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行賄之事(2 / 2)

鄴城。

此時,被送過來的“美人”忐忑地立在門檻外,有些不敢進去。

這個曹將軍想必不太好相與,可南陽太守又命令他去討好曹初,他在門外做了好幾次心理準備,這才敢悄悄探出半個腦袋。

但他卻看不清裡屋的情況,因為視線被屏風擋住了。

屏風外立著須發皆白的黃忠,身上自帶一股從戰場拚殺出來的鋒利之氣。

南陽太守平日裡也不是養伎子的人,更何況還得是男的,隻得在自己的侍從中千挑萬選了一個長得最好看的,又叮囑了一番,這才誠惶誠恐地送了過去。

黃忠突然喝道:“什麼人在外頭?”

侍人嚇得一哆嗦,強作鎮定:“是太守遣小人過來……”

黃忠掃了他一眼,見他所言屬實,方才肯點頭道:“進來說話。”

侍人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愈發緊張。

能坐到四征將軍的女子,升遷速度還那麼快,在侍人固有的印象裡應當是身材魁梧、麵若羅刹才對。

可真正見到了才發現,如果忽略曹初身上的那分氣勢,完全當得起色若春曉之花這一形容。

侍人被這樣的轉變弄懵了一瞬,鬆了口氣,隨即恭敬一禮,把剛才說給黃忠的話又重複一遍:“是太守遣小人來服侍將軍的。”

曹初聞言點頭,繼續認真看戰報,餘光都沒舍得給他:“他有心了,不過我不需要侍人來服侍,你請回吧。”

就算要,那也是婢女啊。

侍人急了,怕被太守責罰,對她行了一個大禮,殷切懇求道:“將軍,我什麼事都可以做的。”

黃忠冷哼一聲,看不慣這小白臉的行徑:“不像個樣子。”

曹初似乎猜到了他不肯回去的緣由,繼續看著戰報,頭也不抬:“那你說說,你會什麼?”

侍人猶豫:“我……”

黃忠嫌棄:“這小身板兒也練不了武,怕是打著讓將軍府白給他月錢的主意呢。”

侍人麵色發白,似乎是想反駁,卻顧忌著不敢說。

曹初笑了,搖頭無奈道:“你什麼都不會,那我留你做什麼?”

唇角微彎,春風拂麵,冬雪消融,哪怕說著再難聽的話都顯得柔和了不少。

加之多年來眉宇間養成的貴氣和威儀,又帶了些難以接近的意味,仿佛遠遠看著便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樣的感覺,單憑外表是帶不出來的。

侍人本以為自己被太守千挑萬選出來已經是頂好的,可一旦見了曹初,哪怕她隻是輕輕一笑,都難免升起了自慚形穢之感。

他咬咬牙,鼓起極大的勇氣:“我……我識字!”

曹初終於放下了戰報,略略抬了眸;“既然識字,為什麼恥於說出口?”

侍人囁嚅道:“是太守……不準我等認字。”

曹初點頭,繼續看戰報,吩咐黃忠:“識字難得,去南陽守軍中尋個文職給他做。”

南陽守軍是南陽太守的兵,根本不關曹初什麼事,她這句話的意思實際上是不想留下這個侍人。

對於一個隻是說了兩句話的侍人這麼做,曹初已經是仁至義儘了,多數還是看在侍人沒有壞心的份上才願意出手相助。

侍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可是將軍……”

曹初的話卻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我知道你是來乾什麼的。”

侍人麵色發白,不敢說話。

曹初擺明了沒那個意思,之所以先前沒有點破,為的是照顧南陽太守的麵子。

她挑眉:“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留下你。”

侍人感激道:“將軍大恩大德——”

“彆跟我說這些話,我不喜歡聽,我這麼做也不是為了讓你回報我。”曹初笑了,“我不想留下你,即便你的身份隻是個侍人,可當我知道你目的的那一刻起,你就不能留在這裡。”

“素聞您與郭祭酒之間舉案齊眉,他定然極信任您,您為何還如此小心?”侍人壯著膽子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郭嘉一直都很信任曹初,同樣曹初也很信任郭嘉,從不在這些事上多問。

“信任是一回事,能避免的誤會自當避免。”

曹初莞爾一笑:“我知道他信任我,可我卻舍不得讓他在這種事上費心,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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