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宿可是兩年前科考中的兩榜進士,入朝後與那些文官雅士的多有來往,嘴皮子練得厲害,但他沒想到,竟然連個武將出身的表弟也勸不下來,一時間也是有些無奈了。
與夫人對看一眼,她也同樣束手無策,最後乾脆下了個通牒,直言就說道。
“那要不這樣吧,下月母親的壽辰前,你若是能將我們顧慮的這些問題統統解決,且阿念也同意的情況下,我們自然是樂得促成此門親事,但若是不成,那你就彆再執著了,好好回漢州去放下此事可好?”
緩兵之計。
長兄王宿用得倒是順手。
裴子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淡笑,想在他麵前用兵法,表兄還嫩了點,繼而便開口應和說道。
“行,那這段日子裡頭若我想要見阿念表妹,你們不得阻攔。”
一來二去的,夫婦二人一點便宜也沒占上,表嫂項氏略歎了口氣,隻能暫且應下,想著反正阿念也不會在侯府久住,等回了薑家,二人想見麵也沒那麼容易就是。
倒是裴子謖,仍舊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讓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再勸下去了。
等夫婦二人出了門,那裴子謖的臉色就變得陰沉不少,但也隻是頃刻之間,繼而又回歸了平靜,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暗夜將襲。
三更夜,西京城東,一普通民宅內。
地上躺著個渾身上下被砍得血肉模糊之人,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眼神中皆是憤怒的看著居高臨下的那男子,就質問道。
“你究竟是誰?殺我做什麼?”
“哼,益王手下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東西?都被人殺到老巢來了,還問東問西的?不知死活。”
那人一臉震驚,全然不知道是什麼環節出了錯,他藏在這西京城內已經有多年,連皇室探子都從未探查到他真實的身份,眼前之人怎麼能脫口就出呢?
看到他的訝然,裴子謖的嫌棄溢於言表。
手起刀落間,剛剛那還在質問的男子身上又多了一個窟窿,疼得他直叫喚,但因著身份的緣故,又不得不隱忍下來。
裴子謖低頭看了那人一眼,眼中皆是肅殺。
“我隻問一次,潞州府署做出來的那批鐵錠,你們藏哪兒了?”
又是鐵錠!
上一次已經有人旁敲側擊的來問過他了,從那時候他就覺得要小心謹慎些,在東西沒有被完全送走之前,還是時不時的挪動位置好些,沒想到,此事過去還不足半月,就有人殺上門來要下落了。
一時間,雙目圓睜不怕死的就喊道。
“你殺了我吧,想知道鐵錠的下落,做夢!”
“你倒是個嘴硬的,就是不知道你在琴台巷藏著的那位美嬌娘和三歲小兒值不值得你開這個口了!”
說罷就將一把雕刻著長命百歲的銀鎖丟在了那男子麵前,上麵還泛著淡淡的香氣,這味道那男子可熟悉的很,一下子口氣就沒有剛剛那般決絕了!
“你要做什麼!冤有頭債有主,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動他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