被景淵看出內心的想法,是以有些尷尬。

景淵毫不在意時敘對他有多少誤解,他向後退了一步,竟然單膝跪了下來。

時敘眼皮一跳,神色一變,他不知景淵心中打的什麼主意。

景淵沒頭沒尾地問道:“您記性好嗎?”

“還好。”時敘握緊靠椅的扶手。

“您曾說過,您希望娶一位少將做雌君。既然您記性不錯,想必沒有忘記這句話?”景淵仰著頭,注視著時敘灰綠色的眼睛。

時敘摸摸鼻子:“我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