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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忍不住道:“陛下怎麼這麼無賴呢。”

景成帝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道:“朕就是舍不得你。”

她必須得留在他身邊,待在他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姚家雖說是她的娘家,按理說不會有什麼危險,可畢竟她多年不曾回去,姚闊也不常在家,姚夫人一個婦道人家,治下難免有疏漏。

他不敢讓姚黃冒任何一點兒風險。

先孝懿皇後在端午龍舟宴上,本是習以為常的事,誰也沒想到會出意外。

可偏偏就出意外了。

誰也沒想到不過一記撲跌,她年紀又不大,怎麼也不至於喪命,可偏偏她就因此亡故了。

這種意外發生過一次就罷了,卻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尤其不能發生在姚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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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闊接到聖旨,聽說皇後娘娘要回府省親,自然是極為歡喜的。

他回京述職,雖說蒙景成帝恩賜,與姚黃見了一麵,到底礙著宮規,隻勉強說了幾句寒暄的客套話。

他連姚黃的氣色如何都沒細看,她的具體情況也沒來得及細問,更彆說再說些彆的知近的話了。縱然知道景成帝對她極為寵愛,後宮早成虛設,她在宮中獨大,又甚得宮妃們的敬重。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過得到底幸福不幸福,還要由她自己說出口才算。

若她能回姚府,自然另當彆論,雖仍舊有宮人在一旁,但到底要比在宮裡更方便些。

駱安帶著宮內禁衛,配合姚闊,做好沿途和姚家布防,來來回回加以確認,保證不會有一個漏網之魚有任何偷襲的可能和機會。

姚府被折騰的人仰馬翻,姚闊也被支使的團團轉,但姚闊卻甘之如飴。他不厭其煩,十分有耐心,甚至自降身段,虛心聽取駱安的意見。

景成帝越是慎重,越說明對姚黃的安危極為重視,姚闊也才越安心、放心。

姚黃省親那天,她和景成帝是用完早膳從宮裡出來的。

雖然有正兒八經的儀仗隊,景成帝卻並沒和姚黃坐鑾駕,而是帶著另一批侍衛,提前到了姚府。

姚闊早在門口候了多時,老遠看見眾侍衛跟隨的馬車,便急步迎上來,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牡丹”:“你可回來了。”

車簾一掀,下車的是景成帝。姚闊一腔熱情拋錯了人,不免有點兒尷尬。君臣二人四目相對,很有點兒大眼瞪小眼的意思。

姚闊心說:不是,您怎麼也跟著來了?

景成帝:難道駱安沒提這茬?

駱安:自始至終也沒人問啊,怪我咯?

姚闊率先反應過來,撩袍下跪:“臣參見吾皇……”

景成帝眼疾手快,一把架住他手臂,道:“姚卿不必,今日隻行家禮。”

家……家禮啊。姚闊看了一眼景成帝,心說,這家禮怎麼行?

他敢行,自己也不敢受啊。他敢稱自己一聲“嶽父”,自己也不敢答應啊,單隻想一想,就覺得寒毛都豎起來了。

這特麼的……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這個嶽父當得,不那麼痛快。憑什麼自己好好一個如珠似寶的閨女,要嫁給他這麼個半大老頭子?

這會兒姚黃探出身來,歡快的叫了聲“父親”。

又納悶的看向這兩個老男人:這是在乾嗎?執手相看,淚眼倒是沒有,可這麼靜默,又如此深情脈脈,表演君臣相得啊?

姚闊一看見自己閨女,立時心花怒放,什麼人,什麼事,什麼身份,什麼禮儀宮規,都可以棄之不顧。他連聲哎哎的答應著。

父女兩個聚少離多,不管姚黃多大,在姚闊心裡,她始終是那個嬌怯怯的小姑娘。

可到底還是不同了。

她樣貌和從前相比,多了成熟,少了青澀,多了風韻,少了稚嫩。同時,還多了身為皇後的持重和威儀。

姚闊在感歎歲月無情的同時,還有幾分心酸。

好好的一家人,就這樣天各一方,想要團圓一回都這樣艱難。

不過眼看姚黃眼圈泛紅,知道她也傷心,姚闊又忙打迭起精神,堆出慈愛的笑臉來:“娘娘一切都好?”

姚黃忙點頭:“我都好,爹和娘呢?”

“好,都好。”

不管他和景成帝之間有多少尷尬,現在他們兩個都因為姚黃而較之從前更同仇敵愾,是以姚闊立刻識時務的給景成帝台階下,道:“請陛下和娘娘進府說話。”

有啥也彆在府門口這兒演啊。

姚闊還想伸手去扶姚黃。

景成帝比他快一步,先把姚黃直接從車上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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