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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玉硯又小聲道:“何況我跟在殿下身邊多年,殿下從來都不是好奇到要去玩刀子的孩子。”
賀悠道:“這話你自己胡言亂語就罷了。”
玉硯道:“我就是胡言亂語。要不明日我在家裡做些平時殿下愛吃的點心,你下朝以後就給殿下送去吧。”
這會兒,沈嫻和蘇折尚在東宮沒有離去,便有宮人來稟道:“女君,蘇大人,玉書說想去山裡守皇陵,望女君陛下恩準。”
玉書做任何選擇沈嫻都不意外。她隻平平淡淡道:“準。”
後來玉書離宮前往皇陵時,往日她熟悉的人一個都沒見到。隻有兩名陌生的太監負責送她去。
走出皇宮大門前,她頓了頓腳,最後再回頭望了一眼。
冬日淡金色的陽光照射在遠處宮樓的屋瓴上,襯得這座宮城金碧輝煌。
而後她就轉回頭一步步往前走去。
這樣也好。
往後,這裡就再也沒有令她或留戀或抱有期望的人了。
說來,回京了這麼久,她都沒有機會再去看看自己早已離世的父皇母後。
她理應心生感激,最後還能讓她有這樣一個去處。
這應該,才是最好的了斷了吧。
以前她總是想著她自己,想著拿回自己的東西,想著糾纏那段過往的感情;可是這個世上,最疼她的兩個人,她都沒來得及在他們膝下儘孝啊。
往後她隻能於陵前儘孝,這樣也算是與他們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轉眼間,太子已經三天沒到太學院上學了。
一群學生們像著了魔一樣出奇地念想他。
前一天徐陵兒回家從她爺爺那裡得知太子流了很多血,她也有些懵懵懂懂的。
結果第二天去學堂,學堂裡一幫孩童們都炸鍋了,紛紛從自己家長那兒得知,太子殿下弄斷了一根手指。
孩童們說起這件事時,是一臉的大驚小怪,生怕小夥伴們不知道一樣,逢人就要講一遍。
可見這八卦的心思是從孩提時代就發展開來的。
一上午徐陵兒都被聽了許多遍了。但她腦子裡始終沒有詳細的概念。
她問其他孩童:“手指怎麼會斷呢?”
孩童答道:“被刀切沒了呀。我爹說小孩子不要玩刀,一玩手指就會沒噠!”
其他小孩:“我爹娘也是這麼說的。”
但徐陵兒想象力有限,還是想象不出來。
學堂裡一群孩子童言無忌,女君從來不乾涉孩子們的言論。
但是大家說歸說,同窗之誼還是有的,因為他們想當然知道沒了手指一定很傷心難過,於是孩童們自發組織起來,每人都帶一樣平時自己最喜歡的好玩的玩具到學堂來,再派一個代表負責送到東宮去交給太子。
太子有了玩具,說不定就能開心了。
但是派誰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