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這中原一戰,至關重要,也很可能是自己統兵的最後一戰,有生之年能連得長安、洛陽兩座王都,如果再能收複中原,此生便再無遺憾。不過劉封傳來的密信卻讓他有些不解,隻說是在虎牢關練兵,不必出擊,雖然猜測不透,但魏延知道劉封用計,必有深意,乾脆留下大軍,帶著從長安趕來的五大天將守
衛虎牢關,試探魏軍虛實。
這一日正在關下指導最新組建的搴旗兵,忽然有探馬飛報,魏軍從滎陽開拔,往虎牢關而來。
魏延淡然一笑,讓他們監視魏軍動向,在關下繼續練兵,傅僉的搴旗兵不像其他幾部兵馬,都是以原有精銳的基礎組建,或者如流雲騎、神射營這樣直接改名的。
搴旗兵完全是重新從軍中挑選士兵來訓練,要求每個士兵都能奔走如飛,行動敏捷,完全是輕裝步兵的建製,魏延在槍兵訓練方麵頗有心得,便更多地指點傅僉。
而且魏延和其父傅彤交往深厚,二人都是南郡同鄉,更感親近,這兩月來,魏延基本都在搴旗兵營中,頗讓其他幾位將領埋怨,說他太過偏心。
兩個時辰之後,日上三竿,守軍來報,魏軍已經到了關外十裡地之外,魏延才離開校場,傳令三軍準備防守,來到關上觀察敵情,徐陵和句扶早已在這裡了。
不多時,便看到遠處路途上塵土飛揚,一隊人馬往關下迅速逼近,更遠處隱約有旌旗飄展,魏軍終於按捺不住,要來攻關了。
魏延手扶關牆,問道:“可知先鋒將領何人?”
徐陵答道:“正是典滿!”
“唔,倒也有些本事,”魏延手指敲了敲青磚,冷笑道,“可不能讓魏軍到關下逞威,誰敢出關一戰?”
“末將願往!”
“末將……”
話音才落,身旁的幾位將領都圍了上來,目光灼灼地看著魏延,包括他的兩個兒子魏昌和魏榮。
魏延掃視眾人一圈,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剛剛練兵汗水涔涔的傅僉身上:“子陽,第一陣交給你了。”
“遵命!”傅僉聞言大喜,馬上轉身下關去準備。
“魏叔叔,你這也太偏心了吧?”趙廣急得直跺腳,“練兵也是子陽,出戰也是子陽,這不公平!”“兩軍陣前,不論親疏!”魏延先正色糾正了趙廣,才指點著眾將笑道,“看看你們幾個,都不曾熱身,汗也不出一滴。子陽剛剛練兵,正好上陣廝殺,我這是為你們的安危
著想呢!”
“嗨——”
“切——”眾將如同秋日失去光彩的草葉,紛紛耷拉下腦袋來,畢竟魏延是主將,又是前輩,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等待下次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