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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書沒有冒昧地直接靠近床榻,而是看了看屏風那邊備好的蘇折的衣,輕腳折轉過去,將衣裳取下,抱在臂彎裡,再準備走到床榻外等候。
她沒打算吵醒蘇折。
但蘇折醒來時,她能夠第一時間侍奉周到。
然,她剛一轉身走來,還沒走兩步,帳內蘇折的聲音冷不防響起:“其他人沒告訴過你,女君走後,我寢殿內不需要宮人?”
玉書身形一震,頓時止住腳步,心如擂鼓。
明明蘇折朝裡側臥著動也沒動一下,她以為他睡得熟。
實際上蘇折每日在沈嫻起身走後,他基本也醒了。隻是他知道沈嫻格外注意他的身體,想他能夠多休息一會兒,他也就順她的意,每日“賴”上一會兒床。
他人雖躺著,但時常清醒著要麼閉目養神,要麼想事情。
玉書進來時自以為動作輕到無人察覺,實際上他第一時間便知道了。
他隻是不知道她想乾什麼。
平日裡他對沈嫻總是溫煦而帶著笑意的,不論是說話還是舉動,都顯得極其的好脾氣。
可眼下,玉書聽得他的嗓音很淡,清淡裡又有股子疏冷的威嚴,讓人不敢褻瀆。
玉書心下顫了顫,低頭看著手裡挽著的衣,道:“皇夫一會兒要去同女君一起用早膳,我是見天色亮開了,未免女君朝後久等,所以就先進來伺候著……”
蘇折緩緩坐起身,修長的手指微微將床帳拂開一道縫隙,在稀薄而暗淡的晨光裡看著玉書。
那深淺不定的眼神看得玉書渾身有些發涼。
玉書不自覺抓緊了挽著的衣裳,喃喃又道:“我是來侍奉皇夫更衣的。”
良久,蘇折道:“方才我的話,你沒有聽清?”
玉書點頭,道:“聽清了。”
蘇折:“還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