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添側頭掃了他一眼,黑無常被他眼中的寒意所震懾,垂下了頭顱。
冥添轉回頭,望著焦潤道:“本王從沒想要過什麼,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否則,就彆怪本王久久,再沒人能帶她走了。”
對於以前的冥添來說,天大地大,自由最大,憑什麼他要聽地府的話?門都沒有!
可是現在,他倒是覺得,一個人自由也沒什麼意思了。
遠處響起了警車的鳴笛聲,冥添將焦潤的屍體抱起,對黑無常道:“她醒了,不會忘記本王吧?”
黑無常:“……應該不會。”
冥添眼睛一厲:“什麼叫應該不會,是必須不會!”
冥添又想了想,話鋒一轉道:“不過有些可以不用想起來,可以選擇性想起來嗎?”
什麼沒有第三條腿啊,什麼他被氣得冒煙啊,這些就不用了。
黑無常:“……應該不行。”
冥添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
“什麼?”
“你這叫專業技能不強,幸虧你沒在焦潤手底下乾活,要不她能埋汰死你。”
黑無常:……他又不是孟婆,他也不會熬片段性失憶的孟婆湯啊!
……
焦潤感覺自己睡了很長很長的一個懶覺,就是睡夢中摻雜了許多的噪音,有警車聲,有救護車聲,有狗叫聲,還有冥添的爭吵聲。
焦潤皺了皺眉頭,冥添的聲音還在持續的輸出,他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傳入她的耳中。
“……醫生,她都睡了兩天了,兩天,四十八個小時,一十四個時辰,你不覺得不對勁嗎?”
“請您理解,她失血過多,從昏迷中蘇醒是需要時間門的,您先鬆開手,彆激動。”
“是,本王……我理解,但是四十八個小時是不是太長了。”
“不是,每個人的情況不同,還有昏迷一個星期……哎,哎,您快鬆開手!”
“你不是跟我說她……”
焦潤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啪”的睜開眼睛,就見她床前烏泱泱地站了一群人,一個男人穿著紅色的毛衣,右手薅著醫生的大褂領子,醫生身後的小護士們炸成一團,還有人跑出去叫保安了。
焦潤好不容易睜眼了,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隻能自食其力,出聲道:“不好意思,我醒了。”
她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躺了兩天,焦潤說話有點啞,她仔細打量穿紅毛衣的男人,一頭黑長直在頭頂梳成馬尾,薅著醫生領子的右手潔白修長。
男人鬆開手,猛地轉過了頭,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不是冥添又是誰?
焦潤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你長全乎了?”
冥添嘴唇顫抖了兩下,扯著嗓子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你是要嚇死本王嗎?”
焦潤:“噓,小點聲,兩天,我聽到了。”
冥添又拉過醫生:“你再給她看看,她徹底好了?”
焦潤對醫生道:“不好意思,他這個人容易著急,您彆見怪。”
醫生連忙擺手:“沒有,我理解,您愛人已經在床邊守了四十八個小時了。”
不吃不喝,也不上廁所,醫生護士們都嘖嘖稱奇。
冥添挑了挑眉:“也沒那麼久……就一十四個時辰而已。”
醫生檢查過後,焦潤身體一切正常。
冥添扶她起來喝水,焦潤頭一次被冥添這麼麵對麵地伺候,還挺新奇,她問道:“我是怎麼活過來的?”
生命力也太頑強了,開個洞都能活。
冥添仰了仰脖子:“你以為你是怎麼活過來的?還不是本王,答應了閻王的要求,你才撿回了小命。”
閻王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冥添掛個地府的牌子,以後在陽間門當陰差總管,專門負責一些像胡東這樣的惡鬼厲鬼,有一個條件就是,抓到了不能私自吞了,得送去地府去贖罪。
冥添以為焦潤能替他不忿,誰知道焦潤眼睛一亮:“不錯啊,這屬於政府編製了,哎,福利好嗎?”
冥添:……
“你說話啊。”
冥添冷笑道:“福利?福利就是你從今往後隻能在本王身邊呆著,就算你死了,也擺脫不了我了。”
焦潤“滋溜”喝了一口水:“哦~”
這可真是,此身不滅,此愛不息啊。
冥添直接說,我喜歡你喜歡到不想離開你,於是就簽了個賣|身契,不就得了嗎?嘴可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