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伊年實在忍不了了,伸手掰著玻璃窗的拉手想打開換換空氣,可惜用儘了吃奶的力都沒能掰開,最後是一位同樣忍受不了的男同誌幫的忙,用力將窗子拉開一半,讓外麵的新鮮空氣和車廂裡的渾濁空氣交換。
“哎呀,誰開窗呀!”突然一個女同誌尖叫起來,“多冷啊,快關上,凍死了。”
符伊年和開窗的男同誌對視一眼,無奈地把窗子關上了。
不過雖然隻開了幾分鐘,空氣還是新鮮了不少的,至少後半程能堅持下去了。
七點十五分從縣城出發,總算在兩個小時以後到達了楊樹莊的村口,符伊年像個僵屍一樣直著兩條腿下了車,才走了兩步就覺痛如針紮——腿麻了。
符伊年目送班車遠去,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覺得針紮的痛感消失了,又抬腿走了兩步,覺得好多了才抬腳往村裡走去。
許是因為冬天不是農忙,村子裡沒什麼人走動,還有幾家房頂的煙囪在冒著青煙。符伊年按著記憶找到書記楊三伯家。
“書記在家嗎?”符伊年站在大門口朝裡麵喊。
片刻後,一個穿著藍布棉襖的中年婦女從房子裡走出來,“誰啊?”眯著眼看了一會兒,“哦,年丫頭啊,有事嗎?”
符伊年認出來是書記的媳婦,姓柳。柳嬸兒就那麼站在房屋門口跟大門口的符伊年說話,既沒走出來同她寒暄也沒邀請她進屋坐坐。
符伊年抱著手提袋,摸著袋子底下的酒瓶子,笑著說:“沒啥事兒,就是回來上墳過來看看。那嬸子您忙,我走了。”
說完見柳嬸兒沒應聲,笑了笑轉身走開了。
從書記家離開,符伊年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五叔爺爺家。五叔爺爺已經七十歲了,和自己的大兒子,符伊年要叫七叔的人住一起,七叔生了兩兒一女,大兒子留在身邊務農,已經成家在旁邊蓋了一座房子單獨住著,二兒子前年參軍去了,小女兒還在上初中。
五叔爺爺和七叔知道了符伊年從縣城回來,都非常高興,尤其是五叔爺爺,雖然人已經七十多歲了,因為常年保持著勞作,依然腰板挺直思維敏捷,拉著她的胳膊往屋裡帶,“快來,上炕,脫鞋上炕,上炕頭熱乎。”
符伊年推讓了一番,沒推讓過去,隻好脫了鞋上炕,不過還是坐在靠近炕沿得地方,她注意到七叔開始倒水,還端了凍梨過來,急忙謙讓著,“七叔彆忙了,快來坐,您這麼客氣,我下次都不敢來了。”
“有啥不敢的,”五叔爺擺手,“想來就來,你爸媽不在了,叔爺還在,等哪天叔爺也不在了,不是還有你七叔。”
符伊年趕忙勸他不要這麼說,“叔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七叔也一定會健康長壽的。”
五叔爺爺笑嗬嗬地答應著,“好,好,長命百歲,健康長壽!”
這時七嬸兒也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