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奔(1 / 2)

私奔去嗎 上官賞花 8720 字 21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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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似曾相識,寸馨在說出口後想起來了,她從前在《紅樓夢》裡讀到過。

賈寶玉對林黛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位妹妹,好像在哪裡見過。

從古至今,搭訕手段還是這樣俗套,但是賈寶玉跟林黛玉確實是有前世姻緣,而她也和麵前的男人有過一夜的交情。

見他終於將眼神正視向自己,寸馨鼓起勇氣讓他嘗試回憶:“就是昨天晚上,下著大雨,你幫了我,還解下自己的領帶,我記得是棕灰色的棱紋,你把它綁在了我的……”

“咳咳!”

突然,麵前的寸頭保鏢瞪大了瞳仁,神色裡兼具震驚與嚴肅:“這位小姐,我們趕時間,請借過。”

話一落,他轉身就用高大的後背擋住了寸馨,伸手護著自家老板走向旋轉大門。

寸馨一愣,這話她也對人說過,就是路邊看到發傳單的銷售,聽罷下意識解釋:“我會把領帶洗乾淨送回給你,但是至少給我一個聯係方式吧。”

她說到後麵,語氣隱隱有些嬌小姐的脾氣了,裝禮貌也隻能維持前麵的幾分鐘。

寸馨抿了抿唇。

看到長指先生收回了視線,擦肩而過,毫不留情地坐上了停在酒店旋轉大門前的轎車。

她緊繃的肩膀又垮了下去,耷拉著腦袋,是真的認錯人了嗎?

可是他那樣的品相,整個港城能找到幾個?尤其一個人的手比臉還要獨一無二,她認得他的手。

就在她轉身往西門走時,忽然有人在身後喚了她一聲,她心頭微動,步子站定,沒有立馬轉身。

淑女的教養在這裡又讓她擺起了架子,她雙手插著兜,看見那個魁梧的保鏢走到她麵前,指尖夾著張名片遞了過來。

展峰?

寸馨看到上麵的名字時,眼瞳驀地一亮,剛要伸手接過,聽見他說:“老板的領帶交予我處理就行,這是我的聯係方式。”

她臉色一僵,自然不能表現出失落,並且還要抬起頭,剛才因為進出電梯時有些著急,她倒是沒有正眼瞧過麵前的保鏢,但此刻視線裡照進來了一張五官硬朗的濃眉大眼,倒也有幾分衝擊力。

她開始想其他計劃,並且輕捏過他的名片,莞爾一笑:“好的,謝謝展先生,我到時會聯係你。”

男人沉硬地點了點頭,而後轉身要走,寸馨忽然喚了他一聲:“等等。”

展峰微側身,聽她要說什麼,寸馨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他的名片,晃了晃,挑眉:“給我名片,是你的意思,還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說著,她的眼神還往停在旋轉門外的深銀藍GMT車身掃了眼。

展峰顯然停頓了一秒,寸馨將之解讀為,他不想她和那位先生扯上關係,所以說:“我家老板心軟,小姐,還請你不要打擾他,給名片也是我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也沒有氣餒,而是仰頭道:“誰說我要打擾他了?隻是我從不拿彆人的東西。”

說罷,她當著展峰的麵將他的名片塞進包裡,甩了下垂過臉頰的烏黑長卷發,側身朝他揮了下手,揚起一道自認夠明媚的笑:“等我打電話給你。”

展峰愣了一刹。

回到副駕,老板正在後車廂翻看文件,他如實彙報:“我已將聯係方式給她,到時會去替您拿回。”

展峰並不清楚老板的領帶為什麼會在一個雨夜落在寸馨小姐的手上,但是從方才的交集來看,她並不清楚老板就是秦知廷的長兄。

抑或者她知道,隻是假裝偶遇,達成與秦家的聯姻。

這個寸馨小姐好像手段不低啊。

想到還要去找她贖回老板的衣物,展峰的手不自覺摸上手機,打起了精神。

然而秦知闕明顯不將之放在心上,目光未離手上的文件:“不需要讓她知道我是誰。”

“可是秦董的意思,是要您和寸馨小姐結婚……”

展峰未直言的意思是——既然要結婚,她不可能不知道您是誰。

“我明天就回內地,他還管不到我的頭上。”

展峰垂眸道:“明白。”

車身啟動時,忽然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展峰下意識想到是寸馨的來電,後背陡然坐直,待看清來電提醒,卻是——車行的電話。

眼神看了眼後視鏡,秦知闕未抬眼眸,仿佛回來一趟港城,隻是為了收拾他那個不孝的弟弟。

掛斷通話後,展峰轉頭朝後車廂的秦知闕彙報:“是車行打來的電話,今早有人送了副車胎過去,根據標碼查到了車主。”

老板昨晚的行程並未叫上他,展峰也沒有資格過問上司為什麼會落了副車胎在外麵,就跟他那條領帶一樣,昨晚的事,未免太過激烈?

因為此刻的老板,平靜無波的眼神微掀起,展峰在這時候儘量不帶情緒地秉公陳述:“並且據車行的人所說,送車胎過來的人想知道車主是誰,老板,需要……告知對方——您是誰嗎?”

沒有客戶的同意,車行是不會泄漏私密,秦知闕此時反問他:“忘了我剛才說過什麼?”

不需要讓她知道我是誰。

展峰點頭:“我這就照做。”

所以,這位送車胎過去的人,也是寸馨小姐。

車行的電話打通。

寸馨接了起來。

“小姐您好,暫時未查到輪胎車主的信息,這邊建議您通過其他渠道獲取,感謝來電,請問還有什麼能幫到您?”

寸馨接到電話時,車身已經駛入了車庫。

她靠在駕駛座椅背上,微笑道:“既然查不到失主,那車胎我也不送回去了,貴價物,我需要跟本人核實。”

寸馨說這句話時心裡存了報複,今日展峰過來的時候,明顯是承認了他家老板就是昨晚用車胎堵井道的人,但是那位主人高高在上,傲慢無禮,連一句招呼都不打就讓保鏢攆走她。

比起來,他那位保鏢外形好,待人還算尊敬。

她又不是要在一顆樹上吊死。

這樣想後,她心情舒暢,甚至能上樓泡一杯咖啡,如果不是在客廳看見爸爸,她的心情能一直維持到明天。

“爸爸……”

“今日跟知廷聊得怎麼樣?”

寸堯臻氣定神閒地倒著功夫茶,紫砂壺熱霧嫋嫋,象征他平靜無波的表麵下,正火滾燒心。

她不知道秦知廷是否把今天吵架的事跟家裡說了,她捏著工裝褲腿道:“他不喜歡我,何必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