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心意,就是錢了。
從道人:“咱們今年要是贏了,小友你放心,貧道我一點都不帶要的,您全都拿走!”
他就想沾沾光,露露臉。
焦潤尋思了一下,這確實是個好機會,認識點有用的人脈,說不定還能提前拿到公墓服務證。
焦潤笑了笑,說道:“您這是哪裡話,雖然我是個商人,但我也是非自然現象處理所的副所長,還是有幸去觀看一番的。”
從道人趕緊順坡下驢:“……小友的意思是走一遭?”
焦潤:“當然得走一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從道人:“就在下個星期,小友要不要來我道觀閉關修煉一下?”
焦潤:“不用了,您告訴我時間地點,我直接去。閉關就算了,我最近在忙著訓鬼。”
今天真是太調皮了,得好好教一教它。
從道人:“訓鬼?在哪兒啊?”
焦潤:“我新買的房子,事故房。”
從道人:“……小友可真是藝高人膽大。”
“要不要來我這練練膽子?我家這個鬼一到半夜就興奮。”
從道人:“……不用了,貧道這點小膽量,不夠鬼嚇的。”
接下來的幾天,焦潤一直在忙著搬家,準備考試,德華來家裡幫她搬家具,今天這狗好久沒見過生人了,興奮地用皮球“哐哐”撞牆。
德華嚇得當場就愣住了,對焦潤說:“老板,您聽沒聽見聲響?”
焦潤見怪不怪:“聽見了,我家鬼在玩。”
德華看了眼外麵,陽光普照,天氣晴朗。
“這鬼這麼凶嗎?大白天就敢出來?”
焦潤:“它不用睡覺,玩起來不分白天晚上,哎,它就在你腿邊上呢,你可以彎腰摸摸它的頭。”
德華一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顫抖著聲音道:“它,它怎麼還在地上趴著啊?老板,你彆嚇我啊。”
焦潤被他逗笑了,搬著椅子上了二樓。
德華:“老板,您彆把我一個人扔一樓啊!”
在鬥法大會的前幾天,焦潤抽空去看了眼蔣華。
蔣華與幾個月前大不相同,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佝僂著身子坐在那兒,麵如枯槁。
在他的脊背上,密密麻麻地聚集著一群小小的怨靈與鬼魂,猶如一座高山,壓得蔣華喘不過氣起來。
焦潤象征性地在他背上揮了揮手,然後放冥添出來,能吞的吞,不應該吞的就趕走,冥添收回了自己的那抹鬼氣,蔣華背上的邪崇很快就被清理乾淨了。
焦潤清了清嗓子道:“你試著直一下腰。”
蔣華感覺背上一輕,慢慢地直起了腰,當他伸直了脊背的時候,整個人眼眶都紅了。
蔣華的媽媽對著焦潤好一番感謝,給她包了一個大紅包。
她擔憂地問道:“大仙,我兒子是怎麼招上這些臟東西的?”
焦潤扶了扶墨鏡,笑著道:“阿姨,您聽過七宗罪嗎?”
蔣華媽搖了搖頭:“沒聽過。”
焦潤彆有深意地道:“七宗罪是天主教最早對人性之惡的分類,我說的話可能不好聽,但蔣華的身上有一個性格特點非常明顯,積累多了,自然會招一些邪崇。”
蔣華媽聽得雲裡霧裡,茫然地問道:“是什麼?”
焦潤笑著說:“一個人對自己有自信是好事,可自信過高,就會轉化為傲慢,寄居在他身上的惡靈就喜歡他的傲慢,他每說一句自滿之言,這邪崇就會漲大一分,久而久之,日益變大,蔣華就被它壓得直不起來腰了。”
蔣華媽沒聽明白,蔣華卻是再明白不過了,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焦潤又道:“想要再不招邪崇,蔣華從今往後可以少說些話,每日三省吾身,多做好事,時間長了,自然就不會有事了。”
從蔣華家出來,冥添在她腦子裡道:“你說謊,都不會心虛的嗎?”
焦潤狡黠一笑:“我哪兒說謊了?就照他那個性子,傲慢早晚會害了他,不如借此機會好好改變一下性格,重新開始。再說了,他要是不那麼狂,口上沒有把門的,至於遭這麼一次罪?”
焦潤這句說得對,如果蔣華當天禮貌地與她告彆,和平地跟她散場,少說點欠抽的話,冥添還真不至於留下那一抹鬼氣。
冥添:“方才你說的,那剩餘的六宗罪還有什麼?”
焦潤笑著道:“剩餘那六宗罪啊,除了兩宗罪,剩下的在你身上都能找出來。”
冥添:“……什麼?”
焦潤數著手指道:“傲慢,嫉妒,暴怒,貪婪,暴食。你看看,是不是在你身上都有跡可循?”
冥添冷笑道:“剩下的兩個呢?”
焦潤:“一個是懶惰,這個你沒有,你勤快得很,該說不說,我有。”
“還有一個呢?”
焦潤勾起唇角道:“色|欲啊,這個你更沒有,畢竟你現在是全世界最純潔的男人,跟你一樣純潔的,得追溯到大清滅亡以前了。”
冥添額頭青筋突突地跳,他咬著牙道:“你不會是想說,送珠格格裡的小板凳吧?”
焦潤:“哎呦,不錯哦,有進步。你這氣質,肯定不是普通的小嘍嘍,起碼得是個東廠長督,太監大總管。”
白淨的臉蛋,陰陽怪氣的表情,簡直就是東廠廠花啊,不過這話不能說給冥添聽,他會氣冒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