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頭,譚香馱著雲丹回了洞穴,接下來的三天,譚香一口肉都沒吃,之前吃得太飽了,撐得她看到肉就犯惡心。
在河邊洗澡的時候,剛好有一條魚不長眼睛地撞了上來,她全當沒看見,就地放生……
譚香:哎,飄了飄了,她有點膨脹了。
小雲這幾天的血腥殺戮,譚香看得確實有點心驚,但雲丹一點沒傷到她,雖然在外麵懟天懟地的,在洞裡卻沒有什麼過激行為。
要說異常,就是他開始頻繁地用蛇身蹭她的長毛。
還經常大半夜把她拍醒,對她道:“你幫本仙舔舔後背。”
譚香:我是技師嗎?夜班可是要加錢的。
又過了幾天,譚香終於明白雲丹為什麼反常了。
他的眼睛逐漸變得渾濁,慢慢地長出了一層白膜,原來是要蛻皮了。
就連譚香都知道,在野外生存的蛇,蛻皮期間是最危險的。眼睛看不見就罷了,就算眼睛上的白膜脫落了,在蛇皮沒褪乾淨前,他們無法恢複到靈動的身姿。
也就能理解,他之所以在周圍大開殺戒,多半是為了驅趕威脅。
雲丹自從眼睛生了白膜之後,話就迅速變少了,第一天連一句話都沒說上,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多疑地立起蛇首。
他不動,可譚香卻是要動的,她得上廁所,狩獵,打掃洞穴。隻不過她一動,雲丹就會轉頭,用白蒙蒙的眼睛衝著她的方向,陰沉著聲音道:“你去哪?”
譚香:這明顯是不想讓她走。
“我去弄點吃的,不走遠。”
平時小雲嘴巴毒,性子辣,尾巴甩地啪啪響,再看他現在這副樣子,譚香總覺得有點可憐。
“我要是能化成獸人就好了,過兩天還能幫你蛻皮。”
雲丹沒說話,他吐出蛇信子,探到了譚香的毛後,將蛇首放到了她的爪子上。
等到譚香肚子餓得咕咕叫了,他才道:“去進食吧。”
譚香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洞口,不放心地回頭道:“你有什麼事就大聲叫我,我不走遠。”
等到譚香的腳步聲消失,雲丹蜷起了身子,不動了。
他每幾個月就有這麼一次,都是自己窩在山洞裡,不想見到其他獸類。
可譚香是個例外,雲丹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隻蠢豹子在旁邊,他的心情會更加平靜。
譚香快速地填飽了肚子,叼著一隻土鼠奔回了洞裡。
雲丹聽見聲音抬起頭,他似乎感應到了另一種氣味,隨即裂開了嘴,呲著牙道:“還有誰在?”
“我給你帶的土鼠,你吃嗎?”
雲丹慢慢合上嘴道:“不吃。”
譚香三兩口將土鼠吞了,爬了上去,蛇尾隨即就纏繞了上來,看起來很不舒服。
譚香順著他的脊背舔舐,又舔了舔他的眼睛,但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聽見雲丹噴氣的聲音,譚香抬眸仔細看去,就見雲丹的鼻孔裡,堵進去了一塊小小的石子。
“你彆動,可彆吸裡麵了。”
譚香再一次感歎爪子真不好用。
她低下頭,毛茸茸的嘴巴貼上了雲丹的鼻孔。
雲丹睜大眼睛,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到,他探出蛇信子,才觸到了熟悉的長毛。
譚香猛吸了一口氣,小小的石子隨即被吸走,譚香一個沒收住,直接吸嗓子裡了……
譚香連忙咳了幾嗓子,可石子已經咽肚,咳不出來了。
雲丹:“你怎麼了?”
“……我嗦得太使勁了,把石子吞了。”
雲丹忽的就笑了。
蛇嘴裂開,裂縫延伸至嘴角,看起來並不好看,反而有些怪異。
譚香覺得自己的審美可能是出了問題,她反而覺得小雲這模樣挺可愛的。
她伸出大舌頭舔了舔他的腦袋,道:“再忍忍,就快過去了。”
譚香在他身邊躺下,剛想說點什麼,體內忽然傳來了一股劇烈的疼痛。
就像骨骼被強行折斷,內臟被壓迫般的巨痛,她沒忍住,“嗷”地一聲叫了出來。
雲丹倏地立起身子,蛇尾伸出,想把她卷過來。
“譚香?”
譚香疼得滾到了地上,左右打滾,聲音壓抑著道:“我,我可能吃壞東西了。”
她隻感覺全身火辣辣地疼,仿佛整個人都被扔進了油鍋裡,在被慢慢地炸熟。
雲丹一個睜眼瞎,隻能循著她的聲音和氣味往前爬,心中的怒氣不知道如何發作,頸側的外擴瞬間漲大,發出了“呼呼”的氣音。
很快的,譚香身上的疼痛便消失了,緊接著,她的四肢開始迅速地拉長,皮毛消失,露出了白色的肌膚。
豹子的腰腹內收,化成了肌肉勻稱的腰身,頭部整體縮小,圓圓的豹子眼變成了一雙金色的桃花眼,鼻梁挺立,下顎微翹,粉色的長發蓬鬆地落下,遮住了身前的事業線。
蛇尾碰觸到軟嫩皮膚時也是一愣,隨即就毫無顧忌地卷了上來,蛇首懸在她的上方道:“你化人形了?”
譚香也有點懵,她化人形了?
她低頭瞧了瞧,好家夥,不但頭發是粉的,其他部位的毛發也是粉的,就連腋毛都是粉的……
“你先把我鬆開,我想去河邊看看我長什麼樣子。”
好不容易化成獸人,她不可能不好奇。
雲丹:“你先把獸皮披上。”
他似乎忘了,他可是個常年在山中果露的主。
說到獸皮,譚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一級睡眠狀態,連忙推了推雲丹:“那什麼,你的尾巴鬆一鬆,我還沒披獸皮呢。”
雲丹:“本仙看到又無妨。”
她豹子時的形態,也是什麼都沒穿,他每次從她背上爬下來,什麼都能一覽無餘。
譚香:……有妨,真的,動物形態就算了,作為一個上輩子活了三十多年的成年女性,她做不出在野生動物麵前果露的事兒來……真的,太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