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盜版必究(1 / 2)

周圍的百姓紛紛改口叫王妃,景王臉色緩和了許多,可是既沒有要糾正的意思,也沒向李魚多提什麼。

李魚還想著萬一對方提起,自己便能拒絕,畢竟他們兩個並非夫夫關係,被人誤會不太好,可是景王不提,他也不能主動去跟景王說,更不能自己去向百姓解釋,顯得他有多在意王妃這個稱呼似的,於是李魚很憋屈地被許多人叫了王妃,卻因種種顧慮不能反駁。

李魚都後悔出來逛街了,嚶嚶嚶,為何大混蛋什麼都沒表示,他就被牽著鼻子走!

這集市王喜來探過一回,輕聲向景王和李魚簡短地介紹,若是主子有感興趣,便可由他引路,王府侍衛負責護住景王,景王護住李公子,故而看熱鬨的人雖多,景王一行人實際卻未受到衝撞。

景王將王喜畫的簡易地形圖交給李魚,一派你做主的樣子。

李魚攏共隻能逛一個時辰,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多餘的客套上,二話不說接過來。

王喜繪製的地形圖簡單自懂,一目了然。原來這集市分南北兩個口子出入,他們如今是在北口,沿著主道有不少商鋪和攤子,還有一座酒樓,裡頭請了來自金絕的雜耍班子。李魚知道這趟不可能將集市每個角落都逛遍,那就往最熱鬨之處瞧一瞧,酒樓據說是此地最大的酒樓,雖是本地人所開,所用廚師皆來自金絕,聽說金絕人擅烹製牛羊,故而酒樓招牌菜是烤全羊和各種肉串,這就很令李魚心動了。

李魚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殿下,咱們就沿主道慢慢往南走,看看路邊攤,然後在酒樓裡用飯、看雜耍,然後走到南邊的口子便回,如何?”

李魚的計劃中規中矩,景王無任何異議,示意王喜去辦。王公公立刻命一個侍衛小跑著趕去酒樓,定下位置最好的包間,且烤全羊這種頗費功夫的菜,一時半會兒弄不出來,也可以令酒樓先做著,李公子和殿下看來會先逛一會兒,等到了酒樓也差不多能用了。

李魚與景王便按計劃邊走邊逛。

王喜說的沒錯,集市裡很多都在賣金絕特色的貨物,李魚之前也就是從原書中讀到了一兩句。

金絕人喜愛亮閃閃、線條粗獷大氣的金飾,尤以手環、麵具為主,手環與麵具上,通常會繪有金絕國的金烏圖騰。

李魚心裡也極愛亮亮的東西,這些金飾放在露天的攤子上,李魚每路過一家就會停下來好奇地看幾眼。

景王發現了一根白玉簪子,簪尾做成了罕見的魚形,魚眼處鑲以墨翠,景王覺得這簪子製得不錯,雖用料粗糙了些,頗具幾分小魚的神采,遂將簪子要過來細觀。

景王在看簪子,李魚心裡樂,原來大混蛋也會喜歡首飾啊。

他趁著景王看簪的工夫,遛去了彆的攤子,景王立即便注意到了,將手裡的魚形發簪交給王喜處置,自己則帶著侍衛,遠遠跟著李魚。

他知道小魚自從來了集市,眼珠子都要黏到沿途這些玩意上了,景王想著,就讓鯉魚精玩一會兒也無妨。

主道邊攤子圍得人都多,李魚好容易找到一處人少的,走了過去。這一家是專賣手環和麵具的,李魚欣賞的目光流連在一排排高高掛起的麵具上,這家的麵具塗了一層厚厚的金粉,額角統一是隻金烏,金烏尾處飾以漂亮的孔雀尾羽,顯得古樸而又神秘。

李魚看完麵具,又去看手環,學景王的樣子,興致勃勃拈起一枚金環,放在日光下細細觀察,果見手環內側也雕刻了金烏,和傳聞一樣。李魚手指摸了摸金環,隻覺金環打磨得十分光滑,除了內側的金烏,並無其他裝飾,試著戴上手,粗沉的金環套在瘦削的手腕上,很有種暴發戶的即視感。李魚體驗過後覺得不太合適,便想摘下。

誰知攤子老板見李魚孤身前來,也不知李魚身份,竟笑著道:“這位客人既戴上了,說明金環與客人有緣,這是我們金絕的規矩,請客人千萬彆辜負這段緣分,買下來吧。”

這老板虎背熊腰,長了一臉絡腮胡,眉眼有著金絕人的深邃,開口就要李魚買金環,要價五十兩銀子,李魚微窘,隻是試戴片刻就要買下來,還這麼貴,莫非他這是遇見了古代版的強賣?

遠處景王一見不對就要上前,忽見李魚撓了撓臉頰,露出淘氣的微笑。

景王:“……”

景王足下一頓,他好似一不小心就發現了小魚搗蛋現場。

景王默默心道,小魚畢竟是鯉魚精,隻要沒有危險,想如何便如何罷。

李魚仔細回憶了一下,老板開始的確未告訴他不可試戴,他再看一眼其他攤子,一堆堆客人也有試戴的,其他老板也未說什麼,唯獨這家不一樣,李魚明白過來,他估計是不小心撞見黑店,被黑店坑了。

對付這種人,李魚一點不著急,悠悠地道:“大叔,我要戴時你可沒說戴了就得買,為何這會兒你就說了。”

“這會兒說也不晚。”

老板索性耍起了賴:“我的金環乃有靈氣之物,被你戴了,靈氣就被你吸走,你若是不買,我還如何賣給彆人?”

李魚:“……”

連這種強詞奪理的鬼話都能編得出來?

李魚墊了墊手裡的金環,怪沉的,估計能值不少錢,但肯定不是五十兩銀。李魚聽王喜說過,尋常人家十兩銀子能過一年呢,他哪能以五年的花用去買一樣飾物?

再者,他也沒有錢。他在景王府是負責養魚的,每日要做的“活計”著實輕鬆,吃穿都由王府來,李魚自己也沒想起要月銀。他一條穿書魚何必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就算有空間,還是留給其他重要的東西吧。

魚雖每日蓋著金絲水草被,從寬闊的銀石床上醒過來,實際身無分文,亦無存款,是條窮光蛋魚,這金環怎麼看都買不起,他也不想花冤枉錢助長不正之風,最好能讓這老板得個教訓。

“大叔,不好意思,五十兩太多了。”李魚爽快道。

任你說破天,就是不買又如何?

老板瞪圓了眼睛,他不可能看錯,這少年身上的衣服料子由最上等的冰蠶絲織成,就連腰間隨意斜係的一條玉珠串,顆顆水頭都很足,他因此料定這少年是位貴族公子,可是一個貴族怎會拿不出區區五十兩,還一副我很閒想砍價的架勢?

老板黑著臉道:“最多四十五兩,不能更少了。”

李魚歎氣:“大叔,四十五倆我也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