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1 / 2)

下班後, 時敘先回了自己家,把時謹和前兩天收拾好的行李統統塞進飛艇, 再轉移到時家, 自帶翅膀的豆奶則跟隨時敘飛了一路。

以前, 景淵在家裡的時候, 都是景淵負責做一日三餐, 景淵的廚藝成功把時謹的嘴巴養叼了。所以,時謹實在吃不慣時敘為省事弄的營養餐, 由於營養餐, 他對時敘充滿了怨念。儘管時敘解釋了無數次,營養餐難吃那是因為本身就難吃, 並不是他做的東西難吃,但時謹搖頭如晃撥浪鼓地表示“我不聽我不聽”。

其實,時敘想過叫時家按點送餐,不過, 他和顧玨提了一次後, 顧玨便問他為什麼不乾脆搬回時家來住。時敘考慮再三,覺得帶時謹回時家住確實能減少很多麻煩,至少他可以安心上班,不用擔心時謹一個人會上躥下跳地瞎鬨騰, 而時謹也能吃好喝好, 有人專門照料。

不少出生富貴之家的少爺均會配有貼身的傭人和護衛,人數不等,有的隻是兩三人, 有的恨不得帶上一個團招搖過市。時敘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身邊總是跟著不少人,直到他十歲時斬釘截鐵地宣布自己未來要當將軍,顧玨才把伺候他的人儘數撤掉,那時,曾為軍部中將的顧玨告訴時敘,軍人必須堅強獨立,不單身邊無人服侍,甚至有時還要麵對無人幫助而入險境的情形。

一開始,時敘覺得有點彆扭,但慢慢地,他習慣了親自動手。軍校的幾年學習生活磨練了他的能力與性格,直到如今,時敘也真心地感謝那段寶貴的經曆。時敘不知道時謹將來會從事怎樣的工作,他私心希望時謹像他一樣成為一名軍人,不過,他當然不會乾涉時謹的選擇。

時敘現在固然用不著貼身的仆從,但這不代表時謹不需要。時謹畢竟是一名小雄蟲,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時候,因此,時懷清特地讓管家去尋了三個合適的人來,一個是有照顧小孩經驗的中年雌蟲,一個是訓練有素的雌蟲護衛,還有一個是與時謹年齡相仿的雌蟲玩伴。

在時家吃過晚餐之後,時懷清便叫管家把這三人領了過來,一一介紹給時謹認識。

三人依次向時謹問好。時謹一副小大人模樣地點點頭,他坐在時敘和時懷清的中間,略高的沙發令他踩不到地板,他一麵晃悠著雙腿,一麵打量著自己麵前的三張麵孔,最後他的目光落在那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雌蟲身上。

“再說一遍,你叫什麼名字?”時謹揚起小臉問道。

那個小雌蟲對著一屋子的大人卻不怕生,聽時謹問他問題,他立刻抬起頭,麵帶微笑、落落大方地回答:“時謹大人,我是樂旻,音樂的樂,日文旻。”

這三個人都是二字的姓名,好記也好寫,對時謹來說,隻有樂旻的“旻”字有些陌生,所以,時謹又問了一次樂旻的名字,其實就是想知道“旻”字該怎麼寫。儘管時謹沒有明說,可這個樂旻非常聰明,一聽便知這位小少爺的意思,把自己的姓和名解釋得一清二楚。

“好吧,”時謹滿意了,他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下來,雙手叉腰,他本以為這會是一個很瀟灑的姿勢,隨後卻不幸地發現,自己個子太矮,沙發前的茶幾幾乎擋住了三分之二的他,一點氣勢也沒有。時謹學時敘的樣子咳嗽了一句,他繃著臉,一臉嚴肅地繞到茶幾前,把叉腰改成了抱著雙臂,他擺出訓話的架勢,“以後你們就跟著我了,要乖乖聽話,要本本分分的,知道了嗎?”

時敘:“……”

時謹小胳膊小腿往那兒一站,看彆人都得高高地昂著頭,雖然他說話說得一本正經,但聽在大人們的耳朵裡還是染上了些許小孩子的稚氣。

三名仆從紛紛露出善意的笑容,他們配合地頷首應是。時謹上前一步,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了幾顆牛奶糖,分給樂旻等三人,每人兩顆,相當公平。

分完糖,時謹背著手,脆生生道:“你們乖,我會給獎勵的。”

之後,那名護衛退出門去,在時家的宅子內,他不用亦步亦趨地跟在時謹身後,他的職責主要是在外出時保護時謹的安全。樂旻和另一名中年雌蟲帶著時謹上樓,二樓僅剩的空房間安排給了時謹做臥室,三樓還有一間給時謹的活動室。

時謹一邊上樓,一邊問中年雌蟲:“你會講故事嗎?我晚上聽不到故事就睡不著。”

見那雌蟲答了“會”,時謹放心了,又轉向樂旻問:“你讀過書嗎?認不認字?我認得好多字,要不要我教你?”

時謹上樓去了,說話聲漸漸聽不清了,時懷清拍了拍時敘的肩膀,臉上浮出回想過往的神色,他笑著道:“小謹倒是很像你,你小時候就喜歡這樣裝大人。”

時敘沒想到自己在雄父眼裡居然和時謹一個樣兒,他十分吃驚:“不會吧?時謹像我嗎?”

時敘看看時懷清,又扭頭看向顧玨求證,隻見顧玨讚同地點頭:“不能更像了。你小時候總是學你雄父訓人,學我跟警衛員講話的口吻,還有啊,你四五歲時,你雄父帶你去莊園玩,你偷偷拔羊毛,說要帶回來給我做衣服穿,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時敘原本是沒印象的,但聽顧玨一說,他仔細一想,童年的回憶隨之複蘇過來。時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好像有這麼回事兒。”

時敘心想,幸虧蟲族的記憶傳承裡隻包括蟲族發展至今的一些大事件和基本常識,而不是簡單粗暴地由幼崽直接繼承雙親的記憶,不然可太不方便了。

時敘又與時懷清、顧玨聊了幾句,便也回到自己的房間。

臥室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一切皆是時敘熟悉的樣子。時敘關了門,把行李箱拖到衣櫥邊,他把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正裝和休閒裝掛在衣架上,內衣全部放進衣櫥裡的收納盒中。

時謹的行李已經送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傭人自會為他整理,不用時敘操心。時敘收拾好了東西,就拿了睡衣去洗澡,他本想淋浴,但看到圓形的大浴缸後,他忽地生出了泡澡的興致。

時敘往浴缸裡放了熱水,滴了幾滴薰衣草精油,他試了試水的溫度,這才跨入浴缸之中。時敘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裡,放空大腦,他在眼睛上覆蓋了一條熱毛巾,任由濕漉漉的溫暖將他完整包裹。

泡完澡,時敘擦乾身體,穿好睡衣,適才打開的暖氣已經趕跑了之前在房間裡耀武揚威的冰冷,此刻室內溫度剛剛好,暖和而不燥。

時間稍晚,時敘手頭上沒什麼急事,他偷閒般翻出一本書來,打開台燈,坐在桌子邊看。尚未看幾頁書,房門卻被人敲響了,時敘還沒有應聲,便聽門外人道:“時敘,你睡了麼?”

那是顧玨的聲音。

“還沒有。”時敘朗聲答道,他連忙站起來,要去給顧玨開門。

顧玨倒沒等時敘過來,而是自己推開門,走了進來。顧玨端著一個白瓷碟子,裡麵裝了好幾種水果,頂上淋了白色的沙拉醬。顧玨坐到小沙發上,順手把碟子放到茶幾上。

時敘一看顧玨的動作,心知顧玨不是來送水果的,應該是有話要對他說。

果然,顧玨用牙簽插了一小塊哈密瓜給時敘,道:“你吃飯時說,軍委要升你做上校?”

“是啊。”時敘自覺地坐到顧玨的身旁,伸手接過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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