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1 / 2)

時敘整整著裝, 出了洗手間,他並沒有火急火燎地離開會場。|他先興致勃勃地買了兩箱專門供給雄蟲的高級果酒, 再去跟此次品酒會的主辦人聊了幾句天, 而後他才很有禮貌地向酒會主人告辭, 不緊不慢地走出酒店大門。

一名雌蟲服務員連忙迎上來幫時敘把兩箱酒搬進飛艇的後備箱, 又恭敬地為時敘拉開駕駛室的艙門, 時敘微笑點頭致謝,坐到飛艇裡, 待到那名雌蟲服務員後退至安全距離之後, 時敘按下按鈕,握住操縱杆, 駕駛著飛艇緩緩升空。

圍著燈火輝煌的建築大樓繞過大半圈,時敘到達了酒店的後門,他從空中透過窗子向下看,隻見大門旁僅有三兩名偷閒的侍者湊在一塊兒說話, 壓根比不得酒店正門的熱鬨勁兒。大概是因為今晚這家酒店接辦了一場大型品酒會, 來客眾多,導致地下的飛艇停放區不太夠用了,所以後門的空地便充當起了臨時停放區,不少各色各樣的飛艇整整齊齊地碼在地上, 仿佛一盤子奇形怪狀的糯米團子。

時敘沒有貿然降落, 他想先找到景淵,再下去接了人就走。可是,除去服務員和飛艇, 後門此刻竟未見一個客人,更彆說景淵了。時敘的一顆心立時提了起來,他擔心景淵是遇到了棘手的情況,才不能及時出現,想到這裡,時敘果斷按下降落準備的示意燈,他實在不放心,無法心安理得地在外麵等著,他必須親自進去把人帶出來。

飛艇迅速地降落在酒店後門的台階之下,時敘一把解開安全帶,五指靈活地在控製麵板上點了幾下,關閉供能係統,並打開艙門鎖定模式。時敘拔出飛艇的啟動鑰匙,推開駕駛艙的門,然而,他剛剛將艙門推開一道兩指寬的小縫,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外力向內頂住,僵持須臾,隨後就是“吧嗒”一聲響動,艙門居然被人強行合上了!

時敘一驚,當即抬頭去看站在窗戶外邊的那個人。那人原本站在一級台階上,但為了方便時敘看到他的臉,他特地邁下台階,稍稍彎了點腰,還曲起食指在窗玻璃上敲了敲。隻見飛艇透明的窗戶映出一張普普通通的麵孔,時敘認出那是屬於“季紀”的臉,他頓時把飄起來的心落回了實處。

時敘沒有降下側窗,他拍了拍身邊的副駕駛位,對景淵做口型:“快進來!”

景淵似乎“嗯”了一句,他快步走到另一邊的副駕駛艙,拉開艙門坐到位置上。時敘則鎖定門窗,重新啟動飛艇的行駛係統,待景淵係好安全帶之後,他立馬操縱飛艇,迅速升空。

飛艇達到規定的飛行高度,成功進入航行軌道,時敘按下“標準速度”的按鍵,轉向景淵問道:“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沒有,彆人都沒工夫注意我。”景淵側著身體,麵朝時敘,他多打量了時敘幾眼,緊接著便忽然湊過來,看上去貌似是要同時敘來一次親密接觸。時敘明顯也覺得景淵是想討個吻,所以看著景淵逐漸放大的臉,時敘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時敘並沒有等來景淵溫熱的雙唇,而是聽見耳旁傳來一聲極其愉悅的輕笑:“我隻是想幫您扣好安全帶。乖,您可以睜開眼睛了,我沒打算親您。”

伴隨著景淵的聲音,時敘果然感到胸前和腰間一緊,肯定是安全帶橫在了他的身前,接著便是“哢”的輕響,景淵已將安全帶的鎖扣固定好。

被捉弄了的時敘不太習慣地愣了兩秒,而後他的臉上浮起淺色的緋紅,也不知道究竟是被景淵氣的,還是有些害羞。時敘抿著嘴,慢吞吞地睜開眼,可這眼睛尚未完全睜開,景淵就猛然上前突襲,他蠻不講理地咬了時敘的下唇一口,接著又安撫般地舔了舔。

兩人接完吻,景淵滿意地靠回自己的座位,隻是他仍然偏著頭,專注地望著呼吸略顯急促的時敘。

時敘不太高興地瞧了景淵一眼:“……你不是不親?”

“可我覺得您好像很期待的樣子,所以還是親一下吧。”得意洋洋的景淵確信自己清楚地看見時敘小幅度地抽了下嘴角,他笑著抬手覆上時敘的手背,繼續道,“更何況,我就沒有看著您卻不想吻您的時候。”

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景淵再次欺身靠近,親了親時敘的臉頰。時敘應當是想躲開的,但飛艇的駕駛室總共就那麼大,一個要親,一個要避,甚為不便,而且非要躲開,這氣氛也顯得怪怪的。所以,時敘象征性地往後縮了縮,最後依然免不了被景淵摸著小臉,結結實實地親了一口。

時敘不自在地眨了兩下眼,坐姿卻越發端正起來,麵對景淵故意的調戲,時敘好似完全不為所動,無論神色,或語氣,都是十足的嚴肅:“你不要動手動腳的,影響我安全駕駛。”

景淵一聽,馬上笑著摳時敘話中的字眼:“我哪有動手動腳?我動的明明是嘴啊!”

時敘本就不擅長和景淵扯這些事,他不接話了,隻異常認真地查看懸浮在一邊的路標,片刻之後,他動了動方向舵,讓飛艇拐彎進入左方的航道,擺出一副兩耳不聞身邊事,一心沉迷於駕駛飛艇的神態。

景淵知道時敘麵皮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不過從前害怕時敘不喜歡他如此放肆,因此總是不敢逗弄時敘,畢竟在雄蟲不樂意的情況下,這種行為叫做耍流氓。然而,無奈雄蟲羞答答的模樣實在太誘人,景淵常常忍不住要堵住雄蟲親一親,讓自己的氣味染遍時敘的身體,如同野獸熱衷於標記領地一般,景淵也在偷偷地給時敘打上記號。

幸好時敘對景淵的主動親近還是接受良好的,景淵留心觀察過幾回,發現時敘除了稍微紅一下臉之外,並沒有其他不開心的反應。按照時敘的性格,若是他真的討厭這種情趣,絕對會直白地說出來,叫景淵下次彆這樣做了,可既然時敘沒有拒絕,那他多半是暗暗喜歡的。

想到這裡,景淵唇角的弧度又擴大了些許,他撐著下巴,手肘支在副駕駛位前的方台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專心開飛艇的時敘。景淵正想問問時敘,一直盯著他看會不會妨礙安全駕駛,可這話還未問出口,時敘便先一步轉過頭對景淵說:“我們到家了。”

原來,景淵之前幾乎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到了時敘身上,是以沒能及時發現外麵的景色變化。經過時敘這一提醒,景淵立刻向外望去,仰視之處,是深藍如海的天空與漫天瑩水的星光;俯視之處,是一棟坐落在鬱鬱蔥蔥的綠色之中的三層彆墅。

景淵記得,那是他們結婚時親自挑選的住處,裡麵每一個房間的擺設皆是他們一點點布置出來的,那是他和時敘的家,他唯一的家。分明僅是離開了一個星期,現在再回來,卻有種許久未歸、思念重重的心情。

時敘推動操縱杆,飛艇一個俯衝,速度逐漸減慢,不多時便安穩地降落在停放平台之上。兩人一塊兒走下飛艇,時敘刷卡開門,他先讓景淵進去,自己又警惕地掃了幾眼背後,這才走進房內,關上大門。

“小謹!小謹!”景淵一進門,就興衝衝地喊起時謹的名字,叫了兩句,沒人應聲,景淵不叫了,他大步向樓梯走去,便要直接上樓去找時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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