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薑鸞急忙把人攔住了。

薑鸞抱著點點,她和晉王妃姑嫂兩個,一個大病初愈,一個懷著身子,不約而同慢騰騰地往前挪步子,正好把該問的事問個清楚。

“二兄和聖人在殿裡鬨得凶?”薑鸞問晉王妃,“為了什麼事。”

“還能為了什麼事。最近還有什麼其他的大事。” 晉王妃苦澀地道,“上個月那場叛亂禍事裡,聖人在城外中箭,龍體受損……為此一直耿耿於懷。今日不知又找了什麼由頭,叫了二郎進殿去,這麼久沒出來,我……我怕聖人要發落二郎。”

晉王妃謹慎地避開了最關鍵的字眼。

當今天子,是在京城的西城門下,被叛軍威逼挾持,意圖叫開城門時中的箭。

今年開春時,天子率二十萬精兵禦駕親征,征討範陽節度使叛亂。

誰也沒想到,禦駕竟然在太行山下大敗,天子被俘。一國之君,落入叛軍手中。

叛軍把這張好牌牢牢扣在手裡,把皇帝趕上戰場叫關,兵不血刃攻占了虎牢關。

虎牢關是京城最重要的防禦門戶。

門戶洞開,叛軍長驅直入,包圍了京城,故技重施,又威逼天子在城下喊話,意圖叫開京城的城門。

當時防守京城的正是天子的兄弟,晉王。

“兩儀殿到了。”

晉王妃冒雨停在寬敞的庭院中央,盯著大殿麵前陡峭的漢白玉台階,“我不好進議政殿。阿鸞進殿之後,好好勸慰聖人,叫聖人息怒。”

薑鸞注意到晉王妃隆起的小腹,也叮囑了一句,“二嫂回去好生歇著。你是有身子的人,莫要憂思太重。”

“對了,”她四下裡打量,寬敞大殿外空空蕩蕩,“二嫂難道隻請了我一個來?我在聖人麵前說話其實也沒太重的分量。”

晉王妃苦笑,“阿鸞見著那位挨打的禦史了?”

“十幾位朝臣趕來替二郎求情,聖人大怒之下,拖出去廷杖了言辭最為激烈的章禦史,又把其餘的朝臣驅趕出去。”

她按著腹部,視線盯著遠處殿宇,愁眉不展,“求情的朝臣們此刻或許還在前殿,或許散了。誰知道呢。二嫂如今隻能指望你了。”

薑鸞站在原地,不急著進去兩儀殿,想了一會兒。

“聖人如今最信賴河北道兵馬元帥裴顯。朝臣們求情十句,隻怕沒有這位裴督帥說一句話有用。二嫂既然派人請我來,怎麼不索性把他叫來。”

晉王妃的視線遊移了片刻,幽幽地歎了口氣。

“阿鸞莫非忘了?聖人的嫡母太後娘娘,也是河東裴氏出身啊。這位裴督帥是聖人的母家嫡表親,細論起來,應該還是母家小舅舅一輩的。二郎他……沒那麼好命,不是從太後娘娘的肚皮裡托生的,攀不上裴督帥的親。”

“如今聖人獨自在殿內,二郎這個做弟弟的已經十分為難,若聖人和裴督帥兩人同在殿中……”晉王妃淒然道,“還有二郎的活路麼。”

“原來二嫂這樣想。”薑鸞並未被這番話打動,隻抬頭看了看高處的兩儀殿,

“其實倒不一定。所謂‘血脈親情’四個字,不見得牽扯得住所有人。”

兩儀殿門緊閉。

今日值守兩儀殿的是北衙禁衛中郎將,薛奪。

薛奪也是新調入禁中的。

這次玄鐵騎入京勤王,薛奪是前鋒營的左將軍,頭一批擊潰叛軍衝進京城的小幾千人,就是他帶頭衝的鋒。

他是主帥裴顯麾下的得力親信之一。擊潰叛軍入京後,玄鐵騎掌了京城防衛,裴顯開兵馬元帥府,他麾下的親信也領了戍衛皇宮的要緊差事。

薛奪二十歲出頭年紀,身上披掛全副明晃晃的盔甲,腰間佩刀,靠坐在殿外欄杆,紅纓頭盔隨意地勾在食指上。

睨著薑鸞一步步地走上十幾級漢白玉台階,這才起身戴好頭盔,過來行禮,

“末將薛奪,見過漢陽公主。”

薑鸞知道薛奪這個人。他家主帥自己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手下養出一群效死的武將,隻服他們主子一個,對外人個頂個的狗脾氣,隻怕連薑氏宗室都不放在眼裡。

她懶得口舌,直接繞開薛奪走過去兩步,伸手要推殿門。

薛奪果然趕過來攔在她麵前。

“聖人和晉王殿下在殿內議事,並未傳召漢陽公主。”

身後綴著的文鏡也趕過來勸說,“此地空曠風大,公主的病剛好,回去歇著吧——”

不等他倆說完,薑鸞一抬腳,迤邐長裙下的羊皮小靴直接踢上殿門,砰的一聲響。

“聖人!”

她隔著門喊,“許久未見,阿鸞前來探望。聖人放阿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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