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冥添原本不懂得這句話的意思,直到他遇到了焦潤,才知道不光是人不得不低頭,鬼也得低頭。
廁所女鬼也弄不明白,她就是洗了個頭的時間,焦潤的裡子怎麼就換了一個人?
但是作為鬼,她能分辨出鬼的強弱,占據了焦潤殼子的鬼,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不是她這種在廁所裡嚇唬人的級彆。
女鬼弱弱地問道:“剛才那個女孩子呢?”
冥添不耐煩地道:“她在裡麵躺著呢,好得很。”
女鬼:“你,你就是那個會整形的?”
冥添雙手盤在胸前,明明是同一張臉,氣質卻截然不同,此時的“焦潤”微微仰著頭,看人的眼神中帶著點兒高傲,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冥添:“你想怎麼整?”
女鬼:“你生前是專門乾這個的?”
冥添冷笑道:“本王就沒活過,沒有生前。”
女鬼詫異,這是死了太久了,把生前事都忘記了?
她遲疑了片刻,說道:“我就想變回我原來的樣子。”
冥添擺擺手,道:“你閉眼睛。”
女鬼滿含期待地閉上了雙眼,用手將眼珠遮住。
冥添右手伸出,鬼氣從指尖溢了出來,繚繞的鬼氣飄上女鬼殘缺的麵部,貼合上的瞬間,迅速變成了有實質的固體,很快,女鬼缺少的部位就被鬼氣均勻的填充好了。
“行了。”
女鬼“啪”的鬆開手,露出眼珠,迫不及待地跑到鏡子前,看到裡麵熟悉的麵孔時,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
“變回來了,真變回來了。”
冥添對鬼沒有同情心,她們想投胎,還是想一直飄,都跟他沒關係。看女鬼這麼開心,他也得不到什麼共鳴,歸根到底還是這鬼太弱,連個臉都補不了。
若是換成了他,肯定不會在廁所裡呆著,先去吞個七八個鬼魂,什麼樣的臉變不出來?
冥添提醒道:“丫頭,你可要說到做到。”
焦潤聳肩:“我說什麼了?不就是跟你分享了一下最近的新鮮事嗎?”
冥添瞬間炸毛:“你敢反悔?”
焦潤笑了:“跟你開玩笑的,放心,麥當當,碰碰車,還有酒,都少不了你的。”
冥添薄唇微抿,剛想要說話,忽然臉一僵,對女鬼道:“你先出去。”
女鬼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慢慢地走出了廁所,她好久沒離開過這間屋子了,被走廊裡的風一吹,感覺魂魄都變得輕飄飄的。
不用冥添說,焦潤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因為她倆靈肉合一,一方有了什麼,對方馬上就能感應出來。
焦潤乃□□凡胎,喝多了水,肯定就想要上廁所。是了,冥添頭一次用□□活生生的感受到了想小解的衝動。
焦潤提議:“換回來?”
女鬼剛出去,冥添就往廁所隔間跑:“不行了,要出來了!”
原來他都是被動小解,第一次自己小解,不習慣於這種膀胱突然傳來的壓力,眼前甚至出現了銀河下墜的幻覺。
“你這條褲子怎麼這麼難解?”
焦潤今天穿的是一條黑色西裝褲,解開扣子,拉下拉鏈,就可以順暢的放水。
冥添穿的都是大長袍,裡麵的白色褲子就隻有一條褲帶,係上就好,可不像焦潤的這些衣服,穿上去就像一輩子不打算脫下來一樣。
急急忙忙地脫了褲子,冥添學著焦潤平時的模樣蹲了下去,瞬間感覺鬼生圓滿了。
上完了廁所,穿褲子的時候,才出現了尷尬。
平時焦潤都是看向前方,能不向下看就不向下看,可冥添不會注意,低頭一看,一些不該看到的地方就映入了眼簾。
冥添再怎麼樣也懂得男女有彆,他愣了一下,說道:“丫頭,本王可不是故意看的。”
他冥添雖說是個男鬼,可不是隻好色的男鬼,不會用人家的身體乾出什麼齷齪的事情。
平時焦潤清洗的時候,他都會閉上眼睛,因為焦潤清洗的是她自己,可他的感覺就是焦潤在洗他,總是怪怪的。
他好像第一次意識到,這丫頭真的是個女人。
焦潤站起身,說道:“換人。”
她剛才怕突然換人,導致直接尿褲子上,才等冥添結束後換。
等調換回來之後,焦潤從容地提褲子,衝廁所,洗手。
她看著鏡子裡笑道:“你可彆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冥添顯然還沒回狀態,他反應了一會道:“自然不會。”
焦潤平時都穿長褲,穿衣服的時候也不照鏡子,不是看天花板就是看前方,所以冥添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焦潤的腿。
也許是常年穿長褲子的原因,焦潤的腿很白,大腿稍微有點肉,白花花的大腿仿佛印在了冥添的腦子裡一樣,怎麼晃也晃不出去。
焦潤見冥添沒有異常,她推開門走了出去,女鬼正坐在窗戶邊上看外麵。
焦潤說道:“早點投胎,你就能早點回到正常生活了。”
女鬼笑了,嬰兒肥的小臉蛋上露出了兩個青白色的小酒窩,說道:“你回來了?剛才那個鬼呢?”
焦潤:“他去忙了,你打算在這等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