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綝自從被夏侯楙一番質疑之後,心中煩悶,陰雨綿綿,兩軍僵持,也無所事事,雖然曹泰也來暗衛於他,但不得主帥信任,恐怕難再有領兵的機會,整日在營中心中憂
煩。
天色將晴,樂綝的心中卻依然愁雲慘霧,百無聊奈之際,卻見王經興衝衝來找他,對於此人,樂綝並無好感。
“王司馬所為何事?”
王經見樂綝神色冷漠,倒也不以為意,抱拳道:“吾奉命行事,一心為公,事關國家,還望將軍配合!”
樂綝無聲冷笑,言道:“王司馬儘管吩咐便是。”
王經滿意一笑,低聲道:“方才斥候來報,於圭因解押兵糧延誤時日,被劉封杖責五十,將軍該馬上寫信慰問一番,以示關心。”
“當真?”樂綝吃了一驚,起身關切問道,“此必定是因大雨延誤,非人力所為,為何遭此不白之冤?”
“嘿嘿,你以為那劉封當真秉公辦事,無有私心麼?”王經冷然一笑,不屑道,“於圭父子終究還是降將,豈能與劉封麾下嫡係將領可比?”
“王司馬,你此言何意?”樂綝見王經輕侮於圭,麵色不悅,沉聲道:“君子不侮人於後,王司馬如此行經,非大丈夫所為也。”
“哈哈哈,不說也罷,不說也罷!”王經打個哈哈,也不和樂綝爭執,隻是說道,“請將軍先寫信問候,待於圭回信,吾自有道理。”
樂綝本就心中不滿,此時見王經奉命行事,也懶得思考,淡淡問道:“夏侯將軍叫我詢問蜀軍屯糧之所,這書信該如何來寫?”王經擺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微側著腦袋說道:“將軍先寫信慰問,於圭此番受了責罰,定然心中不忿,待他回信之後,便問他在何處養傷,特地送藥物療傷,若是能勸
說於圭叛蜀來降更好,隻要他迷途知返,朝堂之上,夏侯將軍自會為他分辨。”
樂綝皺眉道:“問出於圭養傷之處,與屯糧之地有何相乾?”王經笑道:“樂將軍莫要忘了,於圭雖然受罰,卻依然還是督糧官,他養傷之地,必定還在糧草大營,若直接詢問,未免唐突,反叫他起疑,若去送藥,於圭心中下感激,
自不會有所懷疑。”
“你們……好深的算計!”樂綝聽罷,不由暗自咬牙,這是利用他和於圭之間的信任來騙取情報。
王經卻似乎視而不見,語重心長地說道:“樂將軍,此乃為國儘忠,能否讓夏侯將軍重獲信任,全在此一舉,國事私事,孰輕孰重,你可要分得清啊!”
樂綝沉默半晌,才咬牙對親兵吩咐道:“拿紙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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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大雨,讓蜀軍和魏軍陷於僵持之中,士兵更是苦不堪言,在這場大雨中,隻有一人深感慶幸,甚至還感謝兩軍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