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人!隻有人,才會好奇爆炸聲!”
。。。。。。
“我靠!這都是你乾的嗎?這可是四隻!當初我們可是。。。。。。好吧,不要提那個。你找到鑰匙了嗎?”
“還沒,不過你可以去看看。這些肉怎麼搞?”
“建議丟了,利齒獸的肉有股很衝的氨水味,很難處理。”
“不是說可以吃嗎?”
“是可以吃,隻不過這種不好吃。凶豚的好吃,但那種太厲害了,很難弄到。”
兩人穿過被冰覆蓋的停車場,走到一扇鐵門前,鑰匙就好好地插在鑰匙孔上。麥克斯走到鐵門邊的一具凍成冰雕的屍體旁,小心把它挪到一旁。
“怎麼了?”
“她不在這兒!算了,你已經幫過我了,我告訴你裡麵什麼藥站裡比較缺。”
“。。。。。。國家從戰前就開始囤積抗輻射藥物了,所以那些東西在站裡不是很值錢。而光譜抗生素現在也沒什麼用了,現在的微生物變化太大了,不如拿一點中成藥,就在這裡。這些是硝酸甘油之類的藥,隻要找準病人就能賣上好價錢,不過我還是建議全賣給服務區,他們能更好地保存藥物,這樣反而能救更多人。還有這些止痛藥和抗過敏藥,家裡有個冰箱就能保存好。這種就不必賣給他們了,這些管製藥可以小批量出給一些被病痛折磨的家夥,你可彆說我黑啊!”
“他們有需求,我們想賺錢,這叫雙贏啊。再說隻要沒被抓就算沒違法,不黑不黑!”
“這個是什麼?”薑鈴注意到架子上擺著一些存放在小管子裡的暗紅色粉末,而這些架子卻被標成了血庫。
“啊,那個啊,其實帶上也不錯。那些是代用血,和生理鹽水按比例混合後就能當紅血用,失效半衰期是一個月,大概三個月就基本全代謝完了。還是多帶點吧,那些輻射過量的人是非常需要它們的,站裡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去合成這個,因為它必須要高純鐵才能合成。”
“這個保管很麻煩嗎?”
“不,隻要避光避濕就可以,隻不過大部分人都搞不清楚它的用法,所以最後沒能成為常備藥。”
“維生素和兒童用藥呢?還有一些抗癌藥什麼的不用拿嗎?”
“不用,那些東西是他們列在必須合成的清單上的,抗癌藥的話,他們有儲存一些,但是大部分搜索者都活不到得癌症的年紀。等過幾年如果情況好的話,他們大概會批量合成一些吧。”
很快,薑鈴和這個麥克斯的背包都裝滿了各式藥物,薑鈴大概塞了一半背包的代用血,上麵蓋著一些心血管藥物,下麵墊著一些增強抵抗力的中成藥,而小一些的隔層則被這些止痛藥之類的神經藥物取代。她沒有看麥克斯拿了點什麼,她也不在意他拿了什麼,僅憑他們是鐵定拿不完這裡的東西的,甚至都沒能把某一種給全帶走。
“走吧,如果那個人是你的愛情寄托的話,那麼鑰匙就屬於你了!”薑鈴待麥克斯出來後,把庫房門關好並上鎖,隨後把鑰匙放進麥克斯的口袋裡。
“謝謝你,如果你還需要的話,可以把我帶上!”麥克斯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他從腰間取下一卷透明膠帶,隨後儘可能地把鑰匙孔和庫房門的縫隙封死。他說:“這樣可以讓那些寶貝多放很久,後來人會感謝我們的!”
在經過四隻利齒獸屍體的時候,麥克斯好像回憶起了什麼:“你可以把它們的牙齒撬一顆最大的帶走,據說搜索者之間會有那種奇怪的攀比,他們會把牙齒串成串掛在脖子上,然後,你懂的,就像部落土著那樣!”
“所以可以把那些牙齒賣給他們?就像某種收藏癖或者集郵癖?”
“差不多吧,我教你,隻要用一根結實點的鐵棒或者匕首。。。。。。”麥克斯看到老喬單手提起一隻利齒獸的屍體,漸漸說不出話了。他微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喬用手指繞過利齒獸的幾顆尖牙,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利齒獸嘴裡已經一顆牙也不剩了。
“你確定隻要犬齒?我看它們好像長得都差不多?”
“不是,你是怎麼把它們弄下來的?當初我們可是用撬棍才搞下來一根!”
最終,薑鈴隻回收到三顆犬齒,其他的那些都在戰鬥中被她搞壞了。從這個“資深”搜索者的口中了解到,這些牙齒隻是構造有些變化,實際材質和人的牙齒差不多,所以就彆想著用它去磨成武器了。
薑鈴比劃著這些長得像鑿子的牙齒,它們平均有十公分長,放以前的話,這些尖牙多半來自於老虎和獅子,如果按這個來類比的話,把它們串成串掛在脖子上也確實挺有一種狂野氣息的。
從地下車庫出來,兩人又感受到風變大了,這使得兩人加快了腳步。薑鈴正要把玩膩的牙齒放到腰間的小包裡,想了想又用輻射檢測器測了測牙齒的輻射值。
“我說,那些把牙齒掛身上的搜索者有沒有死於輻射病?”薑鈴看到檢測器上閃著紅色的危險,下麵一行小字則是兩百四十微西弗。
“額?這我真不知道!”
薑鈴趕緊把這些牙齒丟到遠處,她有些後怕,剛剛把玩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她還以為是那幾隻大狗剛死不久的餘溫。“以後碰見那些把牙齒掛脖子上的家夥一定要離他遠一點!千萬要記得!不是那些家夥危險,而是牙齒!”
“好,好!我一定記住!”麥克斯愣愣地回答道,他真不知道傳聞的背後是多麼黑暗的真相。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些家夥是怎麼嘗出利齒獸的肉是尿騷味?光牙齒就有那麼高的輻射值,那它們的身體又是怎麼樣的呢?薑鈴覺得要麼他們掌握了某種烹飪就能去除毒素的超能力,要麼他們壓根不知道肉裡有輻射。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弄到的利齒獸不是同一批,不同環境下長出來的生物也可能不一樣,就像箭毒蛙那樣。
兩人又沿著大路走了一小時,期間天上開始飄起雪花。地表上暫時是沒法住人了,臨時政府也隻是把物資運送到綠區進行早期的保護性工作。但薑鈴並不悲觀,相比某個小說裡描述的末日景象,這個世界的人們要強大太多了。人類文明終將重回大地,哪怕人類不再是人類。這種說法並不衝突,你想想現代人和兩萬年前的原始人能算作同一種人嗎?單純從基因上,就很難說他們是同一種。所以文明最關鍵的是曆史傳承的文化,而不是人類本身。
“看那兒!”麥克斯忽然出聲,隨後加快速度跑向前。
在風雪中,一座橙黃色的地麵堡壘屹立在大地上。薑鈴在那一瞬間感覺四周的景象變得熟悉起來,在她的想象中,四周的雪花靜止在半空中,天上烏雲也不見了,陽光穿過這些雪花照耀在她和那座建築上。她微微張起嘴巴,把右手放到自己額頭試圖擋住陽光,她想看清那棟房子,她想辨認自己記憶中那棟房子。
下一瞬間,時間繼續流逝,她看清楚了,那隻是她曾經停留過的房子而已。沒有什麼陽光,也沒有什麼炊煙。她的家在nt0603站居住區三區零二零一二零四號,已經不再是這裡了。薑鈴快步跟上麥克斯,隨後和他一起圍著建築繞了半圈。
“你知道嗎?這裡可是搜索隊的少數地麵據點之一!而且還是少數保存這麼完好的戰前建築之一!真沒想到它還在運行!”麥克斯率先鑽進增壓隔離艙,對著老喬伸出手作邀請狀。
薑鈴很熟悉這裡,雖然她實際隻體驗過一次。所以她在進入艙室後,又順手帶上了抗壓門。
“你來過這裡嗎?我看你挺熟悉操作的。”
“不,我還是第一次來呢!”
“真的嗎?那你一定學過相關的技術。我跟你說啊,這裡基本上是搜索隊自發運行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們一批一批帶過來的,所以你在這裡可不能亂拿東西。”
“我知道,拿多少就得放回去多少。就像一本童話故事裡說的那樣,來到這裡的過客們都是各取所需,不可升起貪念,否則這個避風港就會永遠消失。”
“對,對,對!就是那樣。而且這隻是基本!最好多捐贈一些東西,因為這裡光是呼吸都在消耗物資!”
兩人在等待自動消洗的過程中,又談論了一些這個地麵堡壘的事。主要是麥克斯在說,而薑鈴在聽。這種感覺非常特彆,但薑鈴最後還是忍住了把真相告訴這個家夥,希望和童話實在來之不易,為這座堡壘留下一點神秘感隻會讓人們更加愛護它。
兩人來到二樓的一戶套房,他們發現這裡已經有幾個搜索者在烤火了。
“又有人來了嗎?防護服在這裡可以脫下來的!”
在兩人把厚重的防護服和一應雜物從身上弄下來的時候,這幾人繼續聊天:“。。。。。。天越來越冷了,外部的管線維護成本加大了。下次來就得帶材料過來給它們穿衣服了!”
“另外兩家沒說什麼吧?如果要繼續保留這裡的話,光我們一家可不夠。而且我們也不是非得留這個,這個據點體積太大了,保存難度要比安全屋大多了。”
“這種喪氣話少說,再不濟還可以找軍隊嘛!而且氣象站也不會放過這個好地方的,他們現在很難找到一個黃區的觀測地點,已經有好幾撥人來找過了,接他們的資助也就是每個月多派兩隊人。”
“還是再看看吧,這裡我們傾注的心血太多了。而且那些獨行客也很需要這個地方,聽說他們已經在聯名寫信了。據說對策局也注意到這裡了。”
“對策局?他們不是在邊緣地區嗎?怎麼會注意到這裡?我不是說他們貴人多忘事,我就是不太相信他們會注意到這邊,這邊可是中心地區,離中心站還沒超過八十公裡。”
“啊,你們好了嗎?可以先來烤烤火。你們兩個給他們讓點地方,要喝茶暖一暖嗎?是薄荷茶。”這個中年謝頂的男人從身邊拿過來兩張折疊凳,旁邊另外兩個人則微微起身用屁股把坐著的凳子挪遠了點。
“給我倒一點吧!”麥克斯答道。
“我就不用了!”薑鈴用從防護服上拆下的那個飲料瓶揮了揮。
“女搜索者?真是稀罕啊!”這個謝頂中年人感歎一句。
“很稀罕嗎?這句話我今天已經聽了幾遍了。”薑鈴擰開瓶蓋,把橡膠吸管撥到一邊,隨後喝了兩口。這瓶“綠爪”已經被她的體溫焐熱了,她不是很喜歡。
“你不知道?我看你還好年輕啊!比我們的白將軍都年輕。小姑娘你幾歲了?”坐在薑鈴右邊的一個小個子枯黑色男人問。
“踏雪,你咋每次見新人都要問年紀?你家小子難不成很急嗎?”麥克斯左邊的謝頂中年男打趣道。
“嘿嘿~我就是習慣,習慣如此。我家內人是做媒婆生意的。”
“我來介紹一下吧!我叫貓老大,你右邊的是踏雪,他右邊的是白將軍。我們隸屬於山貓搜索隊。這次是來給這個地麵堡壘做基礎設備維護的。”
“哦哦,我叫老喬,他是麥克斯。我們是臨時組的搜索者。”
“臨時?你還是個獨行客?!”白將軍驚訝地叫道。
“咳咳!白將軍你也不小了,你爹托關係讓你過來學點手藝就少一驚一乍的。”貓老大故作意味深長地關切道。
眾人對薑鈴的好奇讓她感覺到有一點疏離,這點疏離感又讓她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絕不能透露自己是獨行客,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儘量少拋頭露麵。
“誒~你們彆嚇著人家!女獨行客怎麼了?以後說不定會越來越多的!而且我們都碰上一個了,這不得是個很好的經曆嗎?我都等不及回去吹牛了!”踏雪打破了這個小房間的詭異氣氛,幾人一下子活絡開了。
“最近有什麼新消息嗎?”麥克斯首先提問。
“新消息?還不少,東南西北中哪都有消息,你要先聽什麼?”
“不如先說說邊緣地區吧?”白將軍很想聊那些經過以訛傳訛的古怪故事。
“邊緣地區其實就是紅區和黃區的分界線。軍隊、黑市、行商以及突變體就是那裡的主旋律,對,還有一些亡命徒和想要一波暴富的斂財奴。人們說那裡是邊緣地區,是很形象的吧?”
“很形象,那裡是文明的邊緣。”
“對,文明照耀不到的地方,就會有牛鬼蛇神和江湖宵小作祟。要說哪裡最熱鬨,應該是最西邊的金陵。現有的一半軍隊都在那裡,據說那裡現在有很多突變體。為了驅逐它們,已經把半個金陵城給毀掉了。所以那裡的站點已經全副武裝,被他們改造成一個個地下碉堡了。”
“那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有沒有最近的消息?”
這個謝頂中年人攤了攤手:“沒有,那裡的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這一個月,幾乎每天都有人陣亡,據說信息平台上,名單都被做成滾動條了,家屬想找一找人都費勁。甚至催生出了那種專門找陣亡軍人名字的中介。”
“那邊緣之外呢?”
“這個隻有一個消息,還是半個月前的。對策局派了去蜀地的誌願者,總計五千名。他們都是真正的勇敢者。我聽說,有搜索隊嘗試著進紅區,一百人的隊伍出去,兩天後回來的時候隻剩三五個了。”
“不是說紅區裡輻射很強沒法去嗎?”
“對,但是那隻是一個原因。主要還是輻射之下的突變體,它們已經變成外星生物了。現有資料甚至都沒法給它們都找到原形,你敢信嗎?以前的老鼠居然已經長得和貓狗一樣大了,以前的蟑螂已經可以直立行走了。”
“啊?這不,真不敢相信,說不定他們是看錯了,在極度緊張和恐懼下,把某些動物看成另一種是非常可能的。有時候我還會把遠處的廢墟看成人呢!”白將軍不置可否,但他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已經出賣了他。
“說說南邊吧?我想聽聽大湖的消息。”薑鈴打斷他們的鬼故事,她想要了解一下綠區的事情,好為以後做準備。
“大湖?你應該說的是那些螃蟹吧?它們每天移動大概五公裡,算下來應該已經離這兒不太遠了。它們好像隻喜歡待在綠區的河邊或者沼澤地裡,至於為什麼往北遷徙。我估計是因為南邊更冷一點。”
“有人去對付它們嗎?”
“哦,落單的問題不大。它們晚上會把身體蜷縮起來,後背朝下仰望星空。所以人們會設置一些黑布陷阱,等它們被罩住之後就任人宰割了。不過全程不能開燈,那樣會激怒它們。我聽說炮彈蟹的肉很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黑市裡是沒人賣的,網上說他們搞到肉之後直接拍賣。”
“這個我知道!”白將軍舉手示意:“炮彈蟹會和凶豚爭奪地盤,它們經常打架。單對單的話,炮彈蟹是怎麼也打不過凶豚的,所以有人會一種鷸蚌相爭的辦法。黑市和行商賣的凶豚肉基本都是那些打架敗亡的。”
“對付大群的話,就隻能用地雷了,我記得以前的壓發式反坦克地雷效果很好。不過那都是軍隊在乾,而且也不方便回收,這麼打基本算是浪費了。除非那些螃蟹非得經過一些重要地點,他們一般不會用地雷。”
“火箭彈行嗎?”
“不行,它們很謹慎的,火箭彈聲勢太大了。要是有一種安靜點的火箭彈就好了。”
他們太會聊天了,之後又聊了很久。麥克斯打算和這些人一起離開,他們會有人開車來接。但薑鈴還有事要做,所以她要先一步離開了。臨彆前,薑鈴把背後的弩槍和剩下幾支箭放到一樓的一處專門放武器的櫃子裡,隨後在另一個補給櫃裡翻找出一個濾罐。後麵的行程已經不需要這些武器的,她已經弄清楚這些箭矢的厲害了。
她再一次穿戴整齊,獨自一人踏上了旅途。
薑鈴走進風雪中,身後的那棟房子若隱若現,隨著雙方距離的增加,逐漸被白色淹沒而不可見起來。她在路途中回憶起戰前在路燈上飛躍的快樂,現在無需掩人耳目了,但她卻沒有再次嘗試的衝動了。世事無常,那些被她摧殘過的路燈,此刻每一根都麵朝西方倒在地上,與兩邊的綠化樹和民房一起倒在地上。
她的道路走的很對,她的方向感很好。這條路線她走過好幾次,所以她算準了時間,大概半小時後,她就來到了一條高架橋廢墟邊。
高架橋被核彈摧毀的不是很徹底,雖然每一節都塌了,但每一節都被一端的立柱頑強支撐著,與地麵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安全空間,已經有一些生命力旺盛的雜草在這些空間裡生長。薑鈴數著這些柱子走了一小段路,隨後在條長椅處站定。
這裡和當時的樣子沒什麼區彆,那隻光頭突變體的屍體現在已經不見了。由於核彈的衝擊波破壞了這裡的微氣候,所以她明顯感覺到有風在流動。一些雪花被風吹到這片空地上,在這裡鋪上了薄薄的一層地毯。
薑鈴不打算用窮舉法找李文嘉的那個武裝包,她用了更簡單粗暴的辦法。她料定李文嘉不可能挖的很深,所以直接用念力滲透到地表下。她隻花了幾分鐘時間,就找到了郵件中提到的寶藏。
李文嘉把這個包裹埋了半米深,他從一開始就考慮到需要挖出來的情況。為了防止地下水和雨水的侵蝕,他還用幾個很大的黑色垃圾袋給它做了簡單的防水處理。挖掘難度不是很大,最麻煩的隻是被凍得發硬的土壤,這些被刨散的土壤吸足了水分,又被寒冷的天氣凍上了一個多月,現在就像一塊混凝土。好在那個修理工送給她的鏟子還算結實,薑鈴在把它當成鎬子用壞之前,總算把包裹弄出來了。
考慮到外界還存在的放射性塵埃,薑鈴沒有貿然把包裹打開。她解下鏟子上綁著的布條,在包裹上做了個簡易的提手,隨後用鏟子挑起包裹。
真是一次收獲巨大的地表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