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1 / 2)

彈幕:……

網友們懵了一瞬, 隻覺得臉被打的啪啪疼。

謝影帝之前不是都不吃嗎?

怎麼這次就吃了?

“誰來科普一下謝影帝是不是和這個漂亮姐姐有什麼關係?”彈幕裡不服的問,然而大家都是一臉懵比。

“沒聽說啊。”

“而且……說實話嫁衣小姐姐遮著臉,我們想科普也不知道是誰啊。”

一句話真正紮心, 網友們隻能坐在屏幕前幽幽地看著兩人。

衛韞在被落花洞女身份卡同化穿上嫁衣之後就不需要進食了,甚至是看見吃的就惡心。此時轉過身去思考著白阿婧給他的信息。

謝宙是純陽之體, 人他已經找到了, 至於怎麼殺了洞神……現在還沒有頭緒。白阿婧隻是說曾經見過洞神被純陽之氣灼傷,但是具體的卻不清楚了。

在他思考之時, 謝宙已經吃完了一個罐頭。即使是在荒蕪的山洞裡,他動作依舊很自然好看, 罐頭盒子被放在一旁, 謝宙抬眸忽然問:“在想什麼?”

“在想怎麼……”衛韞本來是想說在想怎麼殺洞神。

但是這時又記起謝宙的身份卡不明, 便咽下了口中的話,他可不想還沒先殺了洞神就先暴露了自己。

“沒什麼。”

謝宙見狀也不多問, 他吃飯時神色平靜, 此時站起身來卻又多了幾分冷漠的壓迫感。

“你知道他們最早出事的時候是在哪個山洞嗎?”

最早出事的山洞?

衛韞一瞬間便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

他轉頭看了謝宙一眼, 即使是昨天就知道對方也清楚這不是一場簡單的遊戲了,而是可能真的有邪祟作怪。

但當謝宙這麼坦然的問出來時他還是有些怪異,就好像世界觀被打破了一樣, 有些拿不清他到底什麼態度。畢竟原著中謝宙在這個時候可從不知道有邪祟存在。

心底思維發散隻是一瞬, 衛韞便及時止住,回答當下的問題:“具體的不知道。”

“湘西密林裡的洞穴很多,我知道唯一的線索是那地方附近有祭壇。”

“盜墓賊和神婆殺人是為了血祭開墓。”

這個角色扮演的故事線都是真實的,故事內容自然也是真的, 白阿婧他們就是死在祭壇上,隻不過枉死的怨鬼對於自己死亡的地方有怨氣,不能記清地方, 他當時第一時間才沒有問白阿婧。

謝宙聽聞之後點了點頭。

他淺灰色眸光微微垂下,閉上眼時腦海中此時信息紛亂。

每個人在拿到身份卡的時候都會與身份卡上的怨魂相連。

洞神為了吸收怨氣,更是將自己也附在了身份卡上,他在其他人的詛咒開始發作的時候找上謝宙,就是準備像往常一樣控製著這個人,看著那些人自以為是逃出生天,自相殘殺,然後再出來吃了他們帶怨驚恐的靈體。

可是這一次,他唯一失算的就是沒想到這次參與角色扮演遊戲的人裡有一個純陽之體。

而且這純陽之體還正好是……洞神身份卡,是他要附身的人。

洞神再如何自稱是神,他也明白自己不是真的神,他隻是墓裡的東西染了屍氣生形,但凡是陰間所生,都不敢接近至陽之物。

因此他原本是準備放棄這次親自附身收割的快感,讓其他人殺了這個叫謝宙的人的。但是卻沒想到,在他起霧讓詛咒卡生效的時候山上多出了一股叫人膽顫的煞氣。

不是道士和尚。

而是和他同屬一源,卻又可怖的多的凶煞。

邪物之間大多彼此都有感應,洞神雖然沒有和那股煞氣碰麵,但是卻也忌憚了幾分,知道自己遠遠不敵那惡煞。

未免出現意外,便起了吞噬掉純陽之體,奪舍謝宙的想法。

隻要他舍下受傷奪舍成功,那煞氣的主人來了也奈何不得他。畢竟那時候他已經拋卻了邪物之身,成了真正的擁有至陽體質的正常人。

這也是洞神寧願虛弱被謝宙壓製在腦海也要留下的原因。可惜他不知道兩人心神相連的時候,他所有的想法謝宙都能知道。

神色冷漠的男人眼中平靜無波,像是冰冷的機械一般,沒有理會在耳旁蠱惑的洞神,閉眼從附身在自己身上的洞神記憶中提取出了衛韞想要的信息。

嗓音低啞開口:“祭壇那裡有洞神本體。”

“洞神將自己融進了身份卡裡,真身在身份卡上,他的本體現在毫無力量可言。雖然有祭壇看守,但隻要能進去就可以找辦法摧毀。”

隻要本體摧毀,這邪物便不成氣候了。

這段話信息量極大。

衛韞先是眼神微亮,隨即又疑惑謝宙是怎麼知道的?

他與謝宙想到過一塊兒,隻是沒有他知道的那麼多。

洞神本體白阿婧曾經也說過,洞神想儘辦法藏了自己本體。

為什麼藏?

他心底隻有一個結論——本體是他的弱點。

至陽之體克製邪物,如果他們找到洞神本體,說不定真的就能以至陽封印。

畢竟但凡是生來的邪物總有克製的辦法,這也是這本靈異文中曾經明確說過的。

當然——除了某個集結了陰煞之氣而生的存在。

靳寒庭的名字在眼前一閃,卻被衛韞壓下去。

他思索了一下便認同了謝宙的話。

這種時候找到洞神本體對他無論如何都對他有利,所以……哪怕前麵真有陷阱也要去。

這樣想著,衛韞點頭道“好,那我們抓緊時間去找祭壇。”

不過因為上一次邪祟的教訓,衛韞站起身來後離謝宙遠了些。

“走吧。”

他戴著麵具,穿著嫁衣,即使是拉遠距離也沒有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反倒以為是漂亮姐姐矜持。

謝宙卻微微皺了皺眉。

看著已經轉過身去的衛韞難得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分明是幫了衛韞,他為何卻好似……更加疏遠了些?

謝宙目光困惑了一瞬,微微斂下。

洞神原本對這該死的人類要去找他本體驚怒不已,此時見這人示好不成卻反被疏遠,心中出了一口鬱氣,此時語氣陰森嘲笑:

“你看你討好人家,人家卻好像不領情啊。”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你想知道衛韞為什麼這麼冷淡嗎?”最後一句話忽然出現。

在幾個月前這個叫衛韞的青年每天圍繞著他轉,甚至還給他下.藥,不過……從下.藥開始便改變了。

“你想知道我可以看看他的記憶。”

“隻要你將身體借給我一會兒。”

謝宙目光微微閃了閃。在洞神一遍遍在他耳邊蠱惑時,睜開眼冷聲道:“我想知道什麼自己會去看。”

思緒重新被掌控,謝宙走出洞外,將洞神壓製到了腦海最深處。

而此時,衛韞卻回過了頭。

在山洞中休息了一個早上,他體力微微恢複了些,雖然昨晚沒睡還有些疲憊,但也不影響行動了。

“天晴的不太正常。”

謝宙抬頭就看到那人站在陽光下眼睛清透的模樣,看了眼後也點了點頭。

……

衛韞和謝宙查詢山上有祭壇的地方,而鏡頭這時候卻轉向了另一邊。

畢竟一夜過去了,大家也得看看其他人怎麼樣了。

吳衡明蔣倫魏檬檬三個人被衛韞藏在山洞裡,還堆了草叢遮擋,幾個人麵色疲憊的也像是一晚上沒有睡。

彈幕前觀眾們感慨了幾句。

“大家都在這邊,可惜了沒有遇到謝影帝。”

“不過特約嘉賓身份特殊,可能要特定條件下才能遇到,這也是導演組的安排吧。”

“不可能人人都見到謝影帝。”

“對了,這麼久怎麼一直沒有見過口罩小哥和周文禾啊?”

“他們不是也在第一天上山起霧的時候“失蹤”了嗎?”彈幕看到其他人,這才想起來衛韞和周文禾來,都有些疑惑。

這都快一天了,鏡頭怎麼一點也沒有給兩人?

周文禾不知道網友們在找她,她現在正疲於奔命。

她比魏檬檬幾人幸運點,一進來的時候雖然失蹤身體被控製了,但是她呆的地方距離譚袖和鄭承宇的位置很遠,那兩個人沒有追到這兒來。

但是她也並不好過。

探險家的身體素質雖然好,可是也耐不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她隨身的背包在失蹤的時候就不見,醒來後又被困在一個祭壇一樣的林子裡,始終走不出去。

一開始隻是饑餓困頓,這還能忍住,但是昨天晚上的時候那祭壇上不停的滲血,叫她徹底變了臉色。

她雖然不是醫生,但也分得清人血和其他血的味道,在嗅到那濃鬱的血腥味時,周文禾再也無法相信這隻是一個簡單的真人秀。

沒有一個真人秀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祭壇上流出來的分明就是人血!

周文禾臉色發白,不住的後退,想要往後跑連滾帶爬地離開林子,但卻始終動不了。

所有求救的辦法都試過了,但是始終卻無法向外界傳遞消息,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個晚上是怎麼過來的。

發瘋,.精.神崩潰,卻都阻止不了那從台子上源源不斷流下來的血。

這樣的血量已經不是死了幾個人就能造成的。

可是出不去身體又不受控製,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絕望地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會變成那祭壇上流下來的血水。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太陽重新出來,周文禾都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等了有多久。

沒有裝備後她幾乎已經分不清時間,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活著。她嘗試著再次走出祭壇林子,隻是這一次還沒等她出去,就聽見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

在這種時候,背後刻意放重的腳步聲叫人悚然而驚。

周文禾甚至不敢回頭,就在身體的應激之下被控製著往前跑,這完全是身體自己的本能,也越發顯示出祭壇外出現的人的恐怖。

靳寒庭聽見腳步聲卻沒有追。

他手指被日光燒灼,在祭壇外停了下來,眼神有些寒意。

幾分鐘前他尋找那邪物找不到蹤跡,但是卻追尋著林子裡的屍氣找到了這祭壇。

剛一進這祭壇靳寒庭便辨認出那邪物身上所有的陰氣都來自於這兒。

他皺眉看了眼天色,冷酷陰鷙的麵容上看不出表情,卻在那太陽愈濃的時候,冷笑一聲拂去腳下纏繞上來的人手,嘲諷地走了進去。

這座山整個都是受邪物控製,那邪物和他一樣不能見太陽,自然不會讓這裡真的有晴天,剛才隻不過是一點陰氣遮目營造的障眼法而已。

他目光沉了些,打量了眼四周,穿過密林走進祭壇。

他倒要看看這害人無數的鬼東西原型到底是什麼。

人鬼避退的煞氣從靳寒庭身上蔓延,他走過的地方那些花草瞬間枯了一大半,露出真實的模樣來,竟然是人骨與血肉堆砌。

這地方怨氣漫天,已成百人屠坑。

靳寒庭腦海中思緒一頓,想起自己死前的事情,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沒有理會林子裡那個狼狽奔逃的女人,轉身走了進去。

天上烈濃的日頭散去,在靳寒庭進去的一刹那間瞬間又恢複了陰沉天色。

衛韞和謝宙走著走著便見突然變了天,不由皺了皺眉。

“怎麼感覺好像又要下雨了。”

謝宙也看了眼天色,卻是感覺到了腦海裡洞神的怨氣暴戾,似是被觸動了什麼。

記憶不受控製的共享,謝宙淺灰的眸色一瞬間變成深色,看到了祭壇上走進去的人。

他在看到那人時微微皺眉,隻一個背景就察覺到一股不悅的感覺。心底的直覺告訴他,他很不喜歡這個人。

穿著鬼紋墨袍的人消失,謝宙收回目光,倒也明白了洞神暴怒的原因。

——他的領地被人發現了。

腦海中的氣息愈加暴動,在進入祭壇的人影刺激下,洞神已經按捺不住爪牙,失去了冷靜忽然之間發怒,寧願拚著受傷也想要強行附身謝宙。

衛韞從天上收回目光,沒聽到回答回過頭去,卻見謝宙臉色霎時蒼白,緊閉著眼竟然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但他向來能夠忍痛,都這樣了.硬.是也沒有出聲。

謝宙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冰冷漠然的青年這時候額上青筋直跳,眼尾甚至已經流出了血珠。

衛韞目光一凝,這時候也顧不得保護謝宙的攻一之後又要找他麻煩了,走過去扶住對方。

“你怎麼了?”他聲音傳入謝宙耳中。

謝宙這時卻無法說話,衛韞的擔憂在此時像是觸碰到了他的哪根神經,他的身體一瞬間受到洞神影響,慢慢睜開眼來。

謝宙冷峻分明的麵容上血跡還在,此時卻看向了衛韞,唇上動了動。

衛韞以為他不會說話,誰知道這人在睜開眼後,卻出聲道:“我很難受。”

難受。

是的,他很難受。

腹中的饑餓感無時無刻不在侵襲著他。

在衛韞靠近時,謝宙驟然嗅到了他身上清冷的香氣,就像是那天在古村吊腳樓裡衛韞洗澡時飄出來的一樣。

好聞到讓他腹中澀疼饑餓。

他抬起頭來,靜靜地看向衛韞,眼神漸漸變得有些深。

衛韞敏.感的察覺到不太對。

謝宙現在的狀態有些奇怪。

他看著對方的眼神,眉心一跳,低頭就見謝宙抓住了他手腕。

他用的力氣很大,修長蒼勁的手指按在雪白的腕上,衛韞感覺到自己皮膚上已經留下了紅印。

他皺了皺眉,這時聲音冷了下來。

“謝宙?”

“你醒醒。”

他知道現在狀態的謝宙絕對不是他自己。

不說按照原著書中寫的,主角受怎麼可能主動握住彆人的手,就是衛韞這幾天和謝宙接觸來說,他也不會無緣無故這樣。

腕骨上被捏的生疼,衛韞麵具之下長睫微微顫動著,因為生理作用,竟然濕了些。他此時眉頭緊皺,緊抿的唇卻很紅,色澤漂亮的像是穠豔的花蕊。

香氣就是從這裡飄來的嗎?

謝宙神色深了一瞬,目光宛如分析物品一樣看著衛韞的唇。

衛韞被捉住手腕不能脫身,看見他的眼神,臉色難看。

“謝宙!”他清冷的鳳眸因為生氣微微上挑著,看著謝宙想要讓他醒過來。

謝宙卻按著他的手,將他拉了下來。他指尖正好停留在衛韞命門處,脈搏微微跳動著,卻好似被一雙冷的嚇人的手遏製。

敏.感處被人掌控的感覺並不好,衛韞甚至有一種錯覺,如果他不低頭的話真的會死。

主角受雖然看著什麼也不在意,但是衛韞卻從來不認為他是善人,原著中謝宙黑化後的場景一閃而逝,他被迫低下頭來。

坐在石頭上的謝宙一點點地看著他動作,那隻擒住他命門的手收回,捏住衛韞下頜。

衛韞微微攥緊了手。

他鴉羽長發垂落,紅嫁衣被風吹的散開,袖袍輕擺,手中的東西卻不知何時抵在了謝宙脖頸動脈之上。

“你再不鬆手,我不客氣了。”

剛剛在被謝宙擒住的時候衛韞心底就響起了警鈴,在這種地方他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所以袖口裡一直備著一把匕.首。

好在鳳袍嫁衣寬大,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本來是想著用這個來對付追過來的鄭承宇譚袖兩人的,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卻派上了用場。

嫁衣美人唇上一開一合,聲音冷靜。手中拿著匕.首放在謝宙脖頸上沒有一絲顫動。

冰涼的鐵鏽擦過耳側,謝宙指尖在近乎狎狔的拂過衛韞唇上時終於停了下來,忽然麵色又是一變。

氣氛僵持住。

謝宙動作微微頓了頓,腦海中一陣刺痛,漸漸地眼中如潮水一般的深色褪去,恢複了平常的顏色。

他麵色蒼白了些,冷峻的眉眼有些輕微不悅。

“抱歉,我剛才被附身了。”

衛韞聽見附身兩個字時瞳孔微縮了下,即使是早就看出謝宙剛才的狀態不對,但也沒想到是真的附身,隨即很快又想到之前一直在意的問題:

白阿婧所講的整個故事裡隻有七個死了的人,那七個人分彆對應他們七個嘉賓,那麼現在附身謝宙的人又是誰?

衛韞眼皮一跳,心中下沉看向謝宙。

謝宙卻咳嗽了聲道:“你應該有些猜測了,我現在隻能暫時壓製身份卡。”

“我的身份卡是——洞神。”

洞神。

果然,衛韞指尖鬆了些,謝宙知道那麼多的事也有了解釋。

“所以剛才附身你的人是洞神?”他皺了皺眉。

衛韞確實一下便猜到了。

這也是他之前找到謝宙這個純陽之體卻沒有將殺洞神的事情告訴他的原因,在這裡每個嘉賓都有身份卡,他擔心謝宙會是最後一張洞神卡。

現在看來果然……

他對剛才洞神附身的事情已經有了些了解。

謝宙看了他一眼,卻搖了搖頭。

“是我,隻不過是洞神影響了我。”

這和附身也沒有什麼區彆?

衛韞不明白謝宙為什麼要特意說這個,頓了頓問:“那你現在清醒了?”

謝宙有些疲憊:“我隻能暫時壓製洞神。”

他隻說了暫時,衛韞揚了揚眉若有所思,謝宙見他匕.首不離開,竟然也不生氣,隻是道:“我們目的一樣。”

“洞神想要我的身體,我不可能把身體讓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