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你給他添惡心呢?”
姚黃一下子破功,笑得手一歪,羊骨沒抓住,散落了一床。
行吧,見就見,不見倒像她怕了他似的。
****
打量著眼前的姚黃,趙昂心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算是姚黃回京,甚至是他回京之後第一次見到姚黃。
和前些年比,她似乎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仍舊是眉眼精致,豔麗無雙的美人,也仍舊是那種生機勃勃,神彩飛揚的勁頭。
像一叢開得蓬勃的野花,那種美極具衝擊力,直透人的內心。
而她的眼神仍舊清澈,神情越發恬淡,比從前多了幾分冷靜、成熟,卻又處處都透著悍然無懼的無畏。
但,終究不再那麼單純。趙昂畢竟是成了親,有了家室,是嘗過男女□□的男人,隱約感覺到,姚黃的身上似乎多了點兒……女人的風情嫵媚。
她和景成帝之間的關係,還用胡亂臆測嗎?已經不言自明。
趙昂對自己說,沒什麼可奇怪的,自打父皇決定要去北蒙關巡邊,自己其實就有預感。如今不過是塵埃落定罷了。
這種事也沒什麼可稀奇的,父皇春秋鼎盛,喜歡年輕、鮮潤的女人一點兒都不稀奇。不隻姚黃,父皇的後宮和姚黃年紀差不多的大有人在。
至於姚黃攀權附貴,貪榮慕利,願意委身於父皇,也並無可以指摘之處。他們兩個是周瑜打黃蓋,彼此願意。
可還是覺得彆扭。
他極力壓抑著心底的不適,因矯枉過正,神情和語調都越發的溫和,他對姚黃道:“姚姑娘,許久不見,彆來無恙?”
姚黃一眼就瞧出來了趙昂對她的嫌惡和厭憎。
他再能裝,可這種近乎本能的情感是藏不住的。
她就不明白了,既然彼此厭惡,那就退避三舍,兩相互不妨礙,眼不見心淨,不是挺好嗎?
她敢保證,她絕不會沒事找事,無事尋釁,故意去找他的麻煩,當然,前提是他彆找尋自己。
可他非得來招惹她,怎麼想的?
姚黃微蹙了下眉,還是大大方方的回應道:“我很好,聽說殿下找我?”
咱有話就直說,彆打太極行嗎?
趙昂微微一笑,道:“紫焉聽說你進了宮,很是高興,她和你經年未見,十分掛念……”
拉倒吧。
如果姚黃不是當事人,她真會為趙昂這發自真心的話,他們夫妻對她的情深意厚而感動。
可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好嗎?
她和他也好,和魏紫焉也好,真沒什麼舊情可敘。
能不能彆這麼虛偽?
他們可以表演得天/衣無縫,她聽著卻覺得硌應。
姚黃嗬嗬了兩聲,道:“是啊,我很意外。畢竟五年多了,時間可真不短,我以為太子妃早把我忘了呢。”
這得是多深的仇恨?她又何德何能,值得魏紫焉銘記得如此刻骨?
姚黃不乏虛偽客套的道:“前日太子妃的盛情美意,我已經收到,隻是身份所限,不能當麵向太子妃道謝。既然殿下屈尊前來,那就請您代替姚黃向太子妃道聲謝。”
她十分無辜的望著趙昂:還有彆的事嗎?
趙昂對於姚黃和魏紫焉那種針鋒相對的尖刺,並不覺得懊惱,反倒露出幾分笑意來,一副“你雖刻薄,在孤看來卻很有趣,孤願意縱容你的任性”的模樣。
姚黃簡直不忍直視,彆開眼。
她對趙昂隻有一個結論:他有病,病得還不輕。
他是哪兒來的自信,認為她對他還有那麼深的迷戀?他憑什麼認為她和魏紫焉的不和,是因為沒嫁給他的緣故?
她和他幾乎都反目成仇了好嗎?就算他忘性大,可她還記仇呢。
再說,他對她從來就沒有過好印象,待她比待任何人都苛刻,這會兒裝什麼大度容人?
趙昂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模樣,溫和的道:“你給紫焉的回禮,孤也看到了,著實太貴重了些……”
姚黃眼睛一亮。
嫌貴重你退回來好了,真的,我不嫌棄被你們夫妻染指過,人有罪,可東西無罪。她縱然自己不會再用,可拿去換了金子還是極好的。
姚黃假笑道:“還好還好。”
落在趙昂眼裡,就成了姚黃打腫臉充胖子,他覺得她實在沒這個必要。
不過他也知道她向來要強,不肯落於人後,因此十分體恤的道:“紫焉也說,你隻身在宮裡當差,殊為不易,所以,孤擅自做主,願以重金相購。”
說時掏出一張銀票。
*
姚黃沒太懂趙昂的腦回路。
其實趙昂是自以為好心,他始終覺得,姚黃孤身入宮,什麼都缺,且在宮中處世不易,她需要大量的錢財傍身。
他當然可以拿更貴重的物件來補償姚黃,但都沒有真金白銀更好用。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文《桃花朵朵開》《潑辣俏娘子》《眷屬得成》《金枝玉葉》《獨一無二》《冷香盈袖》
求收藏,求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