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還在勉強冷靜的李慕,猛然間雙目圓睜,跨前一步,不知何時已經將匕首拿了出來,直刺向黃彥的咽喉。
“你……大膽!”
“住手!”
“且慢!”
“殺——”
“咚咚咚——”
隨著李慕出手,場中再次騷亂起來,白毦兵更是簇擁著衝進了城中,前麵的抽出斬馬刀,錘擊著銅鼓,後麵的從背後抓住了標槍,瞄準了遠處的弓箭手。
寅人崇拜虎神,最講究保留全屍,都是懸棺葬放在山崖之中或者水葬,除非是戰死沙場,其他任何情況,如果屍體不全,虎神不會庇佑,就會變成孤魂野鬼。
本來就是含冤忍辱,為了顧全大局讓一個兄弟白白送死,諸人心中就有莫大的悲憤,黃彥還要將人斬首,無疑是觸及了寅人的底線,連李慕都忍耐不住了。
白毦兵的匕首,都是經過劉封改造的,和無當飛軍所帶的一模一樣,細長鋒利,加上李慕含怒出手,一股殺氣鎖定了黃彥,讓他動彈不得,嚇得麵無人色。
還好陳楚就在李慕身旁,上前一步推開了李慕,張開雙臂站在了白毦兵麵前,厲聲大喝,這時候要是有人出手,必定會形成一場血腥殘殺。陳楚獨自擋在前麵,白毦兵有所顧忌,不好衝過去,但都個個雙目噴火,殺氣騰騰,還好李強剛才一句話起了震懾作用,永安的守軍也沒有人敢第一個出手,雙方再次對
峙起來。
“李將軍,冷靜!”劉封上前一把按住被陳楚推得踉蹌不穩的李慕,沉聲道,“他們故意用激將法,千萬不能上當,我自有辦法保全你兄弟的性命,叫他們都退後。”
李慕被劉封一股大力按住,隻覺得半邊肩膀近乎麻木,心中震驚,但也隨之冷靜下來,咬牙一點頭,將手指放到唇邊,吹了一個響亮悠長的口哨。隨著這一聲口哨劃破夜空,鬨嚷的白毦兵馬上都安靜下來,齊刷刷看向了李慕,李慕這次卻不用漢話,而是用寅人的話怒吼了幾句,雙手向後連連揮動,寅人將信將疑,
但不再猛撲,漸漸退了回去。
陳楚鬆了一口氣,擦著頭上的冷汗,辛苦訓練近十年的兵馬,如果因為內亂而蒙受損失,他這個統率也太失敗了。轉過頭,將祈求的目光看向了劉封,吳厚和黃彥雖然是明顯的栽贓陷害,就是要故意引發戰亂,刁難白毦兵,他已經無可奈何,隻能靠劉封出麵了,隻要劉封亮出他的身
份,就算是吳厚,也不敢造次。
驚險逃過一劫的黃彥咽了口唾沫,從吳厚身後走出來,指著白毦兵尖聲大笑道:“爾等竟敢對同僚拔刀相向,這是造反,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