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賣魚色(1 / 2)

李魚眩暈了一陣,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變回了魚。

他的法子本來無懈可擊,裝作跳窗逃跑,然後人自然就能“不見”,隻剩下魚了。可是第一沒想到景王竟直接破了門,好吧,他還挺感動景王如此在乎一條魚的,可是這下子他就太倉促了,不隻被景王瞧見了真容,還差一點就在景王麵前變身……

跳窗的時候太著急,他差點就摔了,幸好是在跳出去的瞬間變回了魚。

他以為總算是應付過去了,第二沒想到,景王破門還不夠,竟還命人在外邊設伏,就算他僥幸“逃出窗”又有何用,外邊一堆人守著,連他的人影都沒瞧見,要如何解釋,一個人留下滿地衣服就不見了啊?

李魚覺得,景王有時比坑魚係統還要坑,起碼坑魚係統坑了他,還能想法子挽救,景王坑了他,基本就是坑得他……都沒脾氣了。

負責埋伏的侍衛眾口一詞沒見到什麼少年,眼看景王就要親自去檢查地上的衣物,李魚立刻將尾巴搖得山響,希望能轉移景王的注意。

他落下的衣裳應當沒什麼,怕隻怕景王連起來一想,他就要掉馬了。

雖然靠搖尾巴轉移注意,有出賣魚色之嫌……

李魚:嗷,出賣一點點魚色可以,掉馬變成鯉魚精可不行!

景王聽見魚尾響動,停了下來,親自俯下.身將茶盞撿起,李魚將尾巴甩得更起勁了。

景王還是有些生氣的,瞪魚一眼,李魚莫名有些心虛,尾巴尖討好地去卷景王的手指,他覺得景王應是喜歡如此的,每次尾巴尖輕輕撫過,景王的神情都有些放鬆。

果然在他刻意賣萌之下,景王暫時沒再過問地上散落的衣裳了,而是抿著唇輕輕捏了捏小鯉魚的脊背,這是景王願意與他玩的意思。

李魚忍住羞恥心,繼續出賣魚色。

“殿下,屋子附近有個水塘,想來是賊趁埋伏的人不備,遊水逃走了。”

一名侍衛走過來稟告,侍衛們也是根據一地衣物如此推測,要不然人總不能憑空消失,侍衛們想得頭都痛了,隻想到這一種可能。

李魚呆了呆,還能如此強行解釋?

也是,一般人哪會想到人會變成魚、魚會變成人,第一反應還是可疑的少年逃走了。

侍衛的解釋不無可能,景王點了點頭,要親自去那處水塘看一看,是否有可疑的腳印之類。

李魚趕緊跳到他手掌上去,水塘那兒什麼都沒有,不能讓景王發現!

景王被他幾番打岔,眉頭舒展,輕輕敲了敲魚的腦袋。

敲頭——究竟是什麼意思呀?

李魚老早就想問了,可是沒人會告訴他。

眼看景王放鬆了戒備,李魚輕輕舒了口氣,可算是逃過去了。

既然都以為他是遊水逃走了,也不錯。

侍衛檢查完地上的衣物,王喜已衝過去確認了,一地衣裳裡,裡衣、褻褲都是景王的,外衫是尋常舊衣,還有一雙舊布鞋。

許大娘很快便被帶到,認出了送給少年的舊衣,許大娘也很冤,起初覺得人畜無害的少年,誰能想到竟偷了殿下的魚?

許大娘想起自己還給這少年拿了魚食,悔到腸子都青了。

據許大娘所言,偷魚者的身份是個被正房趕出來的男妾,王公公:“……”

這是什麼鬼理由,因為被正房欺負,所以來偷殿下的魚?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嘛。

李魚就在景王手裡聽著,自己也不明白,他頂多就是個迷路之人,許大娘究竟是怎麼腦補他變成男妾的啊。

許大娘不停叩首,李魚於心不忍,偷眼瞧著景王,怕景王一生氣,就要處置許大娘。

王喜揣測著景王的神情,厲聲道:“藏匿賊人,當逐出王府。”

李魚:!!!

不要啊,他根本不是賊,許大娘也不過是見他可憐給他一口飯吃,為何要趕出去?

李魚趕緊用尾巴尖住裹緊景王的手指,可憐兮兮地磨來磨去。

景王:“……”

景王把魚找到了,魚看上去挺好,景王心情還不錯,瞥了王喜一眼。

王喜會過意來:“姑且念在你並不知情,魚主子又沒出什麼岔子,這次就不逐出去了,你自行領三十板,往後當謹記此次的教訓。”

許大娘感激涕零,的確是她太不小心,王府的活不能丟,她皮肉厚實,隻是領板子的話,可比逐出府強多了。

李魚對仍是要挨打的結果不大滿意,但見許大娘一臉真誠地叩謝,他覺得自己應當幫上了忙。

魚色用太多,下次未免就不靈了,李魚見好就收。

本來挺享受魚尾巴的觸碰,突然之間就什麼都沒了的景王:“……”

王喜屏退了許大娘,對景王道:“殿下,許氏雖已處置,老奴始終覺得奇怪,賊人為何要偷魚?”

景王想起方才扯下來的那片衣袖,示意王喜拿過來看,隻見那片布上,除了東一塊西一塊的水漬,還沾了一片銀色魚鱗。

李魚:!!!

臥槽,他怎麼還留下這麼大一個把柄!

景王會不會想到這是他變成魚留下的啊?

“殿下!”王喜驚訝道:“賊人衣袖上怎會沾有魚鱗的?”

景王目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