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霽清冷地問:“衡道友這是何意。”
衡月瑤望著他,懇切地說:“晚輩仰慕霽月仙尊已久,今日得見,更是被您的氣度、劍意折服,請您收晚輩為徒!”
林清霽:“我不收徒。”
偌大一個淩元峰,空空蕩蕩,就連他的兒子他都沒親自教導。
衡月瑤卻不肯放棄:“隻要能拜仙尊為師,月瑤什麼都願意做!家財、法器、秘籍、丹藥……仙尊需要的,月瑤都願悉數奉上!”
她那隨侍附和:“霽月仙尊,我家小姐從小最崇拜的就是您,這些年努力修煉,就是希望能拜在您座下,請您考慮考慮吧。”
說罷,砰砰砰給林清霽磕了三個響頭。
衡家在縹緲界勢力強大,門生無數,乃是最鼎盛的修仙世家之一。以衡月瑤的身份,夠格拜縹緲界任何一位大能為師父。
收了她為徒,便等於有了一個強悍的盟友,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惜林清霽壓根不看中這些身外之物,甚至不願意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於是他冷聲說:“不收,你們起來吧。”
衡月瑤言辭切切:“若不能拜您為師,晚輩給您當劍侍、婢女也是可以的!一定儘心儘力伺候您、夫人還有小姐!”
林非潼沒想到她一個衡家大小姐,能舍下身段到這種程度,都有點驚訝了。
林清霽麵色絲毫未變,一看就是不答應,衡月瑤便將目光放在了薛白卉的身上。
“薛前輩,您覺得怎麼樣?晚輩什麼都不求,隻求能隨侍在您和仙尊左右。”
薛白卉涼涼地說:“他要誰不要誰,與我無關。”
這四年,她就沒回去過淩元峰,指不定那上麵早就有彆人了。那些他們一起布置的園景、桃花樹,恐怕也被拔了吧。
她一點也不在意。
這般涼薄的態度,讓林清霽冷峻的麵孔,出現了裂痕,流露一絲傷痛。
“娘親。”林非潼踮著腳,小小聲喊她。
都是修士,她再小聲,大家也能聽到。
薛白卉馬上俯身,湊近她:“怎麼了?”
林非潼用手掩著側頰,在她耳畔用氣音問:“你是不是吃爹爹的醋啦?”
薛白卉:“……我沒有!”
林非潼一副“我不相信”的模
樣,“放心啦娘親,爹爹不會答應的。”
薛白卉焦灼地解釋:“我真沒……”
一抬頭,和林清霽目光相碰,男人眼底的開心,清晰可見。
她忍不住攥住了拳頭。笑什麼笑!分明是這小丫頭睜著眼睛說瞎話。
林非潼小嘴還在那叭叭:“淩元峰上一直隻有我、爹爹還有哥哥三個人哦,爹爹沒帶人回去過!”
薛白卉察覺林清霽的目光越來越熾熱,無奈地放棄回應林非潼了。
林清霽則是讚許地看了林非潼一眼,隨即麵向衡月瑤。
她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
聽了林非潼的話,她也知道林清霽不可能答應了,眼圈紅紅地說:“是晚輩打擾了。”
話畢,她從地上站起,匆匆行了一禮後,帶著隨侍直接禦劍離去,沒多久,身影徹底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林清霽含笑同薛白卉道:“稍等。”
等他走後,薛白卉一雙美目,才看向了林非潼。
林非潼歪著腦袋,睫毛撲閃撲閃,裝無辜:“娘親怎麼啦?”
“沒怎麼。”她暗歎了口氣。
人參娃娃給林非潼傳音,都要笑瘋了:【哈哈哈你看他們那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誰能想到這兩個人是修真界頂尖的大能呢哈哈哈!】
因為他們之間有主仆契約,旁人聽不到他們兩個之間的傳音。
林非潼也歎氣:【我為這個家真是操碎了心。】
又是一串爆笑聲傳進腦海。
不過片刻,林清霽便飛身而下。
“東西全部收拾好了,咱們現在啟程?”他詢問。
薛白卉不想和他多言,點點頭,從乾坤袋裡祭出了一枚異常氣派、華貴的飛舟來。
變大後,比他們來時乘坐的那飛舟還要大上一倍。
她牽著林非潼往上走,人參娃娃緊隨其後,林清霽則在最後。
即將登船,薛白卉停下來。船身周圍縈繞的靈力,拂動她紅色的衣裙,襯得她瑰麗又妖冶。
她輕啟朱唇,涼涼地對林清霽道:“你自己禦劍。”
男人腳步頓住,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了剛剛的經驗,他看向了林非潼……視線卻馬上被薛白卉擋住了。
她一雙美目瞪著他:休想再讓潼潼幫你!
“爹爹你就老老實實禦劍吧。”林非潼嘚啵嘚啵。
“潼潼?”他不明白,這次她怎麼不幫他了。
“讓你剛剛要收那個漂亮姨姨送你的劍穗,娘親和潼潼可都生氣了!”
薛白卉滿頭黑線。快閉嘴吧!她哪有生什麼氣!
林清霽忙否認:“我沒想收,是因為……”:,,.