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莊生(2)(1 / 2)

殿內如春,帳中更是熏過了一層薄薄的玫瑰香。

星檀被他抱著靠來床頭,方覺唇峰上已被他輕啄了一口。頭一回如此與男子相處,她多少有些不適,哪怕是自己念想了數年的人。

男人氣息與女子迥異,以往在閨房之中,她自然從未如此貼近過。

淩燁亦察覺到她的不妥,方持開人的雙肩,稍壓住呼吸問道,“你若仍有不適,朕…睡去暖榻?”

“……”她確是不適,可他也不必躲著?她早早便是打算嫁他的,隻是人將將從北疆回來,尚有些認生罷了。“陛下也不必睡去暖榻,我們一起睡在榻上,不好麼?”

對麵的人話中頓了一頓,方應聲道,“便依你說的。”

皇帝將她雙肩微微鬆開,方才去尋了外頭的寢衣來,自己換上。

她自趁著這份兒功夫,與自己脫起喜袍。這錦繡的袍子繁瑣至極,剝脫來一層,還有一層。

“我的寢衣落在外頭了,陛下可否幫我取來?”

以往有嬤嬤和婢子伺候,她並未覺著什麼不妥。淩燁卻是怔了一怔,方起身去外頭,與她取了過來。

那寢衣觸手絲滑,是江南的絲蘿。他不自覺想起方觸碰過的肌膚,同樣柔軟如斯。北疆黃沙三季,處處粗糙硬朗。隻這點兒小柔情,藏在心裡,方能慰藉些許戰場的孤苦。

如今近在眼前了,卻還得克製幾分。他將手中寢衣送去她麵前的時候,隻對自己無奈一笑。

“這束腰太緊了,陛下可否幫幫我?”

星檀已有些後悔,方沒讓桂嬤嬤與自己將這喜袍脫了。折騰了半天,這件外襟上的腰帶,她卻不知怎麼解開,唯有與皇帝求救。

對麵人落座來床邊,大掌已無聲息地繞來她腰間。隻循著那腰帶的扣子,微使綿力,腰帶便已鬆散開來。束了整日,方得輕鬆,她身子不穩,正要倒去了後頭,卻被他一掌扶住腰間,接了過去。

沒有燈火,她卻撞入了他眼底那片星辰。隨即那裡似被微風吹動,顫動著似要將她吞滅下去。

淩燁咬了咬牙,方將人重新推開。喉間泛起的波瀾,被他生生壓了下去,方沉聲與她道,“解了,睡吧。”

星檀見他已在旁側躺下,又翻身朝去了床外,這才草草換上自己的寢衣,在他身後躺了下來。

月光透過窗紙,灑在殿內,將男人寬闊的肩膀,投出山棱一般的線條。一呼一吸之間,山脈線條起起伏伏,那身上散出的龍涎香息中便又透著些許滾熱。

“陛下是喜歡北疆,還是喜歡京城?”

她想說些話,與他近一近,尋不到彆的好話題,隻好問起這個。

“北疆自在,京城也好。”淩燁本是要逼著自己入睡的,聽她問話,隻好草草作答。身後的人卻仍是不滿意。

“那,陛下回來京城,最念想什麼菜樣兒?”

他一時想不起來,還未答話,便聽她又道,“陛下總忙著,我明日叫他們與陛下作來用。”

提及吃的,方那小唇上被油漬沾脫了唇脂的畫麵,便又出現在他眼前。他越想壓製住,便不由得更是無法控製,話語聲中,隻多了幾分不耐煩,“朕自會叫禦膳房置辦,不必勞煩皇後。”

身後溫軟的聲線中卻多了幾分委屈,“也是。那些信裡,陛下還稱呼一聲阿檀,如今卻已是‘皇後’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方回眸望了望身後的人,卻見那張小臉精致擱在他身後的玉枕上,在月光下更多了一層柔美。那雙深眸中似已起了幾分水汽,該是怨著他說了重話。

那唇瓣…那唇瓣兒叫人忍無可忍。氣息再次湧動,他隻得放棄,隻翻身撐起半邊身子,將人扣在自己懷裡。

“朕與你皇後的位置,不好麼?”

“許多人搶著要。”

立後之時,長孫謙便已旁敲側擊,又讓幕僚咄咄逼人。信國公府牽連翊王黨羽,本不該再出一位皇後。他早前見過長孫南玉幾麵,那女子生得嬌豔,在他麵前討好其辭,若稍稍心軟,自然信以為真。

懷中的人卻軟軟道:“皇後是喚給外人聽的。我還是喜歡陛下喚我阿檀。”

那唇鋒顫動,他心也跟著軟了下來。記不得她說了什麼,隻緩緩湊去那薄唇上,再嘗了嘗味道。

清香伴著薄甜,再次挑起情*欲。唇上微微的溫熱,他自一絲也不能放過,直至親吻遍了,仍覺不夠,他方循著那唇齒去。

她卻似很是緊張,齒牆緊鎖不肯鬆懈。他念著她許是不喜,意誌已想退卻,可胸腔裡湧動著的禁火根本不讓。

“阿檀…”他沉聲喚著她的名字,“日後朕都如此喚你可好?”

“嗯…”她溫聲答了話,隻鬆懈了少許,便已被他輕易攻破了城牆。那舌尖霸道又綿軟,直來循著她的。方那般被他挑弄,尚且還有幾分清醒,此下便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頭腦裡隻剩下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這是她衷情的人,她也已是他的妻子了。

絲絲涼意順著後脊背滑落腰間,卻直直攛起腹間陣陣暖意。那些溫軟的喘息不自覺從喉間竄出,隻叫人無地自容起來。她自循著他胸前去,那裡溫熱又踏實,在那裡的羽翼下,她許能不覺如此羞澀。

懷中的人直躲開了他的親吻,往他胸前鑽來。淩燁氣息卻依舊未曾平息下來,隻將那柔軟的身子擁住,便足以挑起另一番情*事。

他喉間已是沙啞,自己也無法控製,隻好垂眸看了看貼著胸前的女子,那眼睫纖長濃密,撲騰在那紅潤的小臉上,更誘人得幾分。

不行。

他心中的念頭卻越發清醒,她還未準備好,他這麼辦定會傷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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