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月色真美(2 / 2)

“哦?不錯嘛。”

赤井秀一毫不吝嗇的誇獎著對方,伊達航用手背抵了抵自己被打到的嘴角,伊達航爽朗的脾氣也毫不吝嗇的誇讚對方:

“你也是。”

但是,誇讚對誇讚,他可不會對要對棲川鯉下手的人手軟的。

“但是,不會讓你通過的。”

伊達航下手可不留情,知道對方使用的招式,伊達航就有了應對的手段,格擋,肘擊,健壯的男人掌心帶著手肘使用衝勁攻擊要害,赤井秀一猛地後退一步,隔開一段距離用膝蓋頂開那道攻擊,拳拳到肉的攻擊,如蛇如水的貫手,最短距離內的攻擊,快速的擊打,明明黑暗中都看不清對方,但是憑借著各自的格鬥經驗,他們連續對招了好幾輪。

那一瞬間,赤井秀一有了一個錯覺。

這個男人的搏擊術……和波本有點像啊。

“撒,也不一定,是我一定要通過啊。”

赤井秀一輕笑著,對方來牽製他,但是,他卻同樣牽製著對方不是麼。

“!!”

伊達航隻是驚訝了一瞬間,但是並沒有什麼擔心,他握緊拳頭擺出下一輪的攻擊姿勢,他輕鬆的笑道:

“沒關係,我身後,可是還有更強的兩個人呢。”

要說格鬥技,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大概不如他,但是,要拚保護那位大小姐的心,那兩個人,可是比拚命更可怕呢。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是從另一邊儘頭被關閉的緊急通道裡過來的,他們能夠聽到黑麥和另一個人的打鬥,果然有人守備麼?是警察?

警察已經介入了麼?

安室透走在前麵,兩人不用什麼交流,光是動作就知道對方的行動,安室透靠前,諸伏景光殿後,他們靠近病房門口,卻並不知道,病房內要帶走的人,並不是他們以為的目標人物,而是另一個新的目標人物,那個少女。

伏特加告訴他們的隻有任務地址,卻沒有告訴他們的任務目標。

安室透剛剛打開病房門,就聽到劃破空氣的一擊朝他刺來,但是安室透沒有做防禦的姿態,而是身後的諸伏景光接住了這一擊。

‘兩個人……’

萩原研二握緊手中的棍子猛地扭轉棍子,用底部用力錘擊對方的頭。

“!!!!”

諸伏景光快速用掌心抵在自己的太陽穴,抵禦住這朝著太陽穴的一擊,掌心發麻發痛,指節被狠狠的錘擊到骨頭都在震痛,但是他握緊了那根棍子,反手一轉,用肘部去帶動棍子把這根凶器從對方的手中擰下來。

這招空手入白刃有點眼熟啊,萩原研二挑了挑眉,輕笑一聲,心裡不禁感歎道:

真是身手不錯啊,可惜,這招已經有人使用過了。

要論空手入白刃這種招式,小景光最熟練了。

“??”

萩原研二手上的棍子被奪走了,他抽了抽嘴角,喂,打臉太快了吧。

“砰!!!”

病房內也發出響聲,門外的兩個人好像都怔愣了啦一下。

裡麵也打起來了?

‘裡麵還有一個人?’

‘什麼!?來的還有一個?!’

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兩個人在黑暗中的表情很一致,他們甚至同時看向了黑暗的病房內,裡麵隱隱傳來打鬥聲,和少女的驚呼。

“嘖。”

萩原研二輕嘖一聲,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把領帶慢慢的抽出來,然後慢條斯理的卷在了雙手虎口的位置,一根領帶,變成了一種武器,諸伏景光看不到對方的臉,但是他能感覺的到,對方的氣勢變了。

原本好像還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聽到病房內的動靜,好像想要速戰速決了,諸伏景光勾了勾唇角,真巧,他也想速戰速決。

用著奪過來的棍子做武器,右邊突入,但是對方一個側身用手中的領帶快速絞在尾部,然後反手再次奪取武器。

【哇,小景光,你的空手入白刃太賴皮了吧,和你對練我很吃虧的啊。】

【嘖,那我得使用我的絕招了!】

【誰說領帶不能當武器了,真男人,什麼東西都可以當武器!哎嘿!】

【安啦安啦,讓男人變得帥氣的裝飾,怎麼就不能成為讓男人更加帥的武器啊,咳咳咳,小陣平!你勒我乾嘛!】

諸伏景光那一瞬間想到了警校裡的萩原研二,那個家夥就是喜歡用各種各樣的物品當做武器的男人,隻要手邊有的,都會被他利用。

砰!!

領帶絞住了棍子,兩個人牽製著對方,明明靠的極近,但是昏暗的走廊裡,都看不清對麵這個勢均力敵的敵人。

‘見鬼,這家夥的動作,有點眼熟。’

‘奇怪,這種攻擊方式,在哪裡見過。’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兩人相互桎梏住了對方,比起他們兩個暫時牽製住了對方,病房裡的另外兩個,可謂是激烈的很。

“?????”

棲川鯉坐在病床上,她完全看不見房間裡兩個人在哪裡打鬥,她隻能聽到咚咚咚砰砰砰的聲音,但是好幾次,她感覺自己待的病床要被撞到了。

‘這家夥……’

鬆田陣平狠狠的砸了咂嘴,對麵那個家夥,看陰影輪廓好像身型不怎麼高大的樣子,但是對方打起來卻瘋狂的很。

安室透總覺得對方一拳揍到他臉上的那個感覺很熟悉,像極了很久以前在某個櫻花盛開的夜晚中和人瘋狂的對毆的時候。

是因為對方打架時候的那種瘋狂程度很像麼?

‘總感覺越揍越爽……’

鬆田陣平也有著同樣的感覺,雙手握拳出拳,然後被對方看穿了動作反擊的那種瘋狂姿態,像極了某個過去外表清秀,但是打架特彆野的金毛。

真是的,畢業之後,倒是很久沒有遇到這樣讓他打的那麼暢快的人了。

房間裡互相搏鬥的聲音讓棲川鯉一時間分辨不出來到底誰是誰,他們在黑暗中好像不相上下,誰也沒有占據上風,不,對方進入了病房就已經占據了上風了。

【如果對方進入了你的病房,你先要做的,就是離開這裡,找到安全地方等我們聯絡。】

棲川鯉也沒想到,安全枷鎖三道關卡,竟然有人過了前麵兩個。

不知道對方來的不止一個人的棲川鯉,慢吞吞的下了床,地麵上的拖鞋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棲川鯉赤足踩在地麵上,那冰冷的溫度刺的她清醒的很。

“……”

棲川鯉站在陽台邊緣的欄杆旁,她估算著二樓到地麵的高度,她是不是可以直接跳下去。

棲川鯉的眼裡,外麵就是一片黑暗,黑夜的冷風貫入她的裙子,棲川鯉打了個冷顫,但是比起待在病房裡坐以待斃,在黑暗中被對方捉住的話,棲川鯉現在還不如賭一把。

棲川鯉爬過陽台的欄杆,抓住冰冷的欄杆往下看,白色的裙擺被夜風從底下吹上來,棲川鯉往下的地麵是什麼都看不清的黑色,好像底下就是一片深淵,這塊月光傾灑不到的角落,好像在吞噬著上方的少女,拉扯著她墜落一般。

棲川鯉記得下麵這塊位置應該是一塊種植著三色堇的花壇,跳下去不會有傷的,病房裡的戰鬥還沒有停止,甚至愈演愈烈,棲川鯉黯了黯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氣,傾斜著身體,抓緊著欄杆,她慢慢的做出墜落的姿勢。

“哢嚓。”

琴酒嘴裡叼著煙,他站在一樓的花壇旁邊,抬起頭冷漠的看著203病房的陽台,三個人去抓人,還能跑走的逃生路線就是從這裡跑了吧,琴酒獰笑著堵上最後的路線,不給對方任何的希望。

夜晚的冷風吹拂過男人的長發,琴酒黑色的身影幾乎隱沒在黑暗中,那銀白色長發不被月光傾灑到光輝也變得暗淡,他蟄伏在黑暗之中,等著獵物落網。

陽台上有了動靜,琴酒冷漠的看著出現在陽台上的少女,她一身白色的裙子,站在欄杆外麵,夜風吹起她的裙擺,少女用一隻手去攏著,夜風同樣吹起她的頭發,她卻沒有手去收攏了,隻能任由長發在風中飄散,被風吹拂出漂亮的弧度。

她好像是被月光照拂到,被上天眷顧的少女一般,月光灑在她所在的陽台上卻不給她身下的那一片地麵一絲的光,黑色的發絲都好似帶著瑩瑩的光輝,少女的白色長裙也在月光下帶上的淺淡的白光。

她垂眸看著地麵的眼神,好像悲憫大地的天使,她搖搖欲墜的模樣,好像要墜落人間一般。

琴酒仰望著那個仿佛純潔無瑕的少女,好像不染一塵的少女,和他這個身處黑暗的男人完全相隔的兩個世界。

男人綠色的瞳眸緊鎖住那個俯身想要跳下去的少女,他露出了狩獵一般的獰笑,他慢慢的走出了黑暗,走到了棲川鯉想要跳下去的下方,男人看著少女支撐不住往下墜落的模樣,然後伸出了雙手低低的笑著:

“啊,果然,月色,不錯。”

那個仿佛從天墜落的天使,再怎麼純潔,也最終,被黑暗抓住,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