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2 / 2)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靳寒庭目光沉浸下來。作為當初世界替換的真正見證者,他對這些變化並不陌生。

不過沒想到衛韞畫的是這個。

天地顛倒,日月替換。

衛韞繼續畫,天地,日月都畫了。

最後變的是時間。

光陰定格,新的開始。

而時間這個東西,並不好畫。靳寒庭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衛韞要怎麼畫。

然而衛韞隻是在新舊的交替中畫了兩口鐘。

鐘,唯獨鐘能夠代替時間。

舊世界和新世界的畫麵不一樣,而鐘上的時間卻完全一樣。有人橫跨了新舊兩個世界,左腳在舊世界,而右腳在新世界。

這樣,時間就被畫了出來。

衛韞麵上漸漸浮現出了滿意的神色。

靳寒庭認真看著,忽然有些新奇。在他認知中衛韞一向都是情緒不外漏的,所有事情都自己藏著,什麼也不說,不過現在對著他好像變了些。

這當然是好的變化,他目光由畫看向人。

衛韞在畫完之後,就收筆了,過了會兒開始上色。

從天開始,到地,到日月,再到人和鐘,一點點的仔細上色。

這算是衛韞三年以來最滿意的一幅作品,外麵的鐘表聲響著,而畫裡的鐘表聲靜止。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衛韞終於畫出了這幅畫。

這時候相交的山活了起來,被替代的土地也仿佛在奔騰。穿著各色衣服或打著電話,或者走向地鐵的人也各自有了形象。

整個色調像是晴朗與灰蒙的碰撞,然而在晴朗之下卻是危機,灰蒙之下另有新生。

碰撞,交.融,替換。

一步步顯示在眼前。

看著上色完成,衛韞收了手,靳寒庭才出聲問:“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名字?

衛韞想了想,想到自己當初看到的畫麵,想到眼前的灰蒙之下的堅固世界,開口道:“叫新世界吧。”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這個新世界是謝宙他們開出來的,這幅畫也應該叫這個名字。

衛韞搖了搖頭看著畫乾著,之後才提上名字和印章。

靳寒庭感歎道:“這幅畫一出肯定會引起一片震動。”

靳寒庭其實不怎麼懂畫,但是卻也能夠看出來這幅畫的價值。

他走到衛韞旁邊,忽然道:“幸好看著你畫畫的人是我。”

衛韞剛從畫新世界的那個奇妙感覺中抽離出來。聽見這話詫異了一瞬,回過神來有些疑惑。

“為什麼?”

靳寒庭心中想著……都說工作時候的人最好看,果然是真的。

雖然第一個再見衛韞的是遲瀾,表白先讓謝宙得逞了,但是認真畫畫的衛韞卻隻有自己一個人見到。

他眉梢鬆了些,不過不願意和衛韞說他的嫉妒,隻是道:“其他人太吵了。”

太吵了?

是說謝宙還是鬱月琛?

衛韞表情有些怪異。

這兩個都不是吵的人吧?

不過看著靳寒庭沒有再說的意思,他也沒有再多問。洗去手之後,又打電話聯係團隊說要臨時再加上一幅畫。

距離畫展沒有幾天了,團隊接到臨時要加畫的通知之後還有些詫異。

“衛先生最近是又畫了一幅嗎?”

衛韞在電話裡應了聲。

“這幅畫當做是壓軸吧。”

看出衛先生對於這幅的重視,團隊這時候也不再疑問。隻是在詢問了畫的名字和介紹之後,就安排了下去。

而這時,就在雙方說完快要結束對話的時候,衛韞轉頭看了眼靳寒庭,頓了頓忽然道:“這次畫展再留出一張門票來。”

“我有朋友要來。”

他之前已經給相熟的幾人譬如周行,敬文青,馬庫斯等人留了門票。而這多出來的一位則是給靳寒庭或者說謝宙的。

團隊愕然了一瞬,瞬間就想到了最近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和衛先生同居的人。這時候差點把鍵盤敲沒了。

果然和網上說的一樣要帶到畫展上去嗎?

工作團隊中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眼,想到以往衛先生的交際關係,心底有些打鼓。

他們就是負責畫展上的一切事情的,對於這件事還是要問一下,要不然到時間發生意外不好應對。

衛韞說完之後本來以為就沒事了,畢竟隻是一張門票的事情。

誰知道在靳寒庭看過來之後,那邊卻深呼吸了兩下,鄭重其事地問:“衛先生,你們準備在畫展上公開嗎?”

衛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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