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三才鎮魔錢(2 / 2)

潑刀行 張老西 7569 字 20天前

當然,更出名的還是其殺神稱號。

他是大興朝的將軍,曾率孤軍進入草原,殺得血流成河,晚年又率軍鎮壓冀州叛亂,連屠三城。

在民間傳說中,簡直是惡神般存在。

胡三姑嘰裡咕嚕,王寡婦也繼續說道:“民間傳說多有失真,一些事,隻有玄門中人才知道。”

“那楊易雖是宗師,但也不足以力壓群雄,於是便請了憋寶人四處查探,找到一天地靈寶,又耗費不少人力,鍛造祭煉,弄出一對魔刀,神鬼辟易。”

“其當時與太玄正教合作,打散了金帳狼國草原薩滿一脈,才為後來的江山一統打下基礎。”

“但這魔刀極凶,楊易晚年也受其影響,嗜血殘暴。在其死後,大興朝便將魔刀融化,鑄就一百零八枚符咒花錢,又於泰山神廟香火供奉,消弭魔氣。”

“此錢名叫三才鎮魔錢,背麵刻日月星,正麵除去楊易畫像,還刻了咒文:天清地寧、殺鬼滅精、斬妖驅邪、急急如律令。”

李衍聽罷心中一喜,“這麼說,是件好寶貝?”

“當然是好東西。”

王寡婦聽著胡三姑所說,解釋道:“此符咒錢雖不是上品,但隻要湊夠日月星三才,便可鎮邪殺精。”

“但藏在鎮宅匾額中,卻是種惡毒手段!”

“那匾額,乃是朝廷賜給有功之人,即便要放置花錢,也多是賜福安宅一類,還要香火供奉開光。”

“但三才鎮魔錢是以魔刀煉製,凶煞之氣鎮邪,藏在匾額中,以香火之氣掩飾,就好似綿裡藏針,三柄凶刃懸於門頭,算是種高明的壓勝法。”

“如果沒猜錯,伱家必人丁稀薄,自你爺爺之後,三代氣運受累,皆有橫死之象,直至血脈斷絕!”

“什麼?!”

李衍聽罷,一臉難以置信。

這種關乎氣運,玄之又玄的事,換在以前,他肯定不信,但這些天的遭遇,已讓他知道,這個世界存在著玄妙力量。

胡三姑所說的,一點兒也沒錯。

他家一脈單傳,據爺爺所說,曾連生幾子卻全都夭折,隻有父親一根獨苗。

他父親是刀客,更是浪子。

家中有老婆,在外頭也欠了一屁股風流債,卻同樣隻有他一個獨子,死的時候也有些蹊蹺。

仔細想來,前身小時候莫名半夜死在墳頭,才被他魂穿,何嘗不是橫死之象。

想到這兒,李衍心中一股殺意回蕩,“前輩可知道,這手段是何人所用?”

“彆說不知道,知道了你也沒辦法!”

王寡婦搖頭勸道:“這三才鎮魔錢,普通的術士看到後都會眼紅,卻被人用來害你家,還能在朝廷所賜之物中搗鬼,豈是你這娃兒能招惹?”

“報複?先保住小命再說吧。”

說著,又側耳傾聽仙家訴說,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開口道:“不過,原本機會渺茫,但有了此物,卻能消除劫難!”

“前兩日所用之法,那猖兵雖未上當,但吞了雄雞腹中桃木,又與你那鎮宅之物硬碰硬,已經傷了神魂。”

“之前的方法,隻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那猖兵今晚再來,必然直接找你。”

“你今晚,就躲到村頭土地廟旁,那裡香火旺盛,猖兵想要靠近,必須找個肉身,還會被土地神壓製。”

“仙家會將這三才鎮魔錢,以秘法製成刀穗,到時直接斬掉其肉身頭顱,便可一戰功成!”

說罷,那仙家附身的女童,讓王寡婦取來紅繩。

先是用李衍的鮮血沾染,隨後又滿眼心疼,從手中拂塵上,扯下十幾根白色長絲。

王寡婦按照其吩咐,將白絲和紅繩,編織成一種古怪的繩結,三才鎮魔錢則被串於其中。

一邊編製,一邊還解釋道:“這拂塵所用馬尾毛,乃是有了道行的靈馬所留,我家香堂遭劫,也隻剩這麼一個了…”

“此結名叫驅邪如意結,與三才鎮魔錢編製作為刀穗,可引動加持你刀中凶煞之氣,斬殺猖兵,普通的邪物,也根本不敢靠近,算是讓你得了好處…”

“但你並非玄門中人,此物不可時常佩戴,不用之時,便放在紅布口袋中,初一十五香火供奉,以免反受其害…”

王寡婦絮絮叨叨,李衍聽得仔細。

經此一事,他哪敢粗心大意。

一個時辰後,繩結終於做好,李衍將其係於關山刀後,眼中頓時一絲異色。

他能聞到,三才鎮魔錢的那股血腥凶煞之氣,竟順著刀柄蔓延至刀刃,握在手中如同寒冰。

不僅如此,這把關山刀原本就是他父親留下,名匠打造,刀下亡魂不少,似乎刀中凶氣也被引出。

微微一晃,寒光刺目生疼。

李衍心中凜然,連忙將刀穗小心摘下,接過王寡婦給的紅布袋,放於其中。

再次仔細詢問注意事項後,李衍才告辭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離開沒多久,那胡三姑附身的女童,便又忽然睜眼,開口道:

“那猖兵來的蹊蹺,或許是對頭所派,此事一了,道路通暢,咱們就立刻離開。”

語調雖尖利,但哪裡還是模糊的獸語。

仙家之言,名曰上方語,需弟子翻譯。

但能說人言,已是道行深厚的老油條。

王寡婦一愣,小心詢問道:“三姑,那小子通了靈根,是否要收入門下?”

女童腦袋甩了甩,“不過是個嗅神通,況且年紀不小,早已錯過時機,勉強入道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由他去吧,靈根一通,鬼神窺視,還有高人算計…”

“嘖嘖,即便渡過此劫,也活不了多久…”

說話間,上下眼皮打架,聲音越來越小,再次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